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
一大早换了正式的衣服, 直接找流金说亲事, 流金不放心, 又再三问南乔云鹤到底有没有心上人, 气的南乔质问流金, “你问问你闺女, 我儿子腰上挂的那玉上的络子是谁打的?”流金总算是踏实, 俩家写了聘书,东西等着回洛阳一块儿送到魏府,琅玕意思是今年就娶, 云鹤不小了,他也等不起了。
原本无心出门的南乔领着几个小的回了洛阳,这一路结伴同行也是为了给云鹤创造便利条件, 琅玕没少给云鹤讲他三哥的本事, 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弄大他三嫂的肚子,那年可比他小多了。
到了洛阳已经临近春节, 正式过了六礼, 年前也确实没什么好日子, 只得定了正月娶亲, 老三而今常住洛阳, 他领着淼淼和郎郎祭祖, 垂头丧气又不敢给娘瞧见,日子总要过下去,春节前, 南乔入宫瞧瞧女儿。
诺依这里倒也热闹, 皇上陪着坐了会儿,就去看奏折去,娘俩个闲话家常,诺依也是连连劝母亲,不要再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南乔不放心女儿连连叮嘱“诺然去了,你这娘家势弱,凡事要当心,宫樯里这风就没停过。”
诺依安慰道“百川尚在,况且袁氏一族不是没了诺然就倒了的。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母亲心里也清楚,不会委屈女儿的。”她气色不是很好,原本诺依又有了一胎,诺然出事加上茗钰触棺,诺依这孩子急火攻心小产了,好在她膝下儿女众多,这孩子月份小尚未成型,只是身子越发不好。
南乔知道女儿前阵子小月,可诺依那年纪能怀了龙种就说明恩宠尚在,见她气色不好更是心疼道“凭他是什么样人,走上那九五之位就靠不住,当初你父亲许下这门亲,你爹是不依的,可是,他也做不得主。”
“我知道,最后也是女儿认可的丈夫,天下女人想我这个位置,也想不得呢,您好好服侍我爹,别再气他了才是。”诺依而今想见爹是不容易了,越发惦记他。
南乔嗔怪道“这孩子,我什么时候气他了。”
依依叹气道“听说老了许多,云鹤要成亲,我挑了些礼物,皇家赏赐是皇家赏赐,那些是做姐姐的给的,他志在学医,陛下准了承袭爵位,不涉朝政。”
南乔忽然想起顔巡的女儿来,问道“你思虑的长远,那个顔嫔如何?”
诺依淡淡一笑道“陛下心里有数,前阵子也寻了错处,禁足了。”诺依只能把母亲送到内宫门那儿,南乔回了长公主府见琅玕正在喂鸟奇怪道“云鹤呢?好几天不见。”
琅玕摆手示意她过来神神秘秘说“我总算明白了,两年前婉儿足底生疮,咱们不在洛阳,流金把云鹤拎去治的,怪不得流金把云鹤夸成花儿一样,咱儿子治病是不含糊,婉儿那会儿就瞧上云鹤,认为他周到体贴,连毒疮的脓血都帮她擦拭干净,整日捧着那只玉足针灸上药,等咱家来提亲等了两年没去,婉儿急了才和爹娘说的。最气人的是你儿子,事后就忘了。”
南乔哼一声“你直接说像我就是,这账也找我算!”
琅玕做谢天谢地状“亏了云鹤而今也喜欢婉儿,不然这世上又多一对痴男怨女。”
眼看着春节,家里也没弄什么摆设,知道云鹤正月底要完婚,哥哥们领着各自媳妇都来了洛阳,府里开始收拾院落,流金突然神神秘秘来找琅玕,把他拽到空房不知道说什么去,思思就听见爹惊呼一声“真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可显然爹的嘴被魏叔捂住。接下来她也没听到,索性继续去忙。
琅玕搓着手在屋里转圈儿,不放心地叮嘱流金“你让云鹤回来,这刚弄上小年轻的不知轻重,他再克制不住弄掉了怎么办?”
流金怒道“想得美,迎娶前一天我放人,让他留下陪婉儿,省的我闺女懊恼。”
看着琅玕嘴都咧到了耳朵根,流金气得咬牙“我夫人知道了又寻死又上吊的,你还乐?”
琅玕一脸不可思议“婉儿要是在家受气,你让云鹤先接回去才是。”
流金骂道“我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琅玕就差买挂鞭亲自点上了,安慰流金道“把婚期提前二十天,这九个月养下孩子也是正常的,包管神不知鬼不觉,人家还得夸你魏家的女孩儿好生养,当然肥土地还得有好犁杖不是?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流金气得撇嘴“我疯了我嚷嚷去?我原本觉得云鹤斯斯文文的像他娘,两年前在我府里那是规规矩矩,体体面面,谁知道还是你的下流种,就差这一个月了?能憋死他吗?就把我那毫无反抗能力的黄花大闺女给……”
琅玕不乐意了“你咋知道不是婉儿心甘情愿的?”
