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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盛宠,神探世子妃 别广苏 4958 2021-04-02 19:49

  这日一早,江离收拾好自己,又早早的赶去贺兰寻的梅园,心想着虽然早已坦诚身份,但照他老人家那个难伺候的劲头,怕又要一番为难了,她赶紧翻了翻手中那本周易八卦,想着今日如何应对着这家伙刁难对策,不想进去后,人家已经收拾完坐在书桌前看书,见她进来,放下书,招手让她走进。江离立于他三步之遥停下,不再向前。

  贺兰寻起身走向他,江离想要后退,被他一把抓住,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温柔道:“别动”。

  他的手轻轻在她脸上掠过,少女肌肤如凝脂般的肌肤,像一朵盛开于天山之上的雪莲花。

  江离见他伸手过来,吓得她忙闭上的眼睛,一股如月间青松般的香气传来,那是味道,像是自遥远的贺兰山脉中,绵延千里的青松,雪后笼罩在皓月之下,氤氲而出的精华,又像是城门深雨,烟花巷陌之间,转瞬即逝的三月杏花之香,让人瞬间温暖了五脏六腑。

  这一瞬间她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像是三月之春的暖流轻拂脸颊上一般,这青松翠柏的香,让她数月来的颠簸而疲惫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只觉他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微微凉意在她眉毛与鼻子上下划动。

  江离悄悄睁开眼睛,看进近在咫尺的双眸。“闭上眼睛。”那人吐气如兰。

  片刻

  “好了,去看看吧。”贺兰寻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镜子。

  少女拿起镜子,见镜子里的人,原本白皙的脸上被某种东西涂的有些泛黄,眉毛下垂,竟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般。那胡子比她之前粘的对称了许多,她觉得有些滑稽,对着镜子哈哈一笑。贺兰寻负手站于她身后,眼含笑意的看着身前少女。

  此刻窗外竹叶上的雾水凝结成珠,滴落在台阶上,发出哒的一声,门外台阶上的菊,悄悄绽开,幽香漫漫,烛火轻摇,发出滋滋声响,如此静谧而美好的时刻,少女开怀大笑的嫣然,灿若斑斓的星辉。

  金殿之上

  在太监尖锐的声中文武百官上朝,江离远远的瞥见殿上一人,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身风华无限。因江离并无官职,只得随着贺兰寻站在其身后。

  只听坐于龙椅上的磁性的声音,在大殿回响。江离想着在如今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真是那个多年深居,确以清河王谋逆时,以雷霆之势斩杀了其亲弟的人吗?

  贺兰寻还是那般懒洋洋的,悠悠的叙述着贾府案件的经过。拓跋嗣端坐于龙椅之上,飞扬入鬓的眉下,一双深邃而忧郁的琥珀色眼睫,皮肤略微显得苍白,唇色浅淡如樱。

  该朝的统治者鲜卑族,最大的一个特点便是皮肤奇白,眼帘深邃,又听闻当今天子的母妃是南国汉人中有名的美人。本以为鲜卑族特点会被中合,不想这拓跋嗣并没有消失半点鲜卑族人特有的美,反而增添一分中原人独有的儒雅。

  又因其是先皇道武帝第一个儿子,出生时极受重视,长相又与先皇一般无二,故而九岁封为太子。

  如果说贺兰寻是松间月华般的光辉,那么拓跋嗣便如三九寒冬里的暖阳,若有皇族之人在此,仔细分辨下两人,竟还有些神似。

  听闻贺兰寻是贺兰山族长贺兰勋之子,而先皇拓跋珪的母亲便是贺兰氏族出身,是贺兰卓的堂姐,也是贺兰寻的姑姑,所以两人之间还算是甥舅关系,只因年龄相近,且君臣有别,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一层关系。

  他声音低沉,如暗夜里的埙,有些轻丝的沙哑。

  “破贾府一案的安同可来了。”

  听到龙椅上的人召唤,她走金殿中央。

  江离跪在地上,盯着自己前言一尺三寸之地,听着金銮殿上那恍如隔世的声音,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的头顶。她努力的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指扣着金砖缝隙。贺兰寻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回头看了她一眼,江离感觉到了那缕目光,瞬间恢复了平静,她作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无碍。

  “这就是我府上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见着陛下您就吓的说不出话来。”贺兰寻说完,殿上一阵善意的笑声。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贺兰身后。

