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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怕不能跟你死在一起

盛宠,神探世子妃 别广苏 9469 2021-04-02 19:49

  狄安安无官位无爵,无品无阶,自然是命令不了这个所谓的金城县令的。

  可这个县令他又不知道。

  狄安安京兆尹府的牌子一出,那县丞霎时间也僵在原地。待看清了狄安安手中木牌上刻着的字后,转身便向府衙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大嚷的着:“大人!大人!京兆尹府来人了!”

  桃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商铺中,本想着看热闹的人们从惊讶一下子过渡到狂喜。

  这姑娘说她是京兆尹府的人,也就是说,他们金城县的百姓过得糟心日子已经传到京城去了。京兆尹府来的大官儿,要来给他们做主了!

  百姓们一个个激动地恨不得从二楼跳下来——也真的有人这么做了——扑倒在狄安安的身前,恨不得痛哭出声。

  “大人!求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啊大人!”

  马伯一见乡亲们都跑了过来,也跟着跪在了人群之中,口称大人,求狄安安为他们做主。

  桃枝被这架势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就往沈亦晗的身后藏了藏,还仅仅拽着他的衣袖。沈亦晗的脸不经意的红了,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百姓,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佯装咳嗽,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桃枝抓着的袖子,挡了一挡。

  狄安安看着眼前跪着的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有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甚至还有人的衣服上打着大块的补丁。她的心头涌上一丝酸涩。

  京畿二十三县之一的金城县,竟还过着以物换物的生活。本应该是最为富庶的县城之一,竟会在一个皇家子弟,一个小小县主的剥削之下,变得这样的荒芜!

  他们来的路上,大量的耕地长满了杂草,主街之上,鸡犬不闻。唯有那巍然屹立的城门在向行路之人展示着,这赤地十里的地方,是京畿二十三县之一!

  金城县的百姓们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

  女子身形瘦弱,衣着素朴,却坚毅而立,手中长剑直指县令杨远。

  双目炯炯,威风凛凛!

  反观那一直作威作福,霸道非常的杨县令,对着那泛着寒气的剑尖儿,仓皇失措,“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狄安安将长剑换给沈墨,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笑脸:“杨县令这是做什么,小女子何德何能,怎么担当得起大人如此大礼?”

  杨县令的额头溢着冷汗,慌乱地抬起衣袖,点沾着汗水,喘着粗气,除去“大人”二字,竟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下首的百姓们看着杨远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心中煞是解气!

  杨勇小人得志,巴结上了金城县主府,平时对他们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明明是金城的父母官,却恨不得将他们的骨血都榨干了,拿去拍金城县主的马屁。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狄安安的身上。

  这京城来的大官儿就是不一样。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杨远这个小人冷汗津津。

  ——在这些老百姓的眼中,管她是男是女,只要能为他们做主,那就是个好官!

  “下官不敢,不敢!”

  杨远口称不敢,却连忙给不远处的小衙差使眼色,示意他赶快去金城县主府请人过来。

  那小衙差刚想瞧瞧退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名大汉!

  石宽长得不算和善,再加上早些年在沙场之上累积下来的杀伐气,竟让那名衙差吓得双腿打颤。

  “这位小哥是想要去哪儿啊?”石宽笑眯眯的问道,可下一秒,就换了副凶恶的表情,斥问道:“难不成是看大事不妙,想去搬救兵不成!”

  那衙差还不曾回话,就听到底下的路人百姓们高声嚷道:

  “大人您说的对啊!”

  “他就是去搬救兵的,您可不能让他走!”

  “对!不能让他走!”

  “不能让他走!”

  狄安安环视一圈,见底下的百姓一个个义愤填膺,看着杨远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仇人一般,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杨远,你食君之禄却未能担君之忧。你这官可当个什么劲儿?”

  杨远见势不对,缩起脖子,连连承认:“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我说的是?”狄安安反问道,“若你心里当真认为我说的是,有何至于让那衙差去找外援,寻后盾!”

  杨远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言。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狄安安发出一声冷呵,“你与金城县主府狼狈为奸,为害一方,我现在就是摘了你的乌纱帽,上达天听,也算不上越权!”

  沈·人形后盾·墨站在狄安安的身后,让狄安安说话更有底气!

