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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记

不要和奸臣谈恋爱 荤菜菜 4210 2021-04-02 19:47

  城门戒严一撤, 唐糖急急策马就要往西京去,裘宝旸不会骑马,一路坐车苦追:“妹妹不要急,他是齐王的人,齐王现在势头正猛呢。”

  “刀剑又不长眼睛。”

  “纪陶也是生死未卜啊。”

  “宝二爷, 不是我不顾纪陶, 其一他也许根本就是故意不露这个面, 其二,就算遇上危难,您觉着他们兄弟俩谁的性子更让人忧心些?纪陶到哪儿都能一呼百应,决计缺不了援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裘宝旸不由点头称是,唐糖头头是道, 他实在无计可施。

  唐糖骑马他坐车, 唐糖比他先到西京渡半天,却眼巴巴望着渡口进不得, 西京的情形依旧十分危急,城内的人出不来, 城外的人也不让进。

  “哥早同你说, 来了也是一个结果。爷爷没了孙儿的消息, 有孙儿媳妇的消息好歹也觉安慰些。家中现在正需要你,纪二想必亦希望你回家瞧爷爷去的。”

  唐糖振作精神, 擦干泪道:“宝二哥说的是, 我们回京。”

  **

  京城亦是草木皆兵的样子, 有腰牌入不得城门的官员多了去。多亏宝二爷英明,随身揣了一厚沓紧急公文,不然唐糖连这个京城都进不来。

  唐糖一入西院就发现纪方在同自己打眼色,心下即刻了然,纪鹤龄因为大门不出,想必是不晓得这世上发生的事。故而纪二这一阵的情形,他当是不了解的。

  老爷子很有心思地以唐糖打趣,劈头便管她要出发去遂州时,说好带回来的新人。

  唐糖窘得要命:“二哥哥公务繁忙……”

  “他自繁忙他的,老头子我又不要看他,看你们母子就好。”

  “……”

  “糖糖瘦了,老二不定怎么欺侮的你。”

  “没有!”

  “嘿嘿,这么说来老二待你很好了?老头子眼最毒,糖糖,你自打进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爷爷说的不错罢,你二哥哥待你是不同的。”

  “咳咳,爷爷……”

  纪方噙泪望那祖孙二人聊天,安心转身出去做事,纪鹤龄这才示意唐糖附耳过去:“纪方只当老头子我是聋子瞎子,老头子我耳聪目明得很!糖糖安心,老二再过三日即可归京,消息确实。”

  唐糖惊望祖父,老爷子拍一拍她:“纪方以为老头子我是个废人,小子将他的傻猫都运回了书房,却将你扔在外头,我能不差人前去打探?那猫我见了一面,确有几分呆相。”

  “二呆……”

  “总之糖糖凡事不要怪他,他待你的心……你日后便知道了。”

  爷爷的手刚劲有力,拍得唐糖甚至有些痛,一颗心却有些落定下来,忍泪道:“他不怪我就不错了。”

  纪鹤龄仍道:“若还是觉得怨他,糖糖只想想我这孙儿是枚情种啊,便舍不得再怨他了。”

  唐糖本来还为他揪着心,一听这两个词,笑又不敢,一时忍得胃都酸了。

  冰冻的情种罢。

  **

  寝食不安又盼了三日,西京那头的消息未得,府上也无归人至。

  次晨唐糖再出门打探,却从裘宝旸处得知,齐王早间已然归了京,今天下午还会去参加什么马球赛。

  马球赛乃是京中盛事,许多皇戚皆养了自家的马球队,逢单月中旬开赛。朝廷严令禁赌,却独独未曾禁了这马赛的赌局,盖因京中显贵上至皇上皇妃,都是要在赌局之中玩上一票的。

  此番西京大乱半月,方才得以平复,马球赛居然雷打不动如期进行,世人皆以为盛世安稳,赌局投注的地方早是人头攒动。

  今日下午开赛的这一场格外引人关注,乃是由齐王的马球队对垒梁王的马球队。

  宝二爷分外激动:“哥押五十两银子买梁王胜。”

  “他们还有心思玩马球么?”

  宝二爷买了票便拉着唐糖一道观战:“为什么没有心思,马球是马球,争端是争端,又不用二王亲自上场。”

  唐糖只挂心一件事,自然没有心思前往,裘宝旸却劝:“齐王最需要人捧场的时候,纪二即便回来了,总不见得辞了齐王,专为回府瞧他的小媳妇罢?去了马球赛方能见着他,你就信哥一回嘛。”

  唐糖将信将疑跟着入了球场。京城人对马球的狂热真是难以想见,这些权贵的心更真不知装的都是什么,一方据说是平乱归来的英雄,一方刚丧了舅舅。包厢之中二王紧挨着坐,你敬我一杯茶,我敬你一个果子,不动声色接茬演,一派兄友弟恭形容。

  唐糖目光搜寻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未曾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再想要退出马球场去,整个场子早已是人潮汹涌,连退路也寻不见一条。

  马场的太监挥旗开赛前,还特别替皇上宣了一条消息,除夕夜的正午时分,这个场子将会有场加赛。今日的胜者,将会于除夕对垒皇上的皇家马球队。

  整个京城的球客赌客皆是沸腾不已,山呼万岁完罢,各自疯狂呐喊着捧场球队的名号,久久难歇。

  唐糖淹没在醉生梦死的人群里头,既没兴致看球也压根瞧不分明,寻人又不见,郁卒得可以,直至散场被裘宝旸一边拖出场子,一边听见他骂:“娘的,哥输钱了!有人这是要作死呢,灭了人家的舅舅,今日又赶回来灭人家的马球队,真的以为这样做很威风么!”