  那声音还在继续,她听见他谈笑风声间,数十人头落地,她听见他,因永州百姓受难而唏嘘。

  江离蹙着眉头,努力遏制自己的想要呕吐感觉,那金殿之上的人,近在咫尺,确远如万里之遥的人,那于权力之颠,掌万物生杀之权,却也于微时与她相扶相持的元栩,她的六师兄,可否是同一人。

  可否是她那宛转流年里倾心相待的人,可否还是她年少时喜欢的六师兄。

  那时的纯真岁月,因为彼此坦诚相待,所以刻骨铭心。故事的最后,人生抛弃了那么多弯,还原成了最真实的模样。你在权力之巅受万民朝拜,而我于尘埃之中挣扎苟活。

  元栩,原来你终不再是我的六师兄。元栩,江氏一族的惨案,是否有你的手笔。

  那年海棠树下负手而立的少年,那年杏花微雨里秋千之上的少女,凡尘过往,你终究成了她生命里有从前。

  终是等到贺兰汇报完了,贺兰寻携江离退了出去,直到刚出了殿门,她便确觉身体一轻,像刚刚绷紧的弦在最后一刻断裂,身体忽然间像是被掏空一般。她直直的向贺兰方向倒去,贺兰虚手一扶,并无旁人看见,江离得了支撑,以不至于殿前百官面前出丑,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贺兰一怔,那双双如秋水深潭的眼睛,溢满泪水,如初夏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在阳光下反出光刺得他生疼,他回首看了看殿上,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好像有了答案。

  这么一摔,江离舜时清醒些许,但她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绵长如丝,粘在她后背上,她有些烦躁,想摆脱那目光,不觉加快步伐,很快把贺兰也甩到了身后。

  自回来后,江离大病了一场,她梦见了昆仑,梦见了元栩,手拿一柄利剑刺向她的父亲,母亲,她的所有亲人,她觉全身的血液全部都流向了头部,像烧开了的沸水一般,汹涌澎拜,痛的快要炸开了。

  又是那个梦,那无数只的黑色凤凰围着她旋转,那为首的一只,直直的要啄向她的眼睛,这次她没有躲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悬崖一般,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离开了地面,飘渺向无尽的深渊。

  正当她以为自己永坠这黑暗之时,一只手轻轻牵起她,是谁,在她耳边轻叹,那手放在她额头上,一股沁凉将那快将她烧死的火灭了一半,那声音还在耳边,“别怕,我在。”

  又是那种让她心安的远山青松之香,她逐渐放松下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落,最后浑身的痛,自心脏蔓延开来。最后她竟似无力承受那痛,慢慢得陷入了沉睡。

  贺兰寻看着床上的少女,烧的绯红的脸颊,逐渐变回常色,将自己的手抽出,吩咐南厢道:“你亲自来照看,别人我不放心。”

  南厢嘴角含笑道“是。”

  “太医呢。”贺兰问

  “在外”

  “让他进来”

  一白发苍苍老者躬身行礼,贺兰寻摆手道“胡太医免礼,他的情况如何。”

  “这孩子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像是胎中所带,后来习得对症的内功心法,得以治愈,但因为连日的奔波,心力交猝,旧症复发,但一直被强压着,近来又受了些刺激,所以将以前的病根给爆发出来,这几日需得安心静养,不得操劳。若是能休养得好,倒也无大碍。”老头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道。

  “多谢张太医,劳您跑一趟。”贺兰寻道谢

  太医开了几副药后离去。

  贺兰寻坐于床前,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女,脸颊因病而凹陷,这几日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忽然有些自责,想到那日朝堂之上她的反映,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如苍蝇般围绕着自己,赶不走,又找不到。

  从金殿之上回来后,过了五日,拓跋嗣便带着高岭去了贺兰寻府上。

  贺兰寻见拓跋嗣,先是有些诧异,半晌收敛起情绪,微笑相迎

  拓跋嗣道“朕今日来并未惊动任何人,叔叔也不必拘礼,几日来朝中繁琐之事扰的朕头疼,所以今日得空特来找叔叔切磋棋艺的。”

  贺兰寻慢悠悠道:“既然都没外人,就别叫我叔叔了。不过年长你一岁,让您一叫,感觉自己都年过不惑了。”

