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丁忧的折子被夺情, 每日要去衙门点卯, 安排公事, 七日大祭才回到家庙祭祀。
百日期间, 迎春黛玉每逢大祭, 都会轻车简从, 亲自上香。
原本今年探春该选秀, 结果托了惜春的福,皇帝免选,并明发谕旨, 年龄在十五岁以上的秀女自行婚嫁。结果,探春没高兴几天,父亲暴毙。
说起来, 探春也真是命运不济。
南安太妃交代, 她的本意是要选择探春,二房有爵位, 又是庶女, 不是亲生, 嫡母王氏肯定答应探春和亲。
不想这事儿却被王氏宝钗的恶趣味搅合, 她们想利用南太妃恶心凤姐, 惹得凤姐发怒, 掀翻了南安郡王府。
探春本来逃脱了和亲,暗自窃喜,孰料贾政暴毙。
三年后, 探春就二十一了, 这个时空算是老姑娘了。
探春其人有向往荣华富贵之心,哪个好男人会等着娶一个二十一岁的老姑娘?
最好的归宿也就是填房一条路。
可是,谁有迎春那样的好命,嫁给鳏夫却是位高爵显年轻英俊?
探春心里的沮丧可想而知。
她心中对于王氏宝钗这一对始作俑者的厌恶与日俱增。
回头却说南安太妃,等她终于被抄家下了大狱,终于觉悟了。反头来苦求女儿玲琅去和亲救兄。
玲琅郡主在母亲的哭求下,在嫂子的怨恨声中,觉得心灰意冷,最后终于妥协,给皇后娘娘上了奏章,她愿意去海疆和亲。
玲琅郡主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她不求保住王府尊荣,只求保证母亲能够平安的过下半辈子。
鉴于玲琅郡主为了朝廷大计,主动要求和亲,元康帝答应了玲琅郡主的要求。
南安太妃一行人被放回王府。元康帝允诺,一旦南郡王罪证确凿,不会迁怒女眷。
四月初,玲琅郡主一行人离开京都去了海疆,送亲的是北静王。
同时,太子密函进京,请求贾琏父子南下,助他一臂之力。
凤姐接到这等圣旨,只觉坐蜡,豆哥儿只有十四,凤姐哪里能够安心?
凤姐只好向元康帝请命,亲自护送他们父子。公府诰命,没有皇命也不得世子出京。
结果,元康帝大笔一挥,任命凤姐母子为了钦差,暗下海疆,襄助太子。留下贾琏镇守京都。
四月初八,凤姐豆哥儿以守灵的名誉离开府门,去铁槛寺守孝,其实当晚离开进城,凤姐母子带着青桐、晴雯、云松、云鹤去了海疆。
凤姐母子比和亲队伍晚一天出行,却比他们早了三日,四月十二晌午达到海疆。
太子当面向凤姐母子表示感谢,并亲自摆宴替凤姐母子接风。
豆哥儿提前告退,去跟木兰王熙鸾了解海疆情势。
凤姐这才发现,元康帝次子荣亲王,早已经暗中来了海疆助阵,且,凤姐发现,荣亲王跟惜春的关系暧昧得很。
荣亲王跟惜春同年,岁数相当,凤姐担心,皇后只怕不乐意,惜春人才出众,出身不差,只可惜,丧父丧母,皇室很忌讳这种女子,认为其命硬。
当晚,凤姐私下询问可卿:“四妹妹与荣亲王是怎么回事?”
可卿叹气:“这两人我也想不到,荣亲王是三月初到海疆,起初两人见面就掐,我还怕四姑姑得罪了荣亲王,结果,荣亲王莫名其妙缠上了四姑姑,四姑姑倒是一直躲避他,我就怕她躲不开荣亲王的水磨工夫,您没瞧见,今日送一朵花,明儿送吃食,后日替四姑姑洗马,您说,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不好拒绝……我跟蓉儿丑的头发都掉了!”
凤姐追问:“太子什么态度?”
可卿扁嘴:“我看太子的态度,似乎是放任自流,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坏事,您说说,他们也没开口求亲,我们都没发拒绝,不然人家还说我们自作多情。不说吧,又天天这般毫不避讳,四姑姑将来怎么嫁人呢!”
