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离去, 对朝政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走了, 但陆靖在朝中把持着, 一点乱子都没出, 陆锦笙瞧着, 觉得心中很是满意, 对内阁人员大加赞赏。
有赏就有罚, 还有些人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打量人不知道似得。
不过立威的时间过了,还是以仁政为主, 以大兴朝的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飘摇,看着奏折上俊秀的笔迹, 陆锦笙笑了, 还是有许多忠肝义胆的臣子,为了这个国家, 呕心沥血, 兢兢业业。
大兴朝能多年不跨, 靠的也是这一批忠心耿耿的臣子。
只是魏骥伤透了他们的心, 再加上小人佞臣当道, 许多好政策不得实施罢了。
要不然大兴朝也不会像是沉睡的狮子, 可以轻易的唤醒。
陆锦笙想了想,还是以生辰的名义开了恩科,国家无时无刻都在需要新鲜的血液, 每三年科举选拔, 就那么点人,实在是不够调换的。
现在下发了旨意,等到真正科考,还需要许多时日来准备,先是由国子监祭酒出卷,他是国子监的教授,能升上祭酒的职位,很能证明他的水平。
祭酒一职,是对掌管教育官员的固定称谓,官职为从三品,为国子监最高领导。至于祭酒一词的来源,据说是因着宴会或祭祀时,推选一个年高位重的人先举杯子为祭,故名祭酒。
既开了文举,武举也得开,重文轻武,或者反过来,都是不利于国家发展的,她想了想,人才储备的问题要慢慢来,急不得。
如今政权稳定,倒可以考虑普及教育的事情了,还有就是人丁,大兴朝地广人稀,许多土地都空置着,瞧着让人心疼。
百姓也是面黄肌瘦居多,鲜少有体态丰盈之人。
想到这里,陆锦笙就跟朝臣商议,拿出一个有效的方案来,既可以普及教育,又能增加人丁。
在古代,一切农桑都靠劳动力,许多人家比较穷,是舍不得将孩子送进私塾读书的,读书的孩子不能做事不说,倒要人供着他,笔墨纸砚都是极为贵重的东西,以大兴朝如今的发展,很多人家尚且买不起。
陆锦笙朱笔在奏折上圈着,如今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经济,其他的一切都不能急。
这事她有经验,操作经济是好几辈子积累的经验了,而且各种情况都有,再加上她对大兴朝的了解,必然不会出现翻船的情况。
想要全面发展,又回到了人才的问题上,犯愁的摸着下巴,这简直是一个死循环。
反正她有的是钱,先是在各地建立公学,当成绩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领补助,若是成绩差,那就什么都没有,一切自费。
当然学校和课本都是免费资助的,包括各地的教授,也可以在这一次恩科中取。
魏骥不是一个好皇帝,对文化不大重视,再加上年成不好等因素,平民百姓中鲜少有识字的,想要在全国各地统一建立公学,是非常艰难的。
但是陆锦笙愿意一试,在恩科圣旨中,明言指出,若是愿意先教三年学生,可优先录取。
这也是她深思熟虑过的,在这时,天地君亲师,师长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很多人对做老师并不抵触,只是老师不如做官有前途,也没有钱途,就变成一个无奈之举了。
陆锦笙招来内阁首辅,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并交代:“半个月之内,商量出具体的章程来。”
首辅是她淘换上来的,名唤顾青云,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儒雅男子,平日里唇边噙着笑,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但是心中恨不得长一万个心眼子,最是有才不过。
为人谦虚,办事灵活,对她下达的命令能很好的理解,也能很好的办到,算是她的心腹之一。
他虽然是首辅,但是权利并不比其他人大,多的那部分,也不过是通过他的口,传一些话罢了。
略坐了一会儿,陆锦笙就觉得腰有些酸,扶着腰身起来,轻轻的揉了揉,就见顾青云拧着眉头看着她,欲言又止:“陛下这是……”
陆锦笙垂眸含笑,柔声道:“算起来也有四个月了。”
顾青云脸色大变,僵着脸恭喜一番,小心的组织语言之后,才说道:“陛下,不知……”
开了口,却怎么都问不下去,以陛下之威,没能将对方带回宫,可见是对方不愿,这般问,岂不是往陛下心头扎刀子。
陆锦笙倒不怎么在意,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父亲是谁并不重要。”
顾青云跟着点头,眼神诚恳。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陛下多好的人,怎么能被这般辜负。
