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有暖暖的风, 和温热的太阳。
陆尹这小子没耐性, 跑去找他爷爷玩耍了, 留下他们两个, 在阳台上对望。
“婚纱已经做好了, 工作室的工作人员, 明天会拿过来让你试穿。”尹正顺手倒了一杯茶, 放在她面前。
陆锦笙接过来喝了一口,心中也有有些激动的,不管嫁衣的精致程度如何, 这代表着他们两个人就要结成夫妇,从此夫妻一心,携手并进。
淡淡的笑了笑, 伸出细白的手指在尹正俊秀的脸庞上巡弋, 半晌笑道:“竟被你捉了去。”
也是缘分所在。
尹正低眉浅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胸怀中被涨得满满的, 全是满足。
婚礼很是浩大, 在陆锦笙的要求下, 两人遵从古礼, 穿着凤冠霞帔的她, 容颜动人,一颦一笑都呆着迷人的娇媚。
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漂亮极了。
而在这时, 诗词大会的也有条不紊的播出了, 很多人都被她淡定的台风吸引,渐渐圈了不少路人粉。
陆锦笙淡然一笑,从此投入文学的怀抱,各处文学节目都有她的身影,原主是硕士学位,她毫不犹豫的继续报考,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沈颢一直说他是旅游系统,直到这会儿,她才感觉出来,这种宁静的心情让她格外的怀念。
每天去上课之余,陪陪孩子,录录节目,生活的节奏很缓慢,很让人舒心。
这一世也没有发生什么糟心事,特别的平淡,跟尹正这个人一样,特别的细水长流,特别的温馨。
当两人都老了的时候,她打心底生出一丝不舍。
人年纪越大,就越念旧,内心深处有一丝丝的恐惧,恐惧着要去陌生的环境,重新认识新的人群,一切都要从头来过,这种感觉充斥着她的脑海。
让她迟迟说不出立即穿越四个字。
沈颢也有些沉默,宿主的想法他是能感知一二的,甚至也很理解她,很多宿主刚开始的精神都很稳定,也很出色,但是第三个世界会是一个坎,这时候激情已褪,剩下的都是坚持。
有些内心有想法的倒还好,可有些人她们的内心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欲望,这样想要提起动力就很难。
宿主这个人,她很淡然,作为积分大户,她完成任务的速度也很快,内心很有规划,想要做什么,会计划着一步步的得到目标,这样的人,冷静自持,但是也很难有什么东西去打动她们。
沈颢也有些苦恼,在系统空间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
他的任务也包含挑动宿主的积极性在内的,只是他是新手,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陆锦笙对着虚空发呆,突然眼前一亮:“要不要穿越到你父母健在的时候?”
陆锦笙一滞,捂着有些痛的胸口,惊讶道:“可以吗?”
沈颢点头:“可以的。”
时隔百年,她还是无法忘掉疼爱她的父母,他们亲切慈祥的笑容,在她脑海中不停的回荡,但是被她压在记忆深处,轻易不敢碰触。
“立即穿越。”
一阵眩晕感之后,陆锦笙有些睁开了双眸,眼前的情景让她来不及多想,一个闪身跳下城墙。
真是一个刺激的世界,身上穿着熟悉的凤冠霞帔,远远的一支利箭射来,眼看就要将她钉在城墙上。
陆锦笙拧眉,集中精神接受原主的记忆,等接收完的时候,不由得一声卧槽。
她现在是即将亡国的帝姬,她父王想要将她献给对方,但是对方不近女色,打算直接将她射杀。
好样的,她很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
劈手夺过身边兵卒的箭,对准地方的旗帜,集中精神,瞄准系带,手一松就射.了出去。
旗帜应声而倒,这边立马响起山呼的声音。
陆锦笙笑了笑,一把扯掉头上的凤冠,气沉丹田喊道:“将士们,今天你们在城墙上守住了,明天就能跟妻儿欢声笑语!”
“若是城破,这京中多么老弱妇孺都会遭对方的敌手,那是我的老弱,那是我们的妇孺!”
