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叔的一句话让萧倾眉头皱的更深,看来自己对萧肃竟是一无所知。他不仅和官府的人结仇,就连和江湖中人也是恩怨颇深。
现在的她回想起这一年多的日子,她心中不经疑问横生,他,到底是什么人?萧倾不仅这样想,她也是这样问的“恒叔,阿哥到底是什么人?”
恒叔抿着嘴唇,来来回回的在萧倾的面前走了好多圈,每次舔舔嘴唇准备要说出全部的时候,叹息一声又开始来回踱步,如此反复了好多次,等的萧倾都有些烦了“恒叔,你再不说待会莫尘和春婶进来你要当着他们俩的面说吗?”
恒叔皱着一张脸,用力挠着抱在头上的绷带“不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
萧倾继续耐着性子“从阿哥的身份说起。”
“少爷是原振国侯的嫡子,母亲是飘柳山庄的顺位继承者。”恒叔虽然把萧倾的父母都说了个清楚,但这些名称官职萧倾都是第一次听说,虽说听起来显赫,但她还是想象不到具体的权利地位。小声追问“阿哥的父母都很厉害?”
“当然厉害,振国侯萧远伯是咱们乾兴皇朝的国之砥柱,飘柳山庄更是江湖第一庄,这等显赫的身份,真真的是皇帝之下再无他人,甚至老爷的势力名头一度与咱们皇帝齐名,百姓都说这天下是萧褚天下。”
被恒叔这么一说,萧倾心里就明白了大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萧家的势力既已可以颠覆皇权那下场只有两个,要么登高位,要么族被灭。萧家显然是后者。
接下来的事萧倾就猜个差不多了,无非是皇帝用计除了萧家。
萧倾叹了一口气“恒叔,那个九公子是皇朝中人?”
恒叔点点头“当朝九皇子,也是被萧家反叛一案连累得最惨的皇子。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都不得已重见皇上一面。”
“那这次阿哥为何会和江湖中的人结怨呢?”
恒叔也是摇摇头,“我去找少爷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中毒了,在被几伙人追杀,他们应该知道他的手中握着那样东西,所以才纷纷对少爷下了杀手。”
“什么东西?”萧倾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么多人抢夺。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什么武林至宝。
恒叔又是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个我不能说,即使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所以你还是别问了。”
萧倾好不容易逼得恒叔和自己讲了一些阿哥的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恒叔,你告诉我吧。”话音一落,门却自外被人嗙的一声被人推开。莫尘背着个药箱像模像样的进来了。
恒叔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莫尘,再猜测刚才的的话他是否听到了。
莫尘也直勾勾的盯着恒叔,半晌怒道“靠边,我给他涂药。”
恒叔似乎还是不放心,虽然让出了位置,可眼睛始终还是盯着莫尘。恶狠狠的冲着莫尘吼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莫尘知道恒叔此刻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并未被恒叔吓到,反倒在气势上更加强横声音也远远超过恒叔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找打!”恒叔一直都对莫尘颇有成见,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莫尘跟前。
莫尘也是毫不退缩,仰着头用鼻孔对着恒叔,语气傲慢“你打我一下,我就让床上的人晚一天痊愈,不信你就试试。”
“你!”恒叔举起沙包的拳头就朝莫尘挥去,但在马上就打在莫尘脸上的时候又将手收住。拳头被攥的咯咯发响但终究没有打下去。
最后在莫尘的注视下还是将拳头放下了。
莫尘撇了撇嘴,对着萧倾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将盖在萧肃身上的薄被掀开,指着萧肃身上长长短短的伤口“把这些个线都给我拆了,谁缝的,做针线活儿练手呢。”
萧倾有些难为情的应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忙活了一晚上却是白忙活,反而帮了倒忙。萧肃又要重新遭一回罪。
拿着剪子将线头一针一针的剪短,又把染了血的线头一根一根抽出,每抽一根萧倾的心都跟着揪在一起。
莫尘涂药倒是快的多,两三下的功夫就拍拍手完事了。
看到恒叔还在不放心的盯着自己,把手里未用完的药瓶连同一包中药一同丢给了恒叔,“剩下的给你涂,涂完把药煎了,你一碗,他一碗。”
恒叔拿着药掂了掂,冷哼一声离开了。
此时屋内就只剩下莫尘和萧倾,莫尘拉过萧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快给我说说,你们是在哪弄到我师父的续命丸?她人在哪?”