  四目相对,两人哈哈大笑

  贺兰心想着,您老人家,这么闲,一大清早跑来就是为了找切磋棋艺?谁相信

  躺了几日,江离病已初愈。

  早起易了妆,在荻芦馆内转了几圈。回来便见这样一副场景,园子里,梅树下,簌簌而落的花雨中,两人执棋相对,不胜风流,定睛一瞧除贺兰寻外,另一人竟是拓跋嗣。她不敢再往前,正欲悄悄转身退出去。

  不想那拓跋嗣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也不转身,背对着她吩咐道“你,去给朕和你们王爷倒杯茶来吧。”

  江离转头看看,四下无人,知中拓跋嗣说的是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贺兰抬眸看了眼拓跋嗣,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低头垂眉的江离,心中赞赏,这丫头心思倒还缜密,知那日朝堂上露脸,日后定会有人来查探究竟,一早竟易了装,想来也是知道了些什么,遂即慵懒道“还不快去去吩咐你南厢姐姐倒茶,怠慢了贵客了仔细你的皮。”

  “是,属下遵命。”

  江离听后如蒙大赦,行了礼调头即走。

  这厢拓跋嗣微微回头道“叔叔,何须让其他人来打扰,朕看着她就很好,眉清目秀着实不错,关键脑袋还好使,比其他那些蠢物好百倍,就在你旁边伺候吧。”

  贺兰寻抬抬眼皮,瞬间收起眸中诧异,对立于拓跋嗣身后的少女道

  “没听见吗,陛下让你在旁边伺候,你就在旁边站着吧。”

  “是。”

  拓跋嗣笑道

  “我看这孩子聪明伶俐,正巧我宫中缺人,不如叔叔将他送与朕吧。”

  江离听得心中一颤,他这话何意。

  这厢贺兰寻不慌不忙的落了一子道:“若是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他可不行啊,陛下您有所不知,这安同的父亲,乃我父亲至交世家。当年我父亲东去云游,在山海关一带,险些命丧于狼口,幸得安氏一族相救,才得保命。

  只是不想安氏一族遭了大难,最后竟剩这一个孩子。这孩子拿着昔年我父亲留于他家的信物,千里之遥到了贺兰山上,父亲见他聪明伶俐,知其实乃大才,留在贺兰山那一隅之地,着实委屈了他。遂叫人带信给我,让这孩子来我这里谋个差事,我见他机灵聪明,有懂些功夫,便收在身边,为我大魏效力。陛下您这可好,因觉得人家聪明,竟然想让人家去了势去宫里做太监,你说我若答应了,如何向我父亲交待。如何向北辛一脉的安氏交待阿。您这不是断了人家安氏一门最后的香火吗?”

  江离低头听着贺兰寻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内心已经膜拜的五体投地,大哥,人家只是让我进宫,可没说让我做太监阿。万一这要是这陛下真计较,难道还真进宫做太监吗?

  拓跋嗣抬眸,眼中闪过一瞬惊异嘴角扬起,落下一枚黑子,似乎是从未听过贺兰寻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又似乎是觉得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人,胡说八道起来还挺有意思,遂哈哈一笑作罢。

  拓跋嗣感受着,这个立于他身后六尺之地的人,这样熟悉的气息,真的是三年来时常入梦的人吗?

  五日前于殿上,初见,他以为自己认错,这几日来,常常夜不能寐,遂于今日,推却繁务,特地前来确认。

  江离低着头,站在拓跋嗣身后,眼睛盯着前方一尺三寸之地,他身上的气息一阵阵飘来,她突然觉得心里有某个地方开始疼痛,那痛随着气息漂浮不定,呈现规律的跳动,又来了,梦里的那种窒息感,又来了。

  她索性屏住呼吸,以免让自己再出洋相。贺兰寻眼神悠悠的飘过来,眼神明灭复杂。她似是感觉到了有目光,遂抬起头,确见那人,花间执棋,似是从未看过她。她闻得东南角墙头有声响突然有一黑影飞檐走壁,向这边扑过来,那人黑衣蒙面,一双利剑直指拓跋嗣。江离手持软鞭直击那人面门,那人一瞧也不恋战,返身就跑,江离见那人身影有些熟悉,且招招未尽全力,心下生疑,几个空旋,也跟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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