纵然将士气挑起来,城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来的太晚了,兵卒已不足两千,稀啦啦的守着城墙。
对方是有真真切切的十万大军,因此将她这破落帝姬不放在眼里,这只是城破的时候,她还是被捉住了,送进对方新皇的帐篷。
新皇是个威武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粗壮有力的胳膊露了一半,见她来了,只不过瞟了一眼,就将视线转回军医身上。
陆锦笙安生的待着,不安生也不成,敌军用牛皮绳将她绑着,跟木桩子似得戳在那里。
没一会儿,那新皇哐哐哐的走过来,粗粝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意外的好听:“就是这小娘们?射断军旗?”
一边跟着的将军应声称是,那新皇又转过身看她一眼,眸光幽深:“她大梁朝若都是如此,高枕无忧啊。”
将军点头,很是赞同,在当时的境地,利箭当头能避开,眼不花手不抖的反手射掉地方军旗,有勇有谋,堪称良将,可惜是个女人不讲,还是敌方阵营的。
陆锦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半晌也就明白了,这人是从蛮荒上来的,颇不讲究。
人跟铁塔似得,目测有一米九,她也一米七了,可才到他下巴那里,跟个小矮子似得。
更别提他满脸的络腮胡,这般的不讲究,让人减了几分好感。
新皇叫厉舍,挥挥手就要将她丢到俘虏营去,一边的将军苦头婆心的劝:“元帅,您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您的年岁不小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这怎么能行,她人长得美,身份又够。”
厉舍拧着眉头,打量她半天,摇摇头:“不要。”瘦的跟只鸡崽似得,怕不是一阵风就吹倒了。
他们蛮荒上的女人,提起刀比男人还厉害,那才是真女人。
将军再接再厉:“您娶了她,能兵不血刃的接收大梁,多好的事情。”
厉舍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点点头:“就照你说得来。”
对于女人,他是一点窍都没开,娶不娶妻,能不能娶,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要是能兵不血刃的接收大梁,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陆锦笙看着两人有商有量的解决她的终身大事,一点都不着急,她这会儿已经将牛皮绳锉开了,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望着他俩:“你娶了我,就不怕我半夜拿刀杀了你?”
将军漫不经心的挥手:“新皇这样的人,你舍不得。”
厉舍凝眉看向她,心中有些不满,凶狠的表情陪着低沉的声音,看着矛盾极了。
“你打不过我。”
陆锦笙:……
莽夫一个!
两个莽夫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就这样商量好婚期之后,就有亲兵哐哐哐的钉起床来。
陆锦笙咽了一口唾液,心中紧张非常,故作淡然的问:“怎么,拿高枕软卧来贿赂我,我不吃这一套的。”
当她说不吃的时候,厉舍意味不明的笑了,嘴巴里不要喊得越欢实,说明心中越是想要。
冷哼道:“今晚就要洞房,没有床那成。”
陆锦笙:……
蛮荒之人,怕不是逗我,连个婚礼都没有,就这还洞房,简直匪夷所思。
一直受到良好对待的她,有些接受不能。
现在她落到对方手里,说明原主的亲人也都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的她还不能轻举妄动,简直就是一把烂牌。
如今她的优势是美貌,然而遗憾的是,对方显然不吃她这一款,要说短时间内说服对方,一时之间却没有什么好的说辞。
陆锦笙想了又想,决定按兵不动,目前的状况是,她奈何不了对方,其实对方也奈何不了她。
怕什么怕,大不了买一个金刚罩护身,对方要是破的开,她就主动献身。
这么想着,心中还是有一点虚的,总不能一晚上不睡觉防着吧,飞快的戳沈颢,买了一个金刚罩,瞬间安心多了。
这么想着,光有剑种还是不行的,血统的购买也要提上日程,开始的时候,她是比较排斥的,总觉得这样她就不是个人了。
可是仔细想想,她都已经长生不老了,还谈什么人不人的,她早就不像个人了。
倒像是个以爱为生的怪物,这么一想,内心有一丝的悸动,有些难受。
然而对方盯完床之后,就施施然的躺了上去,让陆锦笙有些疑惑,喃喃的问:“不是给我的?”