  狄安安当然不会,也没有权利将杨远的乌纱帽摘掉。可若是不在一开始打掉他的锐气,只怕这个金城县令不会乖乖的服她管教。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沈墨,若没有他在,她还少不得要头痛一阵,如何从杨县令的手中拿到三十二尸案的卷宗。

  她偏过头,看了沈墨一眼,沈墨仿佛感应到了一般,也偏头回视。两人默默地在一大群人的眼前秀着恩爱。

  不过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杨县令低伏着头,心中忐忑。百姓们欢呼雀跃,恨不得将狄安安拱到天上去。

  沈亦晗冷着脸,凑到了二人附近。

  “世子,刚才结街角有一人跑开了。”

  狄安安下意识往街角望去,那里现在确实已经空荡荡的。她有蹙着眉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余光中确实有看到过那边有个人影。

  “别蹙眉,”沈墨抬起手,抚平她的眉头,“会长皱纹的。”

  狄安安笑着点头。

  沈亦晗内心崩溃,世子和大小姐当着他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他也好想和小桃枝手拉手啊!

  但他还没有忘记使自己来过来的正事:“小姐,世子,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回来。”

  沈墨也看着狄安安。如果狄安安不想陈凝珍这么快就赶来给杨远撑腰,让亦晗把人抓回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谁料狄安安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就算我们现在将人拦下,也耐不住现在的声势如此浩大。金城县主早晚都会知道。更何况……”狄安安俏皮一笑,将沈墨拉了过来挡在身前,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到声音小声说道:“我这个京官儿时假的,沈墨这个安西世子可不是假的!”

  沈墨和沈亦晗连连一愣,便见狄安安已经走到了下首百姓的眼前。

  她先将马伯和几个跪在前方的老人一一扶起,朗声说道:“乡亲们!小女不才,蒙马伯相邀,来到金城。就是为了给你们做主,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更是为了给数月之前,被人翻出的那三十二具骸骨寻一个真相,为几个月前,查案途中被残忍杀害的马捕头寻一个真相!我狄安安在此立誓!若不能将犯下这两件案子的真凶找出,将他们绳之以法,就一日不会离开金城!”

  说完,她深鞠一躬,久久不起。

  金城的百姓们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中感动非常。连连叩首,高喊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就连已经被狄安安扶起的老人家们,也纷纷跪回原地,深深叩首!

  沈墨站在一旁看着狄安安的侧影,心中充满骄傲。

  这是他的老野猫啊!

  狄安安直起身子,转身走回到杨远身前。

  “杨县令,不知道贵属何时能将三十二尸案,以及马捕头被杀案的卷宗移交给我。”

  杨远依旧跪在地上,额头之上不断冒着冷汗,他一边擦,一边斟酌道:“自然是要给大人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两起案子都是金城县的内案,若是要越级交给京兆尹府查探的话,还请大人将盖了京兆尹大印的手令交给下官,让下官存档。若是没有手令,还请恕下官不能将案子卷宗移交。”杨远不复之前的战战兢兢,平静了许多。

  想要他将案子的卷宗交出去?门儿都没有!

  杨远内心诽腹,面上不显。

  狄安安却露出自信的笑容,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红印明显,盖着的正是京兆尹的大印!

  杨远跌跪,指着那张手令,干张着嘴。

  “杨县令,您现在总能将我要的卷宗移交给我了吧!”狄安安笑嘤嘤的将那张手令递了过去。

  她就不信,杨远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张手令撕毁!

  盖着同样大印的信笺她有着不下十张,全都是趁着当初沈墨从狄明喆那偷来大印的时候盖上的。

  说起来,狄安安同时感到汗颜。

  她可是发下了豪言壮志,说这一次不用沈墨帮助的。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事事都依靠着沈墨。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沈墨。神奇的沈二爷再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

  “安安,若是我连让你依靠的本事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你幸福呢?”

  狄安安的脸再一次红了,小手攥起小拳拳猛捶什么胸口。

  沈墨一一受着,抬手抚上狄安安的发顶,宠溺地望着她的侧颜。

  沈亦晗木着脸站在二人身后,对前主子沈二爷投去崇拜的眼神!

  二爷就是二爷,就连说个情话都这么委婉,叫他们这些小喽罗望尘莫及!