目送顾青云离开,陆锦笙斜倚在榻上,在腰后垫一个软枕,舒舒服服的坐着,这一胎不怎么显怀,可是难受劲一点都没少,时不时的就腰酸腿软,难受的紧。
吃着牡丹递上来的草莓,陆锦笙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翻着奏折,当一些人自以为摸清她的脾性之后,这心思就歪了。
瞧瞧这人,姑苏人士,年二十,未婚,好好的一个请安折子,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跟相亲似得。
更绝的是,后面还附有小像,一袭青衫在柳下望月,昏黄的环境,低垂的柳梢,羽扇纶巾的少年,还真有几分潇洒之资。
这人她见过,长相确实不凡,更加不凡的是他的才气,若她是一个小女儿,说不得就喜欢这样的风流才子。
好笑的摇摇头,将这奏折递给樱花,笑道:“以后这样的折子,直接捋了,不必递到我跟前。”
一边的杏花欲言又止,显然她的主张是这样的折子可以多递上来,万一陛下看上了呢。
杏花最是刚强,偏偏心底还有一份柔软,非得想着,女人不管有多么强硬,还是需要一个结实的臂膀,温暖的怀抱。
陆锦笙正色道:“如今国家风雨飘摇,若是大兴朝再弱一些,周围那些国家定要打进来,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后宫进人,而是要勤政。”
杏花手下温柔的替她揉着肩膀,闻言柔声劝道:“陛下每日里这般辛劳,妾看了心中难受,心疼的紧,想着若是陛下不愿立后,哪怕选一个男妃呢,给陛下解闷也好。”
说着从后殿抱出一沓画像,挨个摆在她面前,给她殷殷介绍:“这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琴棋书画皆通,只是为人天真烂漫了些,今年十八,最有精力的年纪。”
陆锦笙一眼扫过去,确实天真烂漫,圆圆的眼睛,嘟嘟的娃娃脸,瞧着嫩呼呼的,她有些下不去嘴。
见她不感兴趣,杏花又展开一幅画像:“这是殷将军家的,相貌俊美,身形高大,听那话音有一米九,最是威武雄壮。”
陆锦笙多看了两眼那鼓囊囊的肌肉,在那性感的线条上流连了几眼,艰难的拔开视线摇头:“不成不成。”
“那这个呢,斯文俊秀,翩翩少年郎。”
“不成不成。”
将一沓画像展示完,杏花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累,弱弱的说道:“未婚的俊杰我都搜罗来了,总不能让妾将国师搬出来吧!”
陆锦笙蓦然回头:“国师?”
在原主的印象中,远远的看过一眼年幼的国师,粉团子似的,玉雪可爱。
玉白的国师服是极缥缈的,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仙气,只是国师当时还小,三头身的小豆丁,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冰凉冷漠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纵然被他萌的肝颤,想要摸一摸,却被他吓退。
想到记忆中那个三头身,再听听杏花的形容,陆锦笙差点笑出声,只听她说:“国师在五年前弃冠而去,那绝世的姿容不知道令多少千金小姐魂牵梦萦,如今成熟些,只怕比以前更加的吸引人。”
陆锦笙不明所以:“国师纵然天纵英姿,也不该有这么大的人气才是。”
一边的樱花听到,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妆奁道:“要妾来说,陛下最适合的男后是国师,只是如今不得见,只得退而求其次了。”
这么一说,几个宫女放下手中的活,都凑过来,一字一句的给她科普国师的好。
据说国师才高八斗,谁也不敌他的学问好。
据说国师武艺过人,谁也打不过他。
据说国师俊美异常,谁也比不得他一分。
一人一句据说,让陆锦笙不禁笑出声来:“国师这般的好,可见凡人女子配不上他。”
樱花不服气:“陛下又岂是凡人女子,说国师好,不过是因着陛下更好,他不好,谁敢往陛下跟前推。”
陆锦笙歇够了,就起身道:“好了,国师这般天上人一般,我等凡人不采撷,唔,还是批奏折吧。”
众花:……
浪费了多少口舌,为什么陛下不听她们的安利。
陆锦笙回想着脑海中关于国师的印象,却发现实在少,原主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平日很少打听。
执着朱笔,忍不住轻轻一笑,她也是被几个宫人带歪了,竟真的考虑起国师来。
恍然间又忆起那张俊美妖异的面孔,不知他比之国师,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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