  “宝二哥您小点儿声!”

  裘宝旸不理:“怕什么,你没听见?场子里的赌客都在为梁王不忿呢,圣上也是太兄友弟恭了,送了脸去给人蹬鼻子往上攀。”

  唐糖劝:“您也说了此间水深,不明情形您还是少说几句罢。”

  “水再深,是个人都学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出来混迟早要还,世上哪有永世的便宜可占?哥倒想很看看这般得理不饶人,此王将来又会是何等下场。”

  唐糖现在想不了远处的事,赵思危现下安好,也不代表旁人安好……

  裘宝旸见她神情恹恹,方才想起纪二来:“他没回来也是正常。哥同你说了他此番是升迁去了水部,西京内乱刚平,他在那头一时分不开身也是有的。再说他在西京牵挂本来就多,有家有口……哥同你说,谢三胖昨日回来了,告诉我那个纪刀刀……”

  唐糖知道裘宝旸又欲提纪二那个西京外室,狠瞪一眼回去,堵了他胡说之口。

  **

  是夜,唐糖归家接到份顺通镖局发来的包裹,寄件地乃是京城,包裹内有件木制的古器,唐糖认得那是前朝制的麒麟锁盒,需经三十六道关卡可开。

  包裹上的字是镖局的人写的,寄件人不明,唐糖一心守候一人消息,不免又想着会不会是纪二这个混球,在同她玩什么花样。

  她坐在灯下细细解,待到最后一道锁,她屏了呼吸抽开那枚小抽屉,结局却失望得要命,盒子里是一封蓝皮信。

  赵思危没来由送来这么件小玩物,在信中先写下几句西京风物人情,又将马球赛的规则打法不厌其烦细述十余条,更教她如何下注,还打趣田公子想不想发财。

  赵思危十分阔气,说田公子若想发财的话,除夕夜的那一场马球赛,就该投了全副家当去押他齐王胜,包票赢钱,若是输了,寻他赵思危报账便是。

  口气大得要命,偏生一句未提在西京的人,西京的战况……何故一场大乱,忽就悄无声息鸣了金。世道上最后一丝传言都教那场如火如荼的马球赛掩盖得嗅不见了,一切当真回归了太平?

  唐糖压根无心细读,赵思危那么个惜言如金之人,愈是扯东扯西,她愈有不详预感。

  二呆是半月前就被打包送回的京城,同二呆同归的还有纪二在遂州宅子里那一批书,包括纪陶留给唐糖的那一册《墨子残卷》,此刻全都卧在纪二的书房里头。

  唐糖从回来那天起,便夜夜霸书房不出,好于那人回来的第一时间逮住他。

  今夜玩罢那只麒麟锁盒闲极无聊,她终于又捧起了《墨子残卷》。

  自打出公主墓,她还未碰过这册书。如今再翻读上古浮尘那一章,墓中情形竟是再次活生生浮于眼前,书中所绘亦一一得了印证,不由赞叹不绝,忍不住继而往下读去。

  沉迷书中倒有另一好处,就是暂可忘却眼前揪心之事。唐糖不觉读了一夜,直到月落西窗,外头已是漫天轻霜,青灰色的天际露了一道微光。

  她觉得有点困了,掩卷倒头而卧,卧的正是纪二的软榻。

  睡了不知多久,面上一阵麻麻痒痒,唐糖斥了声:“二呆别闹。”

  她被扰得翻了个身,那二呆却像是不肯依饶,绕过来湿乎乎地搭着她的脸,唐糖气得挥了把:“二呆子,你不好天天这个样子无赖罢,就再容我多睡一会儿!”

  现在连耳朵根也是热乎乎的了:“我说你这呆毛,究竟什么意思!”

  唐糖恨恨回转身,却对上一张胡茬密布的脸。

  她以为做梦,狠命往那胡子上揪了一把:“痛不痛?”

  纪理也不唤痛,手中晃一晃那个麒麟锁盒:“我竟不知,他同你写信,向来都是署名思危?”

  唐糖恼了:“大人有种不要扯别的,只告诉我,您方才在做什么?”

  “哼。”

  “哼。”

  唐糖恼极,一手掰过他的脸,凑上去便啃:“我是个混账,大人却还不如二呆。”

  他只管闭眼受用着,也不顾惜痛:“怎的不如?”

  “二呆知道回家,您是连家都不要了。”

  “唐小姐还不是连命都不要?”

  本来已然风平浪歇,唐糖不堪那些胡子,正细细密密往他眼睛上啄。听了这句,唐糖一口咬下去,狠极:“那能一样么?”

  纪理思及当时九死一生情形,就差那么一口气……他拨了她一下,凶道:“这话当我问你!能一样么?”

  唐糖火了,将手中残卷往他面上砸:“纪二你给我仔细读完第九章再来聒噪!还有,纪陶还活着,您喜欢教训人,便等他回来一并教训好了!”

  纪二顿了顿:“哦?”

  他愣神的样子让唐糖心神慌了一瞬,继而甩了书,再次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

  纪二:这就是福利?

  大纲菌:尼想简单了纪二,福利当然是大的,呵呵呵

  纪二:你一呵我就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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