厉舍戒备的望着她:“想跟我抢床睡?你走开!”
陆锦笙:……
她懂了,这是真的不开窍。
不过对于厉舍,她也是有一些佩服的,大梁都城已破,他约束着士兵没有进去烧杀抢掠,这不是一般人的涵养。
怪不得在原主的记忆中,厉舍一路攻打过来,遇到的抵抗特别的小,就算是城破,百姓也能休养生息,对他的接受度特别多。
只有都城的人,不会这么想,因为每一次朝代更迭,都城的人总是会被血洗,让新政权住进来。
刚一回神,就看到厉舍眼角余光还戒备的盯着她,陆锦笙忍无可忍,上前将他扫到一边,抱起一床锦被,安心的躺下。
先是打了一天的仗,她粒米未进,这会儿子饿的跟狼掏似得,更是累的不成,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看对方这态度,她一点都不用担心贞操危机了,因为对方就没有这个意识,不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做些什么。
因此放心的缩在被窝中,用积分买了汉堡来吃,对方那鼻子跟狗鼻子似得,用脚踢了踢她,粗鲁的皱着鼻子。
陆锦笙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用被子将自己一裹,放心的睡了。
可怜厉舍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缩手缩脚的窝在床头一个小地方,不是肩膀露出来,就是脚露出来。
打的床有些小,竖着睡还成,但是横着睡就有些短了。
一觉睡到天亮,陆锦笙满足的伸着懒腰,看着厉舍的眼神,慈祥极了,这是一个好孩子,一晚上一点歪心都没起。
厉舍觉得自己的面皮子有些抽,一晚上过去,他睡出两个黑眼圈,人也累的不成,比打仗还累。
别人看到陆锦笙色如春花的样子,而厉舍却面带菜色,不由得欣慰一笑,皇上总算是开窍了,可喜可贺。
就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元帅也不行。
因着这个,陆锦笙的早餐格外丰盛,老将军慈爱的看着她,恨不得明天就生出一个胖小子来,那眼神让她忍不住汗毛倒竖。
她在营地中的权限也被放大了,厉舍不满的说:“一个俘虏,她的待遇太好了。”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老将军就给她撑腰了,“胡说,她是你的妻子,我们蛮荒的男人,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责的。”
厉舍不满的拧眉,这女人跟他抢床睡,他不喜欢!
这神秘的误会,一直持续到大军开拔,在陆锦笙坐着小轿,而厉舍骑马前行的时候,他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拧着眉头对老将军说:“这女人浪费资源,不如扔掉她。”
陆锦笙:……
老将军:……
他要怎么跟这二愣子解释,做人不能用过就丢,万一皇后怀着身孕,岂不是要连小皇子都丢掉了。
这种事做出来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他们蛮荒的男人顶天立地,可不能做这样的事。
大军在皇城外集结,厉舍带着亲兵,进驻皇城,大梁一切齐全,他打算将部众都迁徙过来,蛮荒那地方不适合生存,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鼓作气的打进来。
进到熟悉的区域,陆锦笙神色有些复杂,好像兜兜转转的,总是会跟皇城扯上关系。
看着那雄伟壮阔的建筑,陆锦笙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起来,她还没有做过这个国家的女主人。
皇城几进几出,坐上龙椅的偏偏不是她。
转眸望向身边的男人,他们满怀激动的望着皇城,那眼神就像看一个柔弱无依的小女孩,满目狼光。
厉舍很克制,限定禁止烧杀抢掠之后,才施施然的进驻,而原主的父亲,大梁朝的兴王弓腰候在一边,对着两人行礼。
老将军脸上兴味的笑收起,变得严肃起来,冷喝道:“兴王小儿,今封你为安乐候,不知你意下如何?”