流金骂道“你们家敢因为这个慢待我闺女,我把你的龌蹉事都抖出去,当初是你强了南乔姐姐!”
琅玕气得跳脚“没有的事!”
流金威胁道“南乔姐姐给你纳了六个侍妾那天晚上,予南亲眼所见,干出了一桌子的水儿。”
琅玕气得大骂坑货小舅子,怎么喝醉了什么都说。流金得意道“在她还是别人媳妇的时候,你干没干过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你可是搂着睡过,我看见床上的压痕了。”
琅玕老脸通红,流金继续威胁他“我这小闺女娇生惯养,就算是提前有了也是你那儿子强迫的,若是受了委屈,你给我提防着!”
南乔听思思说出事了过来寻流金,到了门口正好听见说那几句下流话闹得脸红不好意思进,琅玕压低声音道“你是我哥,别说这事成不?我叫思思来说婚期的事儿,我不再提婉儿有孕,你不许说我那点黑历史。”琅玕一开门见南乔在门外,尴尬笑笑道“初六日子不错,让云鹤早点娶了吧。”
“我去写请帖。”南乔转身就跑。
二道院还没收拾出来,南乔干脆把自己和琅玕当初的新房腾了出来,老两口搬到后院,
糊顶棚的立刻进来,正房三间一天之内焕然一新,老二和老三也没什么不满的,云鹤是世子,这整个府邸都在云鹤名下,住正房也是情理之中。
魏家扣着云鹤不放,流金就在公主府陪琅玕喝茶,看着一天之内正房收拾出来,心满意足,晚上拍拍琅玕肩膀“我儿子少,让云鹤跟着忙活忙活,成婚前一天我放他回家,你们有事就别指望他了。”他要回家睡觉去,被琅玕一把拉住道“你别让云鹤和婉儿住一块儿,年轻人贪嘴,别伤着孩子。”
流金一瞪眼“我陪过来两房嬷嬷,丫头就不给了,他不跟婉儿睡想跟谁睡?我们婉儿肚子争气,你们家别打算纳妾!”他晃晃悠悠出门去了,琅玕心说这孙子比当年宋老二难对付多了。
云鹤大婚虽然仓促,可办得体体面面,新媳妇略带羞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南乔和思思都知道她有孕,敬茶的时候特意让两个嬷嬷搀扶着,略蹲下些就让她起来,连规矩都不叫立,直接坐下陪婆婆一块儿用饭。
府里的下人也没留神魏氏的肚子,府里几位少夫人过得都逍遥自在,大长公主对几个媳妇从不刁难,三奶奶莹儿年龄虽然长,可依旧贪玩,三爷脾气臭,倒是个实打实的妻管严,两口子一共一个儿子就没了下文,那一家三口倒也逍遥自在。
都住在一处的时候,三奶奶最多帮着照管一下云逸和云舒,那是位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主儿。
诺依许久不见老爹,命人传信春猎让一家子都去,琅玕再不愿意这些虚热闹,女儿的面子也要给,况且靖北王府全靠卿儿撑场面也确实不够看。
世子夫人是要跟着去的,南乔反复叮嘱婉儿千万小心肚子不许逞强,她出门都没带服侍的人,让婉儿把她娘家陪嫁的婆子都带上伺候她。又叮嘱云鹤千万照看好媳妇,琅玕已经知道婉儿肚里是个女孩儿,其实他更喜欢贴心的小孙女。
虽然云鹤都有了媳妇,依旧喜欢和三嫂贫,莹儿拿他当儿子看,听说带着怀孕的婉儿去猎场她先着急了,难得张罗着给她们那车铺垫的厚厚的,同思思和佳欣把婉儿放在中间,命赶车的慢点儿,若是颠着几位奶奶,要他好看。
猎场上北王府带队的是两个大人领个半大小子,瞧着两个男人都留着点胡茬,模样穿戴差不了多少,显然是袁家那对双胞胎爷们领着小王爷。
祭天的羽箭一出,春猎开始,南乔和琅玕领自然陪坐在帝后那里,诺依看着明显衰老的琅玕心里也是难过,知道诺然的死,不仅击垮了母亲,同样疼坏了爹爹。
新封的一品军候杨研志得意满,放眼大栾确实没有多少像样的武将了,方王府没来,北王府只剩个小孩,宋候府的二爷在北境也没回来,昔年大长公主而今已经没多少精神了,根本就没换戎装,一身杏身的宫装坐在皇后身边。身后侍立着几个年轻的姑娘媳妇,他的父亲就是杨澄明。远远的看着南乔,也感慨岁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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