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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裳的瑞珠搀扶着父亲又回到了南乔夫妻所在的花厅, 正式给南乔夫妻行礼道谢, 打冷眼瞧着这女孩子柳眉杏目的倒有几分像南乔, 只是她眼神温柔, 一幅谦虚恭谨的模样, 无论是跪还是拜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南乔双手相搀倒挺喜欢她“老伯妹妹不要多礼, 坐下歇会儿,一会儿就可以用晚饭了。”
“还不知道恩人怎么称呼?”瑞珠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有几分像南乔,倒也生出了亲近的念头。
“家夫姓陈, 我娘家姓方,你叫我方姐姐吧!”
“姐姐若不嫌我笨,今儿个便认作姐姐, 瑞珠也好再多上个亲人”瑞珠知道自己而今处境不妙, 眼前的南乔若是肯帮她,总比自己和老父亲一路靠着乞讨去洛阳的好。
“好妹妹, 起来吧!”见瑞珠伶俐南乔倒也喜欢, “姐姐没有白叫的, 我弟弟给了我对手镯我们一人一个吧, 将来遇到为难的事儿了, 凭着这手镯来寻姐姐帮忙”南乔走之前予南弄了不少东西给她, 虽然好多被她拒绝了,可是这对手镯是予南硬塞给她的,赤金的镯子, 镯口那里镶嵌着两枚红宝石的荔枝栩栩如生, 有了这对荔枝这镯子倒是增色不少,予南一口一个非俗物也就姐姐配戴不由分说俩全给套手腕子上了,摘下一个套到瑞珠手上,这姑娘生的细皮嫩肉,这对荔枝倒显得这手指葱白一般可人,瞧着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南乔忽然间有了感慨,自己也是说话间就奔了三十。
瑞珠识得这镯子贵重想还了南乔,南乔不许,让她踏踏实实住下先给老父亲看病,再图告状的事儿。琅玕出去给老者买药回来,分堂把那地痞无赖审问的也差不多了,和老者说的情形基本一致,说起来那混蛋竟然是熟人,让琅玕想起当初救下南乔那个夜晚。一边煎药一边回忆起擂台自己把她气的半死,悔的他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药煎好了滤出来琅玕端回了花厅“老伯趁热喝了,这药不伤胃可以饭前吃,饭后还有丸药,晚生自幼学医,您这点儿小毛病很快就能调养好。”琅玕这般说,昭然就知道了这老者这病怕是不好了,望着这可怜的老翁孤女,心里难免有些伤悲。
老者虽然年迈并不昏聩,这蓝衣公子能文能武本就难得,有本事的人桀骜不驯也是常有的,这般宽慰自己,老爷子而今开始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走了之后她该怎么办?虽说女儿机灵认了那夫人做姐姐,可是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眼前的两位公子,青衫的斯文,蓝衣的风流,可是他也看的出昭然脸色惨白中带着些姜黄,看起来是个经年体弱的,夫人虽然贤惠,可这昭然明显地敬爱自己的夫人,估计不会收房纳妾,那位公子秉性风流,若是把女儿给他做小,先说女儿的性命保住了,家里若是有妻室,只怕也得姬妾成群,自己这女儿诗书道理,女红刺绣样样精通,肯定不会太被冷落,再不济还有姐姐照看,这个节骨眼身边没有别的女人,让瑞珠立刻就伺候了他,运气好的话有个一男半女,女儿这后半生也就有了依靠。他想好了就开始等待机会,果然,待老者吃完药了就摆饭,看着这桌子上十几个菜肴排列整齐,伺候的伙计们干净利落,老者就知道自己遇上的这家人也不是寻常人,更坚信了他们能救自己女儿活命,给自己一家人伸冤。
酒席上昭然答应了会安排人护送父女俩人去洛阳御史衙门伸冤告状,让老伯尽管安心养病。琅玕边饮酒边笑,一副憋不住的模样昭然气的拿眼睛瞪他,不用问,琅玕已经知道了强抢瑞珠的就是当年的邢育臣。南乔有些纳闷“哥你笑什么?这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医书了,还是又收来了好画儿?”
“都不是”琅玕打量了一眼南乔,又看了一眼瑞珠,瑞珠脸红低头,南乔有点得意地看着琅玕“你也觉出我和这小妹妹长得有几分像?”
“不光我这么想,别人也是一样,想想那邢育臣这么多年来口味没变,挑女人始终都是按照我妹的标准来的啊,真的没吃着,就想沾染假的?”琅玕那嘴都要咧到耳朵了,昭然连忙使眼色,心说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说欺负瑞珠那混蛋是邢育臣?”南乔拍案而起,瑞珠吓得花容失色“长姐,你怎么了?”
