第1章 心愿得偿
月色皎洁,夜风幽微。
站在卧房内的阳台上,裴云雪仔细端详这手中从旧货古董市场淘来的宝石戒指。
当时那位风烛残年的婆婆神色古怪地对她说戴着戒指对着月光许愿能得偿所愿。
艳红的唇角露出嘲弄讽刺的笑,“如果真能让我得偿所愿,我希望得一笔丰厚的嫁妆让我嫁个威武鲜活的长期饭票,我不想嫁给植物人,我不想被亲生爹妈当做棋子去交换家族的利益,我要自己掌控我的人生……”
乍然天空七颗耀目明星连成一线,月光皎洁中。
七颗明星激射成束,手指红色宝石戒指激发暗色如鬼火般的幽光。
裴云雪怔然,整个人好似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包裹,中指根部传来一阵刺麻的痛意。
月色中,依靠在阳台上已陷入昏厥的裴云雪整个人朝阳台外栽下…….
“小姐,醒醒……”
“小姐……”
“周妈妈,你看,小姐为什么还没醒……”
迷糊中裴云雪因为人中的疼痛醒来恼然,睁眼瞪着眼前一派陌生的人和景整个人彻底懵逼,这是哪里……
贴身丫鬟婆字们一通心急哭诉。
乱哄哄中,裴云雪只低头盯着中指上那枚暗红色的宝石戒指,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穿在一个自打出生被披命硬克母的庶女裴云雪身上。
这姑娘和她前身一样都是跟着祖母长大。
不同的是,这姑娘虽是庶女可祖母身份尊贵。她的待遇自然不比嫡女差。
老夫人原本替裴云雪寻了一门妥帖的亲事,两家正准备下定皇上的赐婚圣旨从天而降。
裴云雪所嫁之人是威远侯的弟弟光烈将军殷少谦,此人手握军权深得皇上器重。
可他命硬出生克母还先后死克死两个妻子,京中高门贵女无人敢嫁去殷家。
皇上体恤臣子终身命钦天监替殷少谦披算寻一位耐得住命克的女子以做婚赐。
最后这门皇恩浩荡的婚事落到了裴云雪的头上。
这姑娘大概是不愿意嫁去殷家,想不开投了荷花池。
“小姐,你快去劝劝老夫人,老夫人跟老爷夫人在怄气,这万一气出个好歹……”
不待老嬷嬷哭诉完裴云雪下床让人带路。
一群人穿花拂柳进了寿辉院。
当裴云雪依门看着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动怒的老人,眼眶酸胀。
那张严厉又不失慈爱的脸竟然和前生与她相依为命却被病痛折磨过世的祖母如出一辙。
“你跟我说清楚,钦天监算庚帖的事你有没有动心思。”裴老夫人厉声指责跪地的儿子儿媳。
“娘,您可冤枉儿子了,云雪虽命硬那也是我的亲闺女,这种卖女求荣的事儿子如何做得出来,娘,您冤枉儿子不打紧,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裴儒驱膝上前急忙解释,备感冤枉。
“老夫人,老爷自来注重官声,这种卖女求荣的事就算有天大的富贵他也绝对不会做得。”裴夫人颜氏含泪替丈夫喊冤。
“你不卖女求荣就去回了这门亲事。”
“娘,这是圣上的恩典如何能推拒,云雪和唐家公子压根没有过下庚帖,你让我去以此回绝圣上,那是欺君啊,娘。”
颜氏跪地继续哀求,“老夫人,您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让裴家满门遭难啊,云雪嫁过去就是二品将军夫人,虽说是续弦,可殷将军至今未有嫡子。”
裴老夫人听着这话红了眼,操起手边的茶盏往颜氏所跪身侧砸去。
“放屁,你真当我老糊涂,他早年迷恋烟花女子,后来更将替那娼妇赎身将她安置在外,那贱人早已替他生下一子一女,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裴云雪呼吸发酸发胀,两辈子都如此幸运能得到一位老人如此真心的疼爱,她急步入内喊了一声,“奶奶。”
裴老夫人看到孙女柔声安慰,“云丫头,你别怕,只要有祖母在一天我断然不会让旁人拿你去换锦绣富贵,我这就进宫去求太皇太后,这门亲咱们回了他。”
跪地的裴家两口子急得连连磕头哀求,“娘啊,这是皇上亲赐的良缘,抗旨不尊这可是要满门操斩的啊,云雪,……”
“奶奶,既然是圣上亲赐的良缘那是孙女儿的福气,更是裴家满门的荣耀,奶奶该为孙女儿高兴才对。”
裴云雪亲昵地挽着老人的胳膊笑着劝慰。
她如何不知道天子之威不可轻触,抗旨不尊的后果比嫁给一个命硬迷恋妓女的男人更严重,她不想祖母临老看着子孙饱受无妄之灾。
她不信命硬之说,比起亲生父母让她去嫁给一个植物人,这一世算得上心愿得偿。
有个外室怕什么,反正都是第三婚,就当是他离婚的老婆。
“你别怕,这门亲事不见得推不掉。”裴老夫人更为心疼地看着自来乖巧懂事的孙女。
“奶奶,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儿戏?就算侥幸推掉,那裴家的前途呢?”裴云雪握着祖母苍枯的手心中酸痛。
颜氏拿着帕子抹泪,“娘,云雪说得对,您不为老爷着想也该想想明慎,慎儿如何苦读勤奋才中举入仕得皇上赏识,您若因为这门亲事开罪了皇上那慎儿的前途呢?”
“云雪……”裴儒哀求地看着裴云雪。
“你闭嘴。”裴老夫人喝断了不孝子的话。
“奶奶,您别动气,父亲母亲说得在理,哥哥毕竟是裴家的将来,再说裴家为此开罪了皇上,哪怕皇上宽仁大度不计较,可您又怎能保证云雪将来过得顺心如意,兴许还没有将军夫人来得风光。”
“你真的愿意。”
“愿意。”裴云雪点了点头。
有皇上的赐婚圣旨,想来这将军夫人的地位固若金汤,任是再厉害的小妾也不敢翻一个天。
大婚在三天后。
裴云雪除了每天哄着裴老夫人高兴延续过往遗憾的祖孙之情,余下的全部精力放在盘算男方送来的娉礼和捞钱上。
至于要陪嫁过去的丫鬟婆子,除了整个院子里大小丫鬟加婆子十二个,裴老夫人另外拨了两个得力的婆子和丫鬟。
出嫁头一天,裴云雪迟迟不见陪嫁礼单送到手中主动找到嫡母颜氏。
正厅内,颜氏端坐在太师椅中笑看着裴云雪。
“云雪,院子里要带过去的人都打算好了吗?”
“都打算好了,我院里没多少人,都带过去,另外老夫人也准备让张妈妈刘妈妈春琴春棋随我一同陪嫁过去。”裴云雪低头站在颜氏跟前,装得和原来的裴云雪一般温婉。
颜氏点头并无不快,“你大姐姐出嫁我让香月陪嫁了过去,你三姐姐嫁得没你大姐姐和你体面,我给她多陪嫁了几房婆子丫头,你是圣上赐婚,嫁去又是将军夫人,整个府邸将来要你操持用人的地方多,我让香茗和香雪随你一同陪嫁过去,香茗香雪,往后你们随四小姐嫁过去一定要衷心侍奉。”
香茗香雪两个丫头上前给裴云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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