萧倾看到莫尘如此焦急的神情倒不是在说谎或者装假,难道悠君是他的师父?他真是扶摇山的人。“你师傅叫悠君?”
莫尘听到悠君的名字,立刻眼前一亮,欣喜不已,眼角眉梢皆是喜气。“你果然知道她在哪!她在哪呢?快告诉我。我可想她呢!”
看到莫尘兴高采烈的模样,萧倾不想说出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譬如旁人都称悠君是魔头,妖怪,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在他面前提起了。
萧倾低头抿嘴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出门时路过一个镇子,那时我染了恶疾,高烧不退,是她救了我。并且在我们和她告别的时候送给我们三颗药丸,说是可以续命。”
莫尘坐在一旁听的喜滋滋,一脸的孩童气,和他平时大不一样。“我师父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谁求她她都会替你医病。她可是神医。”
萧倾觉得这个莫尘可能是对善良有什么误解,悠君的跋扈狠辣她是亲眼所见,挖人眼珠,强迫别人杀人。这样的人难道也可以被称为善良?
萧倾不想和莫尘过多的谈论他的师父,她觉得他们所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件事要问我吗?另一件是什么?”此时萧倾只想岔开话题,这个莫尘风一阵雨一阵,看样子又十分尊重喜爱她的师父,她怕自己稍不注意说了他师父的坏话惹了他生气,萧肃身上的伤还得指望他呢。
但莫尘显然是没有说的尽兴,并没有理会萧倾的问话,依旧自顾自的说话“我师父既然给了你们续命丸足以说明她十分喜欢你们,她爱热闹,最喜欢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一定是她喜欢和你们在一起才带你们如此的不同。”
萧倾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暗腹诽,莫尘是真没见过他师父张扬跋扈,心狠手辣的模样。
“她人在哪呢?你们在哪里遇上她的?”莫尘依旧不依不饶的打听着有关悠君的一切消息。
萧倾逼不得已,将事情来来回回的跟他说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恒叔进来送药救了萧倾。不然她真不知道莫尘还要逼着自己说几遍他师父的事情。
恒叔进屋听到萧倾在讲悠君的事,立着耳朵听了半天,刚想插嘴说上几句,萧倾背着莫尘偷偷的挤眉弄眼好一阵才拦住了恒叔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看着萧倾将药给萧肃喂下,莫尘才收拾了药箱离开。
萧倾送他到门外,莫尘突然一拍脑门,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萧倾,眼神中还带着期盼,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平常那般吊儿郎当,一派正儿八经的模样“萧倾姑娘,你可是建安生人?”
冷不丁的突然正经起来萧倾还不适应,不过这个问题也确实难住了她。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不是建安生人,甚至连建安是哪她都不知道。所以只能茫然的摇摇头“不是。”
莫尘依旧不死心,眼中的期盼更甚“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建安生人。”
萧倾看出莫尘似乎特别重视此事,也不好意敷衍过去,只能换个说法替自己开脱“我两年前伤了脑袋,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所以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虽然是一句真假掺半的话,可是却让莫尘立刻展了笑颜,口中不停的嘀咕”我就说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就知道师父不会骗我。让我在家门口遇到了。我是不会记差的。”
萧倾听着莫尘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又没听清“你说什么?”
莫尘却突然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可是又一瞬间弹开神神叨叨的说道“不行,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行,等我。等我。”边说边走,也不和萧倾道别。
萧倾皱着眉头,看着莫尘的背影走远,“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一对精神分裂的疯子。他们要不是师徒真是可惜了。”
回到萧肃的屋子,看着面容如旧的萧肃,忽然想到要是他醒来要如何接受这一切。
他的家仇要如何得报?
原本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醒来却要接受自己又聋又哑又盲的事实。
真希望莫尘是个庸医,他说的一切都是放屁。
萧肃醒来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俊美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萧倾想着想着眼了就又流了下来,止不住,擦不断。
就在萧倾抬手擦泪的时候,萧肃的手似乎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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