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竟然住着堂堂靳国镇北王,拥有战神之称的迟北城。
迟北城为了更好地掩饰自己的身份,自然住在客栈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而且若是自己身边几个穿着靳国服饰的侍卫经常在客栈里进进出出,肯定会很招摇。还不如拿一点钱出来,直接买一座位置偏僻的宅子,那么什么事情都方便了,而他也不缺那点钱。
不过迟北城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自然不会像是这条街上的其他人家一样,真的过上简陋的生活。在他入住这里之前,就已经派人将这里打扫了一遍,并且让人按照自己的习惯安置了许多东西。
缠绕着藤蔓的架子搭在小宅子的院子里,遮出了一片荫凉,藤蔓架下摆着一套石桌石椅,而石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本兵书,细细品读着,并且不断在脑子里演练各种兵法。
他是迟北城。
其实迟北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在靳国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待嫁少女,曾经大胆地跟迟北城求爱,在她们看来,就算是成为镇北王府的一名侍妾,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可惜迟北城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却没有娶妻,府中也没有一名侍妾。靳国皇帝曾经想要给他赐婚,却被他婉言拒绝了,当时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扼腕叹息不已。
大概是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迟北城的皮肤颜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而且他身上的肌肉十分匀称,身材也很高大,看起来有几分性感的味道。红色的衣服在他身上,犹如炽烈的火焰,燃烧得旺盛,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红色的女气,反而觉得他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概,他是天生的如此适合红色。
他的头发是如檀般的墨黑,长度刚刚及肩,在他那身火红衣裳的衬托下,有一种如同画笔勾勒出一般的美丽。他那张脸的五官线条十分冷硬,却也很精致,宛若雕刻出来的一般,有一种冷酷的美感。他的左耳缀着一个耳坠,是罗盘模样的,完全由黄金打造,上面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文字。这是属于靳国皇室的标志,只有男子可以佩戴,而地位不同,耳坠的样子也不同,迟北城所佩戴的黄金罗盘,是仅次于靳国皇帝的标志。
“哥!”一个娇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没多久一身火红的少女就走到了迟北城身旁,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迟律儿虽然骄纵,但大事上还是知道分寸的,她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不能被泄漏,所以自从上次招摇之后,就换上了普通的墨国服装,只不过依旧是一身红色。
迟律儿冲自家哥哥神秘地眨眨眼“我刚刚又出去了一趟,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迟北城放下手中的书,对迟律儿板起一张脸:“叫你少出去,你怎么不听话?”
迟律儿是被自家大哥迟北城拉扯长大,自然知道现在大哥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便摆出一张笑嘻嘻的脸:“哎呀,我好几天都没出去了嘛,都快把我给闷死啦。”
迟北城对自己的幼妹实在是有些无奈:“好了,说吧,你听到了什么?”
迟律儿神秘地眨眨眼睛:“我告诉你啊……那个凤王宫长月……居然喜欢墨国的第一公子南子篱!”
“南子篱?”迟北城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
他和南子篱,虽然并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但也算是好朋友。他们认识是因为两人的师傅,南子篱的师傅是玄然真人,而他迟北城的师傅则是玄然真人的师兄玄华真人。这两位师兄弟斗了一辈子,谁也不服谁,最后决定各自培养一位弟子,然后通过弟子来比出胜负。
谁知道南子篱和迟北城,从小便开始比斗,却一直没有分出胜负。不过两人倒是因为各自那不靠谱的师傅,而生出了一些惺惺相惜之心,不知不觉中,倒是成了好朋友。后来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国家,联系变得少了,但是那份情谊却没有少一点。
可是这次迟北城到墨国来是属于打探敌情的,所以也没有去找南子篱。
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次一心想要打探的那个新任凤王,居然对南子篱有意。
想到这里,迟北城忍不住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对了,哥,今晚花灯会正式开始了,听说还有舞龙灯的活动呢,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呀?今晚人这么多,我们也可以顺道打听一下有关于那个宫长月的消息嘛。”迟律儿充满期待地望着迟北城。
迟北城无奈:“我看你就是想出去玩吧。”
“嘿嘿,被你猜到了。”迟律儿吐了吐舌头,她伸手拉住迟北城的手臂,轻轻摇晃着,苦苦哀求着,“哥,我们窝在屋里好几天了,出去玩玩吧,只要换上墨国的衣服,就没有人能够认出我们的,放心吧,哥!”
迟北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迟律儿。
此时在皇城中的未央宫清雅阁里,一叶小舟在未名湖的湖中央轻轻飘荡着,这条小舟前两天才做好,并没有上漆,还保持着原木色,算不上多漂亮,但也有一种古朴的味道。
小舟里面躺着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衣袂在不算宽阔的小舟内铺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以暗绣手法绣在衣裳的花纹。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懒洋洋地半阖着眼,被阳光照得昏昏欲睡。
明敏和流沁并肩站在未名湖湖畔,看着在湖中央的小舟上,眯着眼小憩的主子,心里有些无奈。
她们家的主子,可算是任性到了极点,前几日午睡的时候突然觉得软榻睡着不舒服,从窗外正好看到外面的未名湖,波光粼粼。于是她就立刻命工匠赶制了一只小舟出来,还在小舟上铺着软垫,软垫上用金线刺着苏绣,睡在上面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下木头的硌人,反而觉得很是舒服。
现在是冬季,风不大,却是刚刚好,风一吹,湖面一波动,小舟便随着波澜在湖面轻轻飘荡,可谓是舒服极了。
小舟是昨日赶出来的,结果主子今天午睡的时候,立刻就命人抬了小舟,放在湖边,自己立马就躺了上去,还在身边放了一小壶殷碧桃花酿。可是这个小舟太窄,几乎是比着宫长月的身子做的,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于是流沁和明敏只能留在湖边,远远望着主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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