兴王脸庞一阵抽搐,半晌才谄媚的笑道:“谢主隆恩。”
陆锦笙冷眼瞧着,原主父亲不是这般能屈能伸的人,说起来他也是个明君,可惜上一代皇帝给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太多了,他缝缝补补的,刚刚歪歪扭扭的上路,就被敌军一路轰杀。
一切都成了幻影,消失不见。
而大梁的百姓,在刚刚修养过来的时候,又受到重创。
陆锦笙沉默,果然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将兴王夫妇安排好之后,就轮到了小辈,兴王子嗣众多,男女加起来有十来个,七男八女,这会子在厉舍面前立了一排,他挨个扫过去,嫌弃道:“怎么都跟草牙子似得,又嫩又小。”
一点也不威武。
几个王子帝姬忍不住脸皮子抽搐,静静的低下头,只有兴王最宠爱的帝姬胆大,睁着明媚的眼睛,瞧瞧的觑着高大的新皇。
半晌嫌弃的低下头,这长相跟钟馗似得,或者说跟狗熊似得,自己那高傲的姐姐是怎么吃下去的。
看着一旁静立的陆锦笙,眼中闪出一抹兴味来,这个姐姐自持身份不同,这会子伺候这样的男人,心中怕是苦痛非常,她难受了,她就高兴。
虽然她是最受宠的帝姬,可她的身份低微,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她,不能忍。
陆锦笙扫底下人一眼,就能猜出来他们的想法,活了这几百年,别的没长进,这看人眼色,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不动声色的观望着,她一言不发,耐不住老将军亲自点名:“皇上,既进了宫安顿下来,那么皇后娘娘的册封,也得提上日程了。”
厉舍不耐烦的挥手:“你自己去办吧。”
老将军老怀甚慰,就算对方不大在意,但是能让铁公鸡拔毛,这也说明皇上对皇后甚是满意,作为月老,他心中很是满足。
然而,还没走出房门,就听到高堂上的厉舍问:“这封后一事,花费几何?”
老将军面上的笑一滞,忐忑的回:“大约要上百。”
厉舍一听,顿时放心了,娶个媳妇上百两银子不多,就算是平常勋贵也差不多。
陆锦笙倒忍不住笑了,显然厉舍误会老将军的意思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怜悯的看向老将军,有一个这样的主子不容易啊。
老将军被她这关怀的一眼,看的热泪盈眶,终于有人懂他了。
怀揣着美好的误会,老将军出去交代相关事宜,厉舍将兴王一家遣出去,让他们自己找一个府邸住下,也算是开恩了。
并且老将军看在陆锦笙的面子上建议:“安乐候一家,只要自己拿得动,随便拿,拿出去就是你的。”
安乐候感激的鞠躬,厉舍虽然夺了他的江山,但是这个人实在有个人魅力,行事说话能让你感激到心坎中。
不过安乐候背过身的时候,脸上露出冷厉的笑容,他大梁朝,还是得大梁朝来治理才成。
蛮荒治理,像是什么样子。
而他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安顿下来之后,厉舍褪下身上的盔甲,心中是有些空虚的,没事的时候,就爱喊她:“喂,我们去打一架。”
陆锦笙欣慰应下,厉舍的功夫很厉害,她跟着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看似粗鲁,但是从未伤过她一丝一毫,行事很有分寸,就是那络腮胡丑了点,她看着伤眼。
作为一个深度颜控,这是不能忍的事情。
打完酣畅淋漓的一架,两人回了寝宫洗漱,本来以为已经无事,她就穿着家常的褂子,露着两条雪白的臂膀。
这天越来越热了,她在现代社会呆久了,对于裸露肌肤毫不在意,倒是身边的宫女不习惯,这么久倒是也适应的差不多了。
抖擞着两条小细腿,陆锦笙百无聊赖的啃着西瓜,京郊庄子上进上来的,说是头一茬,今年天旱,这瓜甜的很。
在井里湃一会儿,凉丝丝的,又甜蜜蜜的,她抱着一口气能吃掉半个。
一边的红樱就规劝:“我的好主子,少吃些吧,西瓜寒凉,不宜多食。”
她还未接话,就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你又在吃东西?”
