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赤脚跑到门旁,还未说话眼泪已经决堤,急不可待地将门拉开。
“恒叔!”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将这一声称呼喊出。
此刻得恒叔衣衫褴褛的站在萧倾面前,肩头扛着如血人一般的萧肃。
那个素衣俊雅,霁月清风的少年早已不在。
满身的污血和纵横交错的剑伤几乎布满了萧肃全身。
看到如此情形萧倾脚下踉跄,一个重心不稳瘫倒在地。她真希望这才是梦。
恒叔也顾不得瘫坐在地的萧倾,只是催促道“丫头!快救命要紧!快把那个叫悠君的给的续命丸拿来!”
萧倾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烟尘灰土,口中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直奔萧肃的房间而去。
当日他们离开时悠君给了他们三颗药丸,说是必要的时候保命用。
虽然他们不尽全信,不过此时此刻萧倾当然无比希望悠君说得就是真的。不然萧肃伤成这个样子她该怎么办?
此时住在隔壁的春婶也因为听到声音而赶来。
看到浑身是伤的两人春婶也不知道该如何,毕竟她这辈子见过最多的血就是过年时杀鸡的场景。
春婶急的说话都哆嗦“这,这可咋办?我去请郎中。”
春婶踉踉跄跄的没走几步,就被恒叔一把拽了回来。恒叔显然也是受了很重的伤,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拽着拽着春婶的手不住的发抖“不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受伤了,村子里的人也不行。”
春婶看到他们伤的如此重,自然是不依,想挣脱恒叔的手自己做主去给他们请郎中,“还有啥不行的!命最要紧,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不请郎中。”
恒叔知道自己也挺不了多久,没有时间和她细细解释,只能拉下脸厉声喝斥“不许去,你不想我们死就老实的待在这里那也不许去。”
恒叔虽然不会温声软语的说话可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呵斥春婶,春婶心里一时委屈难忍,眼泪顺着眼圈就流了下来。
当下收住了出去的脚步,转而去里屋拿出水盆,去打水。
萧倾取药回来正好碰见满脸泪痕的春婶。但未做多想,只以为是看到恒叔受伤心疼的。
顺手扶了一把春婶的胳膊,算是安慰。快步走进屋内。
将药丸递给守在床头的恒叔。
恒叔接过三颗药丸,也不迟疑,一股脑儿的都要给萧肃服下。
萧倾见着恒叔满身是伤,身子也摇摇欲坠,既是救命的药恒叔此刻怕也是需要“恒叔,等一等。”
萧倾拦下恒叔喂药的手,将一颗药丸从他的掌心取出,“这个给你自己留着吧。”
恒叔先是一顿,转而阻止到“我没事,给少爷吃。这药能续命。”
萧倾知道恒叔现在是慌了心神,他恨不得把所有治伤的药都寻来给萧肃服下。“恒叔续命的药一颗就够了。你快把药服下。我来给阿哥清理伤口。”
恒叔也不再推脱,将手里的两颗药丸快速味萧肃吃下。
其实他是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肋骨旁穿身而过的一剑留下一个血窟窿。此刻还在不停的渗着血。
只是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萧肃的血和自己的血给染遍了,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伤口。
胳膊支撑着膝盖才从床上摇摇晃晃的起身“丫头,那萧肃就拜托你了,记住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今晚的事情。”
萧倾看出恒叔有重伤在身,不然他那样刚强的人是绝对不会表现出现在这般虚弱的。
拉住恒叔,也不顾恒叔是否愿意,将手里的一颗药丸强行塞进了恒叔的嘴里“恒叔,你回屋吧,待会我让春婶过去帮你处理伤口。”
“别,这药金贵,给我吃浪费了。”恒叔似乎有些懊恼自己吃了药,他本想将药吐出,可这药丸进到嘴里向活了一般,竟然自己往嗓子里钻。
“恒叔你快回房处理伤口。”
萧倾重新回到萧肃的床前,看着满身是血的萧肃萧倾无比希望这场梦快点结束。醒来萧肃还是衣冠飘然人如玉的美少年。
重伤的萧肃容不得萧倾害怕慌乱,他必须要立刻止血。否则即使他吃了悠君给的续命药怕也会重伤不治。
春婶打来一盆清水放在萧倾身旁,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的萧肃“丫头,你自己能包扎吗?”她是想去看看恒叔,恒叔那满身的血看得她心都被揪出来了。
“春婶,你快去看看恒叔的伤吧。这里我能行。”萧倾边说边将萧肃的衣袍扯开。狰狞可怕的伤口几乎布满了萧肃全身。伤口深可露骨。
有的地方黑色的污血已经结痂,将衣服和皮肉牢牢的粘在一起,只要扯动衣服就会牵动皮肉。紧接着伤口就如张着的嘴一般不停的向外涌血。