“姐姐去宰了那王八蛋去!”南乔一把抽出佩剑,吓得琅玕也站了起来“妹妹做什么?还打算单人独骑去会会故人去?人家没准望眼欲穿的盼着你去呢。虽然妹妹长了几岁,如今这少了几分英武,倒是添了几分妩媚,只怕比当年更让人心动”这琅玕几句话更是气的南乔火冒三丈,提着宝剑就要出门吓得琅玕横双臂把门口堵上“妹妹息怒!”
“南乔,你哥他身上有伤,手下留情!”昭然一看不好连忙提醒,南乔气的巴掌举起多好高,终究舍不得拍在琅玕身上,这一掌拍在门框上,“啪”一声巨响,门框明显开裂,连木屑带尘土落了一地,琅玕也傻眼了,南乔是马上的将军,硬气功是打小开始练的,这一巴掌要是拍到人身上就是骨断筋折。“你把这个门框当我了吧?仔细手疼!”看了一眼南乔手掌竟然完好无损,也难怪她力气大,虎口的老茧都多厚。
“让开”南乔的宝剑横在琅玕脖颈,吓得琅玕把手高高举起做投降状“女侠饶命,气大伤胎,伤胎不好,那么容易怀一个呢,昭然你看什么戏?赶紧护驾!”琅玕连吵吵带喊,昭然也劝“夫人息怒,就算御史台回护你亲笔写封信给他们,十个邢育臣也得法办!”
“就算刑不上大夫,可是他爹是三品官,那小子而今已撸到底了,没什么值得你着急上火的了,好妹妹咱们亲自送这爷俩去洛阳,那王八蛋肯定讨不到便宜的,你坚持要会会他去总不是还惦记着他吧?”琅玕继续堵着门,昭然使眼色示意他闭嘴,一会儿气急了当着外人真打他多伤脸面。
“先给她缴了械啊”琅玕冲昭然努嘴,南乔这剑依旧在他脖颈上,“你让开她也不会走的,我们一家人进退在一起”昭然只得安抚,琅玕这嘴也缺个把门的“你激动什么?当初那一晚上你又没和邢育臣在一块儿,你和我在一起的你至于气性那么大吗?再说了昭然也没说过什么呀!”
“夫人别耽误工夫了,你问问瑞珠妹妹事情经过,好替她写状子,琅玕赶紧去给你妹弄些顺气的安胎药吃”昭然一看不好赶紧分开南乔和琅玕,恐怕南乔来了脾气真给琅玕放点血。
瑞珠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把事情经过详细和姐姐说清楚了,虽然一双眼睛似受惊的小兔一般,对南乔的信任和依赖倒让她格外怜惜,瑞珠房间和老父亲对门,琅玕正帮老人家针灸,昭然帮着打下手,老爷子叹口气“琅公子若是不嫌弃,我那瑞珠送给公子做个粗使的丫头,或者伺候公子都好,这孩子琴棋书画也是自幼习得,只求公子护住她性命。”
“打住啊,我救你不是为了要你女儿,让你说的我跟那王八蛋成了一路人了。”琅玕连连摇头,这边姐俩听的清清楚楚瑞珠腾一下脸红了,把手里的绢帕搅了几个个子,不明白爹爹为什么突然把自己送人家做妾。
“老朽知道乡下丫头配不上公子身份,可是……”老者继续说,琅玕连连摆手“既然说了送你们进洛阳告个状这都不是问题,将来小姐还是另择良婿的好,既然认了我妹做姐姐,出阁我们送一份妆奁便是,老伯别再说了”琅玕坚决不要,老爷子坚决要给,一不求名分,二不求钱财,就求琅玕收下他女儿,弄的琅玕烦恼不堪扎完针交代了药落荒而逃。
南乔守着瑞珠不好意思乐,瞧瑞珠这模样配琅玕做妻出身低了些,做妾委屈了,不过瑞珠父亲愿意,倒也是个好事儿,妻贤妾美,琅玕并没有娶妻,瑞珠若是争气养个一儿半女做个二房也是美事一桩。心里也是佩服老爷子头脑清楚,这么短时间内认清楚了形式,瑞珠这孩子被恶霸惦记过,说对头亲,一般人家怕是不敢要,老爷子若是没了,一个女孩子身无长物,许给琅玕确实是这里面最好的选择,就算将来琅玕媳妇擅妒,话说琅玕秉性风流,她妒忌的过来吗?和他有染的女人,只怕他自己都记不清。知道他父女之间肯定有话说,南乔连忙拉着丈夫回了房,她一旦生了八卦心,还想促成这事儿,昭然觉得不妥,琅玕房里放一个生的酷似南乔的女人,这不是拿刀子割琅玕肉吗?家里不缺点眼的了,心说老爷子你可坑的琅玕有苦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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