厉舍推开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还没有转过披风,就听到宫门的尖叫声,当下神色一紧,还以为陆锦笙出了什么事情,当下一把劈开屏风,闪身进了内室。
就见宫女手忙脚乱的往陆锦笙身上盖被子,厉舍剑眉一拧,就上前来紧张的查看:“怎么了,怎么了?”
红樱用死力往陆锦笙身上盖,却被厉舍不费吹灰之力的揭开,当下眼都直了。
蛮荒的女子参与劳作,身上跟男人是差不多的,黑黝黝的胳膊,黑黝黝的脸,不讲究的还会露出黑黝黝的胸膛。
但是眼前的跟蛮荒是不同的,臂膀洁白细腻,跟上好的羊脂玉似得,晃眼间,似乎白的发光,近乎晶莹剔透了。
单薄的小褂遮不住鼓囊囊的胸脯,又大又挺,就这样颤巍巍的展现在眼前,曲起的双腿一样白皙,晶莹洁白的小脚露在外面,精致的像是玉雕。
厉舍心中涌起一股热意,全都汇聚在脐下三寸,从尾椎骨窜起酥麻来,烧的他双颊通红,只是被络腮胡挡了,看不大清楚。
红樱横眉冷对,气恼的快要哭出来:“登徒子!登徒子!”
被声音惊醒,厉舍像是被狗咬一样,飞快的又窜了出去,将门带的啪啪作响。
陆锦笙还不觉得有什么,红樱臊的都快哭了:“帝姬无暇的身体,竟被他看去了,要是他们计较,这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惴惴不安,本来帝姬沦落到对方手里,已经名声有瑕,这可如何是好?
陆锦笙不在意的安抚她:“不过是被看了一眼,又有什么干系。”
红樱咬着唇,一副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你心里也难受的模样。
她是一点都不难受的,前世的时候,她接受新思想的改变,也是能接受在沙滩上穿着比基尼嬉戏的,身体只是身体,跟有瑕无暇可没关系。
而一旁夺路而逃的厉舍,在回勤政殿的时候,碰上了老将军,见他这难得火烧火燎的样子,就温声请安,谁知道对方跟没看到似得,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连额头、耳朵都是红的,飞快的窜了。
老将军抚着胡子琢磨,看陛下过来的方向,似是从后宫来,不由得心中一喜,难道他真的开窍了?
欣喜的一拍巴掌,他也不去找他谈事了,免得饶了他的思绪,直接飘飘然的去了宫外,叮嘱礼部的人员,定要赶紧指定出章程来,陛下已经等不及封后大典了!
厉舍回了勤政殿,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香软的身躯,连掀被子时指尖触到对方,这会儿都觉得隐隐发烫,心中想,难道我这是魔怔了不成。
拿起挂着的剑,在院中一顿乱舞,心中的焦躁不减反增,空虚的想要抓住什么,想要……
想要什么呢,厉舍眼神幽深,脑海中除了对方的一颦一笑,还有那细腻的身子,红着脸坐在原地,他有些无措,从来没有处理这种感觉的经验,让他格外的难耐。
静静的等待着某个部位的冷却,厉舍歪着脑袋,神秘兮兮在书房中扒拉着,希望能有一本书,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陆锦笙自他走后,心潮也有一刻的不平静,对方那火热的眼神,似乎连带她也烧起来,只是对方懵懂,不含欲望,比起她来,倒显得纯质无暇。
就是那张脸惨不忍睹了些,想到这里,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按下了。
她是颜控,深度的那种,长得合口味,一切都好说,长得不和口味,一切都说不了。
红樱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神色,满肚子的话不敢说。
陆锦笙笑着拍她的头:“他是皇上,我是皇后,看一眼无事的。”
红樱睁大双眼:“皇后?”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就这样被她搅了,怪不得帝姬一点都不捉急呢。
含笑点头,当然这话只是安抚红樱的,她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的策略,以身饲虎牺牲也太大了些,她有些接受不了。
可若是离了皇宫,离开权利中心,再想进来之后,就艰难了。
陆锦笙轻笑了笑,不知道他那络腮胡下,是何等尊荣。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收拾妥当,就等着对方来找她练剑,这习惯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她已经习惯吃完早膳之后,坐在凉亭中等着了。
谁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又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人影遮着脸,躲躲闪闪的走过来,用袖子捂着脸,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明灭不定。
陆锦笙:……
怎么突然知道自己长得丑,知道要掩饰一下了。
这不科学。
见陆锦笙望过来,厉舍冷哼一声,在心中鼓了鼓气,瓮声瓮气的说:“看什么看。”
都怪老将军,非说女人喜欢他没刮胡子的样子,他的胡子多么威猛,吓哭了多少小孩。
陆锦笙笑他:“用袖子遮脸做什么,羞于见人不成?”