凤姐不免后悔:“也是我多嘴,当初只让你一个人来就好了,我也是想着让四妹妹出来走一走,太子哪里也没妨碍,没想到荣亲王竟然也来参合,这可是难办了。四妹妹的性子,咱们根本没把她往哪个方向培养,性子直率,行事洒脱,你婆婆言语不对,她也是劈头盖脸,在皇宫那样复杂的地方,我怕她过不了三天两晚就要倒霉。”
可卿悄声道:“但愿帝后没这个意思,这回和亲之后,咱们回京赶紧替四姑姑定亲。男服学堂女服嫁,嫁了人心就定了。”
凤姐跟可卿商议也没故意避人,影卫很快就将她们姑嫂的谈话报告了太子。
太子就给荣亲王递信儿:“你那事儿,人家兄嫂侄儿媳妇不满意呢!”
荣亲王含糊:“什么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啊?”
太子哂笑:“没事儿就好,我这儿正紧张你,后日和亲的队伍就到了,赶紧手心,好好办事儿,到时候送亲,你要露面,让贾菡做你的暗卫,这两天你们熟悉熟悉。”
荣亲王一听这话,就想说话:“那不是有熟人吗?”
太子变脸:“人家小姑娘跟着你什么事儿啊?”
荣亲王怼他:“跟着我不行,跟着你就行?”
太子道:“这是自然!你嫂子托了她,我是她表姐夫,自己人,懂?”
荣亲王还想分辨,太子却走了:“明日还要寻防,早点歇息。“
翌日,凤姐才知道太子为何让凤姐与豆哥儿襄助,太子不仅想要在婚礼当日杀死龟田,还想要兵分三路,一路斩杀龟田,一路营救南郡王还有那八名女子,这是南郡王的罪证。第三路人马断粮道。倭寇的财富,能搬走就搬走,不能搬走的全部烧毁。
倭寇有四万人,我方不可能有四万人的送亲队伍,善战的水师战船也没得那么多。
这就要出奇兵。太子北静王王熙鸾木兰木槿一队人马是明面上的和亲队伍,凤姐惜春可卿这豆哥儿则是暗棋,凤姐暗自庆幸,亏得带了晴雯青桐云松云鹤几个,不然,光凭青字辈武力值不够。
青字辈如今跟着王子腾,王子腾用得顺手,几次想要收为麾下,只可惜,这些人都是凤姐的死忠,帮忙可以,却不愿意换主子。
凤姐这次来,坠儿茜雪就跟凤姐告状:“三老太爷不老实,几次三番说要收我们为孙女……”
凤姐笑问:“你们怎么说呢?”
坠儿道:“我们说本来是师傅的徒弟,本来就要喊他师爷爷。三老爷见我们装糊涂,就不再说了。”
凤姐颔首:“说得好,甭理他,明儿要他涨工钱,敢挖墙脚,要他付出代价。”
后来,凤姐果然像王子腾要银子:“既然享受孙女,嫁妆银子要出吧?提前拿出来,让孙女们去置办铺子也好增值。”
王子腾拿出两万银子给是个丫头分了,笑道:“唉,王家的灵性都被你个丫头占光了,落到王仁就只剩下傻缺了。哦,你那个侄子你看过没有,有没有灵性啊?”
那孩子没有灵根,凤姐言道:“可以走科举之路,最不过您家爵位也有了,这次成功之后,只怕爵位还要往上升,后辈正该改武学文,书香传家才能长久。”
王子腾有些失望:“也罢!”
为了配合王子腾训练水师,太子水昀在手手握和亲人选的诚意下,委派北郡王跟倭寇大统领龟田就聘金进行磋商,太子要求龟田拿出和亲的诚意,和亲总不能只有假装没有聘礼吧?
太子有意识模糊,把一百万的赔偿金,再有许多的条件作为陪嫁,与倭寇进行磋商。
荣亲王听着太子与北郡王王子腾商议,甚是不解:“既然是假和亲,还要什么聘礼?就不怕他们反悔撕票?”
太子冷笑:“孤王一定要赎回逆贼吗?”
荣亲王瞠目:“难道不是要赎回?那是相干什么?”