  ※※※

  青瓷今天第一天作为县主身边的大丫鬟出现在院子中。纵使很多的婢子们都心中不服,却也拗不过县主的吩咐。

  更何况,县主明显早就知道他们在背后排除异己,因此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可就算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岗,县主的火气也未免太大了些。

  “京兆尹府?狄安安?本县主怎么没听过!”

  “县主,”一个稍显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杨远那个没骨头的,全都说了?”

  “呃……”那人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县令大人到是没说,只是……”

  “别只是了!”陈凝珍蹙着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再来回报!”

  “县主……”那人贼眉鼠眼地,陈凝珍只看他一眼,就不住的心烦。

  可是他又想起刘先生说过的话,“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人,越有可能会坏了他的大事。

  她耐下心,打发道:“过会儿去管家那儿取十两赏银,但你也别忘了,有什么消息,趁早报到府里!”

  “多谢县主!若是有消息,小人定当马上回报!”那人打了个揖,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青瓷捧着茶盘立在门边,待看到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从县主的房间中走出来,才又捧了茶,进了去。

  房中,金城县主陈凝珍从珠帘后缓步走出。端起小姑娘送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这茶,和我往日喝的好像不太一样。”她看向青瓷,“京里新送来的?”

  青瓷“扑通”一声跪倒,颤抖道:“县主饶命,奴婢是看县主往日喝的茶,没有了,不得已才自作主张泡了这新茶,这茶,也不是京中心送来的……是……”

  陈凝珍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又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进一步问道:“哦?不是京里送来的,那这茶是哪来的?”

  死就死吧!

  青瓷咬了咬唇瓣,说。

  “是奴婢的家人送来的。”

  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

  “县主放心,这茶也是青州的贡茶!断不会辱没了县主的体面。”

  陈凝珍又抿了一口那茶水。

  “既然是贡茶,怎么会落到你一个小奴婢的手里?”陈凝珍将杯子重重放下,怒视道:“说,是不是你偷来的!”

  青瓷连连磕头,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县主明鉴,奴婢虽家贫,可断不敢行偷窃之事啊!县主!奴婢家在青州有一小片茶林,世世代代以采茶为生。只是家里到了奴婢这一代,光是靠采茶已经难以负担奴婢兄弟姐妹十数人了!奴婢听说县主府待遇丰厚,又听闻县主温婉,待下人极好。这才收拾了行李,辞别家中,孤身一人到县主府当差。求县主明鉴啊!”

  陈凝珍一边品茶,一边听青瓷辩解。不知不觉间,一杯香茗已然见底。

  “你莫要骗我,本县主身为长公主之女,如何没有喝过青州的贡茶。那茶,根本就不是这个味道!”

  “这……这……”青瓷支支吾吾。她霍然抬头看向陈凝珍,“奴婢若是说了,还请县主一定不要告诉长公主殿下!”

  她说的太过认真,以至于陈凝珍竟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青州距京城有近十日的路程,若是采了熟茶将他们炒熟后运输,指不定会遇上什么阴雨天,好好茶叶都给泡烂了。因此,往年的贡茶都是……都是已经封存一年的茶叶。”

  青瓷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团。

  陈凝珍看她那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那么害怕做什么,放心吧,本县主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青瓷惊喜地抬起头,看向陈凝珍的眼中满是感激。

  “多谢县主,多谢县主!”

  “哎,”陈凝珍打断她的道谢,“先别急着谢我,你这茶甚是好喝,你房中若还有,不如都给我拿来。我按市价付你银子。”

  青瓷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县主没有责怪她擅自更换了茶水,还说要花银子来问她买茶。

  青瓷带着满腹疑惑退了下去。

  她觉得今天的县主和以往不太一样。

  她走出院门,又回头望了望陈凝珍的房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流光。

  陈凝珍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青瓷,一下子卸了力气。

  她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昨日刘先生说,要她板一板自己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会付什么银子。

  那茶好喝不假,但是青瓷竟敢未经允许就将她用惯了的茶水换掉,难道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她这个县主的主不成?

  还有那个杨远。

  京兆尹府的人又怎么样。这金城县的还没有她陈凝珍管不了的地方。

  “县主!”青瓷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迈入了院子,立在房门前,轻声禀道,“县衙来人,说是来问您取东西的。”

  陈凝珍望着门边,来取东西?