厉舍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才放下了袖子,只一眼,陆锦笙就滞住了。
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脸庞的线条像是鬼斧神工,完美极了,整齐浓密的剑眉微挑,平添几分英气。
深邃有神的桃花眼略带无辜,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陆锦笙有些想捂胸口,视线渐渐滑落,看到对方小巧挺直的鼻梁,下面是薄薄的犹如樱花瓣的唇。
好一个美男子,皎皎如天边明月,郎朗如夏日清风,只之歌眼神望过来,都让她无法呼吸。
突然有些明白他留络腮胡的原因了,就这么一副尊荣,去打仗就像是去闹笑话。
再加上他今日也换了服装,不像往日那样不讲究,一身玄色的织金大氅,显得他肩宽腰细,一双大长腿大剌剌的戳着,整个人都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红樱也有些怔住,脸渐渐的红了,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行礼:“皇、皇上……”
看向一旁的陆锦笙,见她毫无反应,不由得暗下戳了戳她腰迹,从齿缝中喊:“帝姬,帝姬……”
陆锦笙一个机灵,围着厉舍转了三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厉舍有些懊丧,暗自嘟囔:“就知道老将军不成,瞧她这样子,还不如昨日的装扮嗯。”
陆锦笙轻笑,对方这样的相貌,她生存了这么多年,竟是没有见过,有一种以前都白活了的感觉。
红樱悄悄的退下去斟茶,将场地留给两人。
既然已经被对方看到,厉舍也就淡然了,他不知道自己容貌的杀伤力,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威武雄壮,心中就又升起一抹忐忑。
他们蛮荒的人,看中的媳妇直接就会追求到手,但凡犹豫一下,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恢复了常态之后,厉舍就沉声打破寂静:“走吧,带你去赏花。”
老将军交代了,大梁朝的女子都是在蜜脂中长大的,要好好的呵护,不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都带着对方比剑。
陆锦笙摇头,等一会儿天都热了,不情愿跑那么远,再说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珍惜花卉没有见过,对这些早就没有兴趣。
见她摇头,厉舍眼前一亮,诚恳的邀请:“我们去比剑吧。”
老将军还是出错了,他就说对方不喜欢花花朵朵的吧。
陆锦笙这下点头了,两人照常比了剑,又各自回宫休息。
而厉舍被老将军捉了,问:“怎么样?”
厉舍绘声绘色的将今天的发展说了,就被老将军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一顿,顿时蔫了。
拿着烤肉架子,慢吞吞的往未央宫跑,老将军说,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他们蛮荒的男儿都是这么做的。
厉舍想到往常自己烤的肉,转而信心十足。
老将军在他走后,一拍大腿:“完了,忘记他烤肉味道非常迷人,不能吃了。”
陆锦笙见到他来,还有些意外,见他身后的宫女手中端着烧烤架子,就问:“这是?”
厉舍解释一番,就看到对方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这时候大夏天的,清粥小菜都嫌腻,谁吃烤肉,不过这是对方的一片心意,她也就接纳了。
过程有点痛苦,看在心意的份上,她忍痛赞扬:“好吃,你做的真棒!”
