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

　　这样的话可不能接。

　　平侧妃连忙开口：“怎么会，平儿……平儿不敢的。”这样的话要是接，那她真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可让平侧妃心里愤怒的是，程宁竟然完全不说话。

　　沈惊蛰收回视线，不敢就好。

　　吴翠翠本来想为平侧妃说话，可看着沈惊蛰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最后只是对着平侧妃开口：“没事就好，那你就好好休息着。”

　　说完，顿了顿：“至于别的事，你就先别操心了。”老太太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在代表了她的态度。回应的，就是刚才平侧妃对严岩说的那句话。

　　程宁悬着的心松了几分。

　　平侧妃的心却是沉了下去，她没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夫人此时竟然会无视她的诉求，甚至还说出这样的话……

　　但既然吴翠翠都已经说话了，平侧妃当然也不敢说什么了。

　　只是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削瘦的脸低着，越发显得脸小了，脸色苍白，看着就楚楚可怜的。

　　吴翠翠到底是瞧不下去的，刚要说话，沈惊蛰已然开口：“平侧妃，你可不要再哭了。怀着孕呢，哭对孩子不好。”

　　要是苏颜说别的，平侧妃都会说回去，可提到孩子……却是击中了平侧妃的软肋。当然，还包括吴翠翠的。

　　吴翠翠最在意的就是平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但凡是对孩子不好的，吴翠翠都会监督着，不让平侧妃做。

　　平侧妃顿时不敢再哭了，勉强扬起一抹笑。

　　沈惊蛰满意的点头：“嗯，就是这样，经常笑宝宝才会长的好看。”

　　吴翠翠满意的点头：“是啊，平儿你可要注意一下了，年年长的多好看。”就跟年画儿上的小人儿似的，最得吴翠翠欢心了。

　　平侧妃连忙开口：“大皇子是陛下和皇后所出，平儿怎敢与皇后娘娘比？”

　　沈惊蛰笑了下，没再说话。

　　严岩对平侧妃已经有些不耐， 他本就 喜欢平侧妃，如今更觉得，这个女人事情多的很。麻烦极了：“既然没事，那就先好生休养着。”

　　说完，看着吴翠翠：“奶奶，平侧妃现下需要安静，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吵到她休息了吧。”

　　既然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吴翠翠当然不会有意见，当即对着平侧妃叮嘱：“那行，你就先好好休息着，我们也不打扰你。”

　　说完，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确定人真的走了，平侧妃转手就将放在旁边的药碗一下摔在地上：“贱人！都是贱人！”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旁边的侍女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侧妃，您……”

　　平侧妃脸上全是恨意：“说到底，不就是想赶我走吗？程宁那个废物！”她好看的脸上全是愤怒和恶毒。

　　侍女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平侧妃脸上的表情，侍女顿时不敢说话了。只能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别人都以为平侧妃是一个善良的人，可只有她们这些常年跟在平侧妃身边的人才知道：平侧妃性情喜怒无常。

　　尤其是在她们这些下人面前，更是一点收敛都不会。但凡有点不顺心的，必定是拿她们这些底下人出气。

　　“还不快收拾了？！”平侧妃见侍女不说话，气的一脚踹在侍女的身上：“见到你就来气，滚！给本侧妃滚蛋！”

　　侍女被平侧妃一脚踹在碎掉的瓷片上，手腕一下就被划破。但也丝毫不敢耽误，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就急忙退了出去。

　　要是在耽搁一会儿，她只怕侧妃还不知道会对她怎么样呢。

　　手上的伤口有潺潺的血流出来，侍女连哼唧一声都不敢，只能自己处理，还不敢离太远。要不一会儿侧妃娘娘使唤起来她不在的话，更没好日子过了。

　　沈惊蛰等人回到花厅，吴翠翠反对的态度没刚才那么强烈了，但脸上的表情依旧算不得好看。她看向程宁：“宁儿，你真的想好了？”就像是沈惊蛰所说的，这件事……程宁要是真的不同意，她怎么都不会答应。

　　程宁一下不敢回答。

　　吴翠翠倒是难得聪明了许多，对着程宁索性说清楚了：“宁儿，你就说你真实的想法，要是你已经想好了……我就不留着你了。”

　　“可若你是被逼的，奶奶怎么都不会让阿岩跟你和离。”

　　听到吴翠翠这样的话，程宁的心里是真的感动。

　　她一下跪在地上，诚恳的看着吴翠翠：“祖母，宁儿谢谢您，谢谢您……对宁儿的好。”虽然她讨好了吴翠翠这么长时间，但这一次，是真的打从心里感激吴翠翠。

　　她本来是抱着功利的心，却没想到能得到吴翠翠这样的真心。

　　程宁这么一说，吴翠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闭上眼睛，对着程宁摆了摆手：“走吧，走吧……”程宁虽然已经和左亲王成过婚，但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而且程家的家世也不错。

　　但说到底，吴翠翠还是觉得对不住程宁。

　　她看向严岩：“既然，你和宁儿一定要和离，那以后……宁儿就是我的孙女！”她想的不多，但觉得，让程宁身后多几个撑腰的，往后也还能嫁一个好人家。

　　程宁一愣。

　　她都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祖母……”程宁错愕的出声，眼里全是震惊。

　　吴翠翠缓步走上前，扶着程宁站起身来：“宁儿，别跪着了。这件事……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对不起你。”

　　顿了顿，看着严岩：“也对不起阿岩。”

　　沈惊蛰轻笑着：“奶奶说的是，既然程姑娘是奶奶的孙女儿，那以后便是我和阿恪的妹妹。”

　　皇帝的妹妹！

　　这可了不得。

　　程宁全然没想到，身体颤了下，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沈惊蛰。皇后娘娘……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沈惊蛰微微笑着。

　　吴翠翠对于沈惊蛰这样的话很满意，她拉着程宁的手：“是啊，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祖母说。不管是祖母，还是你的两个哥哥，都会为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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