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再补个眠吧。”萧歆要起身去迎, 倒是被四爷给摁回到炕上坐着, “现在觉得怎么样。”显然还在担心着。
“都好。”萧歆没有说假, 昨晚那一阵真的就像是寻常闹肚子一样, 过了就过来。不管是不是心里作用, 反正她已经喝了空间的泉水, 虽然不是什么神仙水, 但起码萧歆这么长时间坚持下来还是觉得身体有比原主的时候好了太多。而且她现在只要有空,就会偷偷往里面藏些救命用的药,所以总的来说, 这个空间对于萧歆来说,还是用处很大的。
四爷就懊恼了起来,“怪我大意了, 竟拿术士练的东西给你吃。”于是还把他去找了太医院院使吴景的事说了, 甚至人家待会儿还要上门来请脉。
这可把萧歆给纳罕了,“那可是皇上御用的太医, 合适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 你就放心好了。”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 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 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 儿子找老子借个人, 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说是给四福晋请脉,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 直觉肯定不是好事,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四爷却道:“这事到底马虎不得。”就怕伤了孩子的根本,就是生下来,未必能好养活。可这话到底不敢跟福晋说,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反而吓着福晋,这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爷就是求个安心,道理哪里不懂。那两个江湖道士已经被爷赶走了,以后再不听信这些。”
说是这样说,可第二天萧歆还是听说四爷亲自赶去了在景山后面的法渊寺,也就是二世章嘉的驻锡寺庙。
萧歆心知四爷这是去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便也随他去了,要不这人真能把自己钻牛角尖里去。
四爷在佛像前虔诚地默念着经文,手里的念珠不停的转动着。
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得道高僧,这人便是二世章嘉。
二世章嘉缓缓问道:“圆明心中有何疑惑,在佛主面前只管道来。”
圆明是四爷在佛教里的法名,二世章嘉既来普法,自然是众生平等。哪怕面对康熙皇帝,也没有卑亢。
四爷在佛前叩首,又把念珠奉到案上,才转身面对二世章嘉,说出了困扰自己的事。“因圆明听信术士之言险些酿下大祸,如今祸虽不至己身,却有可能伤及至未出世的麟儿,故而圆明心中不能安定。”
二世章嘉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这话虽是禅理,同样昭示了因果循环自有数。这个祸是四爷自己招来的,难道真要未出世的孩子为他挡灾?想想已经折掉的两个孩子,四爷的心里就不好受,“还望大师能够指点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三灾七劫,命数如何自有天定,要来的拦不住,要走的勿强留。若是强行逆改,总有因果相随。”
四爷一时怔忡了,这是让他顺其自然,凡事莫强求。
等萧歆听说了这些,也是无不钦佩这些一本正经说空话的大佬。你说他说的没道理吧,仔细想想还是蛮有理的。可这要是说他有理吧,那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谁让他们是信仰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心里安慰肯定是有的。
“大师这话妾身也是赞同的,爷就别太操心了,瞧您这几日都憔悴了。”
四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萧歆的肚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
“爷您说这胎会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四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就你这反应来看,该是格格才对。怀弘晖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人,可想应该是个娇气的闺女。”
萧歆又说:“可人不都说酸儿辣女。妾身倒是觉得会是个阿哥。”
“要是阿哥,爷以后得好好打他一顿屁股才行,这么不知心疼自己的额娘,该打。”
萧歆顿时就咝了声,吓的四爷坐直了腰,扶着萧歆直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歆这才抬头,竟是一脸的欣喜,“孩子刚刚在动。”虽然有乌拉那拉氏生弘晖的记忆,毕竟不是亲身体验的,所以刚刚那一下,还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加入让我听听,让我摸摸的行列。到最后也不知道歪到哪去,二人腻腻乎乎的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的,还是气喘吁吁的四爷给及时收住,他倒是怕伤了孩子,也不想劳累福晋。
可萧歆哪里能让四爷自己解决,于是还帮他代劳了一回。
四爷也是抑制久了,福晋又是头一遭帮他弄,倒是享受了一回。
叫水的时候干脆把萧歆也抱去一块儿洗了。
再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四爷就搂着萧歆不放手了。“有劳福晋了。”
萧歆嗅着四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蹭了蹭,“妾身这不是怕爷忍不住跑到别人屋里去解决,吃亏的还不是妾身。”
四爷就闷声笑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萧歆肩,“就你这醋性,爷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另一手替萧歆掖好被角,哄道:“睡吧。”二人相拥而眠。
年三十的时候,天还没亮就都起了。
大人还好,萧歆就怕把孩子给冻坏,这便把之前准备好的装备让人给他们穿戴好,那可真是就差牙齿没武装了。
弘晖动了动臃肿的手脚,一脸的嫌弃,“额娘,确定要穿成这样进宫?”
四爷也在整装,回头看了眼,“挺好,就要这样穿。外头可没屋子里暖,一整天下来只怕你扛不住。”
“阿玛。”弘晖有点沮丧,没想到阿玛现在帮衬起额娘来越发的不拿他当儿子看了,“弘昱他们该笑话我了。”
话音刚落下去,就被萧歆一指头戳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学人家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话四爷听着新鲜,又十分有理。这便赞同道:“听你额娘的,你看南迪就没你那么多牢骚。”
弘晖咕哝她那是敢怒不敢言,才不是听话。
南迪正摸着身上光滑柔软的银狐裘,听弘晖这样说,不免驳了他,“就冲你说这话就该打,嫡额娘这般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怒,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吗。”
萧歆挑眉,这姑娘也是没白对她好,这便帮腔道:“赶明儿让他多打几套拳给你出气。”
吓得弘晖再不敢说衣着不中看的话。虽说这种天气他们起床不需要靠勇气,但出门绝对需要。所以弘晖这些日子也是变着法的躲懒了。
李氏原本还打算带上三阿哥一起去,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别说是萧歆不会让她在这大冷天里带孩子出门,就是四爷也不见得就允许。
“蠢的,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你以为就是为他好吗?”四爷有点不悦。
萧歆倒没有像四爷那样,只是说道:“赶紧让奶嬷嬷抱回去,大年里的,就算爷不求,皇上也不会忘了三阿哥的。”轻扯了下四爷的手,往身后的南迪暼去。
四爷这才看到南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悔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训她额娘,还是在福晋和大阿哥面前。
这不仅是李氏没脸,就是南迪难免也会多想。
这便缓和了语气,“听福晋的。爷几时亏过孩子了,这个节里总能替三阿哥求来恩典的。”这就是给李氏吃了定心丸了,省得他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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