“慢慢想吧!”太子再不理睬兄弟,转移话题:“护国夫人与忠靖侯呢?”
王子腾道:“他们母子去了解情况,商议细节去了。”
两人说着话去了港口,巡视水师操练。
如今的水师有了战船一百艘,水师两万人,增加的一万多人实战能力有待加强,却已经初具规模。
太子水昀心情十分激动,只要和亲之日斩杀倭寇大头目,他的英明睿智将誉满九州,也将成为他开一代盛世的奠基柱石。
水师训练开始,太子下了禁海令,所有村庄后撤三十里,不愿意迁徙的军队强制执行,愿意投亲的给路费安家费,不愿意投亲的,官府给予官田,免费耕种。划拨荒山免费开垦,十年免税,还给予生产工具的补足。
且别说,十年免税比官田更加让人动心。
许多人在免费耕种官田的同时,加班加点的开垦荒地,竟然掀起大开荒运动。
只要烧毁了倭寇的粮草,不许一粒粮食下海,倭寇就得困死,若不逃跑返回本国,就得乖乖上岸受死。
当然,这一切设想背后,需要一支威武水师的支撑。
整个四月,太子都在和倭寇代表磋商,讨价还价,其中,双方几次摩擦,但是,偷袭上岸的海盗在第一时间被察觉,然后,水师拦截,或炸毁战船,或直接缴获战船,上岸的倭寇救护全部消灭。
尤其是闽浙卫所呃老兵,多年受到倭寇残害,许多人家里就有人丧生与倭寇之手,落到他们手里的倭寇,不允许投降,投降了也是直接斩杀,有些身怀世仇的兵卒,甚至将倭寇烧死活埋,以祭奠毁灭的家族与亲人。
太子想要制止,却是责不罚众,这些本地人都是最为出色的士卒,水昀也是莫可奈何,只得一再强调:“杀俘不祥!”
屡禁不止,太子也曾下重手,逮捕带头者。
却遭到光大士卒反弹:“杀俘不祥?这些俘虏放回去,下次还会再来斩杀我们亲人,我们礼仪谦谦,根本无法感化倭寇的狼子野心,放他们回去,他们觉得耻辱,再次回来,就会更加疯狂的报复杀人,泄愤雪耻,这些惨痛的教训,您了解吗?”
几乎所有本地籍贯的士卒围在总督府前,要求解甲归田,他们言道:“我们成了百姓,再杀倭寇就跟朝廷无关。”
最终,这件事情由王子腾出面担保,救下水师头目魏大石,王大锤。
王子腾跟水昀的法子不相同,他言道:“你们要杀俘虏一刀抹了脖子不就得了,遇到罪大恶极之徒,拉到树林子里面千刀万剐,偏偏当着太子之面,这不是找死?太子是明君,谋求的是万世基业,万国来朝,怎么能够容忍你们当面杀降?”
“当面杀降?就是说背过太子就可以咯?”
王子腾远远瞧见太子,忙唬脸:“屁话!这话我可没说,快随本督去给太子道歉,求太子恕罪,并做下保证,今后不会再犯。”
凤姐私下告诫手下:“太子的训教你们听着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咱们干活自有章程。凡是倭寇,无论投降与否,见一个杀一个,狼行千里吃人,他们不远万里侵犯国土,抢劫财物,作为主人,一个字,杀!”
凤姐手下无不热烈响应,都觉得跟着凤姐当差爽快!
北静王按照太子的吩咐,与龟田就赔偿数目与聘礼,足足纠缠一个月。
五月初,倭寇似乎失去了耐心,我水师第二批训练学员,终于有半数人,亦即一万三千人可以投入战斗。
余下七千人,也可以充作后勤运输部队。
太子觉得时机到了。
北静王终于与龟田谈妥了条件,白银一百万,开放闽浙青岛三个港口与弗朗机,英吉利,倭寇等国家进行外贸通商。
但是,倭寇联盟也要拿出十二艘战船,十二只尖头小快艇,火~枪一百二十只作为聘礼。
双方磋商十二次,这十二个龟田,每次来脸上都有厚厚的敷粉,加上鼻下一撮毛的特征,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换了人。
但是,凤姐却从气味判断,来者是六个人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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