厉舍满足了,背着手,带着他的宫女回了勤政殿,他还有一堆的奏折要批,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送走他,陆锦笙也呼了一口气,在心中盘算,这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他兴起烤肉给她吃的念头了,实在有些无福消受。
红樱兴奋的叽叽喳喳,对她来说,落难帝姬只有一条路走,要么被随意的赏给勋贵,要么就是嫁给上位的那个。
陆锦笙的路子无意是最有福气的,她都是国色天香一般的美人,可对方的长相更好,甩她一大截,更别提人品也贵重,怎么看怎么般配。
实在是厉舍定下的不许烧杀抢掠,这条得民心,普通人谁管你谁当权,他们有好日子过就成了。
只是有些人心中不甘,往陆锦笙这里送消息,让她寻机会杀掉新皇,奉兴王上位。
陆锦笙:……
我要是能干掉他,打算自己上位,谁还捧别人上位,又不是傻。
心中已经暗暗有了计划,本来她也是打算将厉舍干掉之后,自己上位的,但是慢慢的也培养出感情来,厉舍是很有个人魅力的一个人,一脸络腮胡丑成那样,都能让她心潮起伏不定。
当有了绝世美颜之后,她更是舍不得了。
因此打算走后宫干政的路子,瞧他的样子,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涉及政事,更别提,前面还有武后的例子在,她想,她是可以效仿一下的。
现代社会虽然平淡,但是对她的洗礼是最重的,很多想法都是经过这个而变化,她现在已经没有必须男人称帝的想法了。
女人能顶半边天,凭什么就要依附男人而活。
更别提,她一直都在权利中心遨游,熏陶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个白痴,如今也学习的差不多,可以称帝了。
抱着半牙西瓜,陆锦笙吃的欢欣,脑海中的思绪也不停。
干掉皇上我是帝,想想也很是带感的。
没一会儿,一个银勺伸了过来,陆锦笙不满的嘟嘴,将西瓜拿远了些,嫌弃道:“边上还有,莫吃我的。”
厉舍不在意的笑了笑,将她连人带瓜一起捧过来,他身量高,骨架也大,抱着陆锦笙跟抱个玩意儿似得,能将她完全圈起来。
陆锦笙不喜欢这样的姿势,气恼的锤他:“走开!”
厉舍一笑,胸腔震动,隔着薄薄的衣衫,滚烫的胸口贴在她的背上,让她有些不自在。
看着对方的模样,她有些唾弃自己,真的是不能沾荤腥,她瞧着比对方还猴急些,想要将对方对她做些什么。
可他跟正人君子一样,除了抱抱她,一点逾矩的事情都没有做。
有些安心之余,也有些郁卒。
等到厉舍走了,自己坐在妆奁前,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长相,实在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暗搓搓的戳沈颢:“有什么美容丸没有?给我来一颗。”
沈颢有些一言难尽的打量着她,宿主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从骨子里透出优雅美丽来,经过时光的打磨,她更是有了难得的韵味。
要说哪里不足,那是没有的。
原本她是小白花那一挂的,只是经历的多了,反添了一丝英气和从容,更加的迷人有味道。
美容丸他这里是有的,只是对宿主的作用不大,她现在积分上去了,等级比较高,在穿越的时候,会自动赠送一些美化,比如皮肤白皙无暇,身材完美无缺务必尤物,声音也要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只能说各人口味不同,不合口纵然貌比天仙,对方欣赏不动也是白搭。
得到否认答复,她不由得仔细的思索,关于血统的问题,看着手中的小册子陷入了沉思,她到底选择什么血统呢?
询问沈颢的时候,他建议:“还是灵体吧,这是修真界的血统,本身就是高级人类所有,你可以考虑一下。”
当然还有鬼体、仙体等,只是这样不适合在凡间生存,局限性比较大,还不如灵体来的好。
还有别的异类血统,如僵尸、道体等也是人类血统,但是会对人的外观有一定改变,大约姑娘家不会喜欢。
再就是添加动植物血统了,会让人拥有动植物的特性,但是在幻化上,有时候会带出来。
陆锦笙听过他的解释,心中也有谱了,看来确实灵体比较适合她。
然而她的积分还差两百万,这不是个大数目,但是也不是小数目,大概要几年才能够赚到,对于时下并没有任何帮助。
挠了挠下巴,陆锦笙怏怏的趴下,看来只能任其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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