萧倾将剪子放在蜡烛上烧热消毒,此刻的萧肃虽然昏迷但萧倾用剪子去剪他伤口边的污血和衣物时,萧肃还是会痛的皱眉。
好不容易将衣物脱下,可这身上的伤口太长,天气又热,如果不缝合恐怕不等伤口长好就已经溃烂了。
萧倾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来她和春婶学做针线的簸箩。
将伤口内外的赃物处理干净,萧倾到了一碗恒叔平时喝的酒。
线泡在酒里,针放在灯上烤热。
炸着胆子给萧肃开始缝针。萧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多处,后背上被人砍了道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萧倾包扎缝针忙活完了,天也几乎亮了。
萧肃虽然服了药也没有醒过来,不过好在呼吸比初回来时平稳了许多。
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成,萧倾也不停歇,回到了自己屋内,把染血的衣服换下。
敲开了恒叔的门,开门的自然是春婶“小倾萧肃的伤口包扎好了?”春婶一夜未睡,一脸的倦容
“春婶,你帮我照顾一下恒叔和阿哥,我到镇上的药材铺子买点药。伤的这么重不吃药恐怕不行。”
春婶点点头,不放心又嘱托道“小倾,千万别把他俩受伤的事说出去,你恒叔嘱咐了我好几遍。”
小倾点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快去快回,你在家也要小心一些。”
萧倾去到平阳郡没有直接去药铺,而是先在平阳郡的几条街上走了一圈,虽然这地界儿她不算很熟。但观察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疑地人还是不难的。
半月之前刚刚举办完店铺售卖大会,平阳郡一下热闹了好多。基本上店铺已经全都开张营业。
这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可是萧倾一圈走下来,却发现一个可疑之处,但凡医馆药铺门口今日的人似乎都格外的多。
萧倾心中计较,这其中必有蹊跷,难不成多出来的可疑人都是追杀萧肃和恒叔的?
知道他们身受重伤又逃到了平阳郡。所以在此守株待兔。
重伤必定要看郎中,抓伤药。所以他们都是有意在此等候。
但萧倾又怕自己多心,可是事关阿哥和恒叔的性命,她半分马虎不得。
进了一家药铺,果然守在门口的两个男子也跟进了药铺。
萧倾却装作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自己进来一般。径直走动柜台前,拍了拍柜面“老板,给我称二钱益母草。”
那掌柜并未迟疑,熟练地将药称好包严递给萧倾。
萧倾全程都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可是她却不敢有所异样。拿了药材出了药铺。躲在街角的破木车后边。
那两个男子果然跟在自己的身后也出了药铺,没有走远,而是继续在门口游荡。一旦有人进入药铺他们也会马上跟着进入。
萧倾己经基本确定这群人一定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而他们等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
萧倾在心中暗叹,阿哥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知道买药已是无望,萧倾又匆匆返回家里。
恒叔和萧肃还是没有醒来,而萧肃的情况似乎要比恒叔严重一些。
萧倾仔细观察他的唇色要比平时鲜艳很多。
按常理他一个失了那么多血的人不应该唇色还那么红润。
萧倾不懂医理自然说不原由,但是听了春婶的说法萧倾险些晕了过去。
春婶拉过萧倾面色犹豫,最后重重的一声叹息“小倾啊,婶子和你说,你要有个心里准备。你家哥哥恐怕是要不行了。他这脸色这么好看,是回光返照啊!”
萧倾知道春婶不是那种嘴大舌长的村妇。她如此说必是有些根据的。
萧倾自然是不能看着萧肃死,抓住春婶的手,几近癫狂“春婶,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郎中,赤脚的也行!只要会看病的就行!阿哥不能死!他不能死!”
此时的萧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不能看着萧肃死,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活他。
春婶看着萧倾疯癫的样子也是心疼,可她也是无能为力“小倾啊,你冷静一点,要不你去求求村尾的刘阿婆,她会不会治病我不知道,但是她是神婆,保不准有办法。”
萧倾一听萧肃还有救,一阵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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