  她突然想起了那两份被自己要来的卷宗,暗道一声不妙。

  杨远也是个没用的,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松了口,让那几个人翻阅案情卷宗。

  可那卷宗,已经被她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谁能想到,马老头儿竟然真的能从京城中请来人,查他儿子的命案!

  “你且让他们在外堂等候,本县主稍候就到。”陈凝珍扬声,她得赶紧去找刘先生商量出个主意来!

  而另一边,狄安安吩咐了石宽和沈亦晗将几位老人各自送回了家,带着桃枝和沈亦晗进了金城县的县衙大门。

  杨远鬓角的冷汗冒的更厉害了。

  无论是三十二尸案还是马捕头的凶杀案。这两件案子的卷宗都没有太多的记载。他本以为,就算是京兆尹府来人,也不过是小小查探一番。两方再说上几句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场面话,此事就算是了了。可没想到,这个京里来的小丫头竟然如此难缠!

  “大人……”杨远一面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带路,一面试探着问到,“下官真是没有想到,您竟然这么快就到了金城。”

  狄安安和沈墨对视一眼,而后开口道:“听杨大人话中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我要来金城了?”

  杨远身体一僵,干笑道:“大人这话说的,好像下官有预知的能力似的。”

  狄安安双目平视,讥笑道:“杨大人您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这金城县里,定是有人知道的。”

  “下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杨远内心忐忑,和狄安安打着马虎。

  狄安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杨远摸不准狄安安的心思,顿觉说多错多,乖乖的闭了嘴。

  狄安安却一点都不想放过他!

  人在和一个对其有所防备的人说话的时候,是心防最重的时候。可无论如何掩饰,都掩盖不了那些被触及痛点时,所作出的微表情和下意识动作。

  狄安安想要抓的就是这些!

  “大人这院子修的倒是精致。”狄安安环视一周,状若无意的说到,“比我们京兆尹府修的还精致!”

  杨远的冷汗漱漱地落下,他只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

  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这……

  这让他如何回答。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正高速运转,可就在这时,狄安安再次开口。

  “杨大人,我倒是不知道,以贫穷困难闻名京畿的金城县,内里竟然如此富有!”

  杨远喘着粗气,他干张着嘴,想一条脱水的鱼。就半个字都解释不出。他要怎么解释,直白的告诉狄安安,这是他奴役劳工,巴结金城县主府来的吗!

  狄安安将杨远的样子看在眼里,心底冷笑。

  她“哼”了一声,吓得杨远差点从原地跳起来!

  “杨大人,”沈墨开了口。

  既然狄安安已经扮了红脸儿,那这个白脸儿由他来做,是再合适不过了!

  杨远被这一温暖的一声唤回了魂儿,他听下脚步,露出笑脸,“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沈墨点头,他指着周围的精致对杨远说到,“这周围的林木建筑我们已经看过一次了。大人莫不是在自己的府衙之中走错了路?”

  杨远心中凄凉。

  他哪里是带错了路,还不是因为案子的卷宗如今都不在府衙,他差的去县主府拿卷宗的人还没有回来!

  “走错了路?我看不尽然吧!”

  狄安安一直盯着杨远的神态,就在沈墨提到说走错了路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一僵,脊背慢慢挺直,眼神闪烁,嘴角的笑容僵硬。

  这明显是有所隐瞒的表现!

  他们一说到要看案情卷宗,就带着他们一直在原地绕圈,把他们当傻子一样糊弄。

  还不是其中有鬼!

  “没有没有,”杨远听了狄安安的嘲讽,心里把那个被派去取卷宗的衙差怨了个遍。

  去拿个案子的卷宗罢了,怎么就去了这么久,到现在还不回来。逼得他带着人在府中绕圈,现在还被拆穿!

  “是大人和公子来的太过突然,下官……”

  “这倒成了我和沈公子的错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杨远摸不清狄安安的底,自然不敢太过放肆,他连忙摇头,“哪里是您二位来得太过突然,是下官,下官蜗居金城弹丸小地,着实没有见到过像您二位这样的金童玉女……不是不是……”

  “还是我们叨扰了。”沈墨微笑道。

  “金童玉女”四个字让他一下子心花怒放。他就知道他和安安是天赐良缘,世间绝配。就连这个杨仙灵都看得出来!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咱们一直在绕圈,现在就赶紧去取卷宗吧!狄姑娘心系案情,您要是再不让她看到卷宗,只怕她连您心有谋逆都讲的出来!”

  给了个甜枣,沈墨顺手打了个巴掌。

  杨远本来胆子就小,一听“谋逆”二字,忙不迭地点头,将二人向档案室引去!

  沈墨见杨远背过了身,趁机向狄安安送了个秋波。

  狄安安回以白眼,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沈墨这个家伙!

  府衙也就那么大,不管杨远再怎么故意放慢脚步,该到的地方总是会到,杨远却还是不曾收到手下人发来的信号。

  杨远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这要是让这两位京城来的大官儿看到,他们金城县府衙的档案室十室九空,不管他又什么理由辩护,都躲不过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那他头上这顶乌纱帽,怕就真的戴不久了!

  正当杨远苦恼之间,只见县丞一个闪身从从小门中窜了出来,向他比了个手势。

  杨远顿时信心大增。

  只见下一秒,熊熊大火自档案室燃烧起来!

  沈墨连忙将狄安安护在身后,连连后退。

  杨远见状也傻了。

  他还以为自己派出去的衙差将卷宗带了回来,没想到,县丞向他比的那个手势,竟然是要将存放档案的地方尽数烧掉!

  “小心!”

  杨远还不曾反应过来,就被人向后用力一拉。他后退数步,最终也跌倒在地上。

  而他原先站着的那处,已经被一根烧焦了的木头狠狠砸出了一个大坑。

  那木头上甚至还燃着火花。

  不用想也知道,若是没有沈墨将他拉开,那木头一下砸在他的身上,就算他没有被砸死,也必定会被烧的“体无完肤”!

  狄安安虽然被沈墨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眼神却始终放在起火的那处。

  “哈……哈哈哈……!好,好,好!”她狂笑出声,一连说了三声好字。

  杨远死里逃生,跪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也不由得将目光放在狄安安的身上。

  “安安。”沈墨将她转了个圈。见她身上没有一点伤口,才算是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

  金城县衙的仆人们人人拿着水桶木盆,已经自发的组织起救火来。狄安安却还是盯着起火的那处,半点目光都不肯离开。

  “沈墨,你看啊。这金城的鬼,比我们想得还要厉害!”

  她拉过沈墨的手,却突然感觉到手上莫名的粘稠。狄安安连忙低头看了过去。只见沈墨的手上,一道焦黑的伤口横亘其上。

  “你怎么受伤了!”狄安安连忙将手从他的手上拿开。像捧着沈墨宝贝似的,仔细的检查着。“是刚才拉开杨县令的时候受的伤吗?”

  沈墨将手从狄安安的手掌中抽出来,神情落寞的将它背到身后。

  “没什么,都是小伤,你不用看。”

  狄安安虎着脸瞪着她,硬是把他的手拉了出来,咋呼道:“还说没事!这么大个伤口!”说完,他指着差点被吓瘫了的杨远叱骂道:“你瞎吗!你的救命恩人受伤了。还不知道让人去给请个大夫!”说着,又从怀中掏出条手帕,将它攥在手里,嘱咐沈墨,“你在这不要乱动,我去那边要桶水,把你伤口周围的木灰擦一擦。”

  话音未落,狄安安就已经跑出去老远,从县衙仆人的手中接过一同清水,将手帕扔到桶里浸湿,又提着水桶走了回来。

  沈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伸出只手,想要帮她提水。

  狄安安一愣,连忙将水桶放下,“不是叫你不要动吗!我又不是养在闺中的,四体不勤的千金小姐,提一桶水有什么提不动的!”

  沈墨从善如流的松了手,“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狄安安将手帕从水中取了出来,将水拧干,又捧起沈墨的手,小心翼翼地绕着伤口擦起了灰尘。

  “安安,”沈墨突然开口,“你说这火烧得多及时。”

  “是挺及时。”狄安安手上的动作未停,一边回应着沈墨的话。“若是再晚一步,我们就要葬身火海了!”

  沈墨点了点头,“我倒是不怕葬身火海,我只是怕……”

  “怕什么?”

  “怕不能跟你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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