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副管事的暗示,站在副管事右首边的二旺,连忙上前一步,谄笑无比的说道:“这事还用怀疑么?吓人谋害主子,其罪当诛。徐管事做得好,徐管事做得妙,徐管事做得呱呱叫。”
听了那二旺的的话,副管事丁全在心内连连摇头,他在心里暗暗想道:“袖手旁观,已经良心不安,助纣为虐,更为天人所不容。这个二旺啊,心黑如漆,和这个向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徐伯还真有得一比!”
听了二旺的话,徐伯脸上的笑容,这才重新显露出来。他打了个哈哈,笑道:“副管事和二旺兄弟都是明白人,事情的确如两位所说,到时,主子府里如果来了人的话,还请二位记得帮在下说几句话哈……徐宁兄弟,你说是不是?”
徐宁,就是和副管事一起来的那位。在庄子里,任一个小小的庄户头领。虽然和徐伯是本家兄弟,可是,两人却绝少来往!
在徐伯看来,徐宁的身上,有着他最讨厌的迂腐无比的书生气息,而且,这个徐宁,仗着自己识多了几个字,还有事没事的,专喜欢替那些无亲无故的庄户人说话!
现在,虽然副管事的,还有二旺都不敢和他作对了,可是,这个向来自以为是的徐宁,却不知道是何等想法!
原本,徐伯请的,只有副管事,还有二旺,可是,这徐宁刚好在侧,赶他走,也不是办法,所以,就让他一起来了。其实,徐伯在第一眼看到徐宁的时候,就心道不好,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徐宁不肯合作的话,他干脆的,就栽赃他一个罪名,和这个丫头夏草儿,一起处置,也就是了!
徐伯至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请了副管事的过来,他的本意,是没有打算让夏草儿活到明天的,若是徐宁不识相的话,那么,黄泉路上,刚好多了个伴!
听了徐伯的问话,副管事丁全登时为徐宁的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徐宁这小子的不识时务,在庄子里向来是出了名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掌握在徐伯的手里,若是这个小子敢说个“不”字的话,那么,徐伯定会乱栽一个罪名给他,然后,暗中处置了事!
昏暗的灯光之下,徐宁淡淡地说道:“方才,我走在最后,事情究竟是怎样,倒真没有看到,只是,徐管事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暂时关押那丫头是对的,只不过,这谋害主子,可是大事,再说了,这毕竟是府里的事,还是要等到府里的人来了,将她送官,这才好发落!”
听了徐宁的话,徐伯以及副管事丁全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前者是放心,后者则是庆幸!
看来,这徐宁这次,倒真算是识时务了!
只有二旺,心里却不太高兴!
要知道,这徐宁和二旺,并不对板,多少次都和他明里,暗里的作对。二旺这个,最喜欢贪个小便宜什么的,可每一次,若是贪到了徐宁的头上,都少不了被对方一阵训斥!
所以,看到徐宁竟然肯附合徐伯,他的心里,倒有些不舒服起来!
眼珠子转了转,二旺说道:“管事的,这事已经定下了,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要写下个字据,然后,画一个押呢?这样的话,这件事,不真的定下了,再没有人能反悔了!”
徐伯一听,立时答应了。可是,这四人中,识字最多的,就是徐宁,这写字据的事,当然得由他来做啊!
徐宁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去拿笔墨纸砚过来,就在这里写?”
徐宁的本意,只要他出了这个院子,那么,就可以给府里的人报个信,这个夏草儿,也就不会枉死了。
可是,徐伯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二旺,你去帐房那里,拿纸笔过来!”
二旺一听,知道徐伯并不相信徐宁,这才开心地答应了一句,跑去拿纸笔去了!
段青茗躺在美人榻上,没有一丝的声息。
徐宁指了指段青茗,说道:“这大小姐现在怎么处置?”
徐伯想了想:“我记得,前院的老邱有一副现成的棺材,我已经让人买了来了,过会,就把她装到棺材里去!”
徐宁听了,顿时愕了一愕,看来,这徐伯什么都准备好了!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帮助这位段家的大小姐呢?
想了想,徐宁又说道:“管事的,这夜还长,你看看,要不,现在就将棺木抬过来,将这大小姐装进去……不管怎么说,这大小姐她都是死人一个了,放在屋里,挺怕人的……”
一边说,徐宁还一边缩了一下脖子,象是真的害怕一般!
徐伯刚想笑徐宁,却感觉到一阵冷风飘摇而来,冷嗖嗖地拂过脸面,那感觉,就象是一只无形的手,摸着他的脸一般,徐伯的心里,顿时一个机伶,到了口边的话,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徐宁的心,明镜似的,这事情没完之前,他是甭想离开这屋子了。可是,他记得,进屋的时候,这屋里,就只有一个丫头,那就是说,还有一位嬷嬷出去了,没有回来,若是能在这院里多制造一些声响的话,说不得,就真的能惊动段府的侍卫了!
半夜抬棺,自然是人之生死。庄子里的人,本来就八卦,想来棺木一动,这音讯一定传得飞快,到时,段青茗的人,也能及时察觉了!
徐宁和这位段大小姐其实并不认识,只是,他曾经受过丁柔的恩,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徐伯无缘无故地将段青茗冤死!
徐伯将身子往前挪了一些,这才朝段青茗的遗体说道:“你说说,你一个嫡出的大小姐,张扬什么呢?好好的段府不呆着,跑到这乡下来做什么?这下倒好了,将一条命都交待到这里了!”
徐伯这话,明里是在说段青茗,可是,徐宁知道,这话其实在敲打他和丁全。在告诉他们,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徐伯又朝着段青茗说了一通,不外乎是她不应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才得了个今日的下场之类,然后,就吩咐守在屋外的汉子们,去抬棺木了!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一个苍老、却气势十足的声音:“你们是谁,三更半夜的,在主子的院子里做什么?想图谋不轨么?”
徐伯一听,原来是大小姐身边的那个嬷嬷回来了?
他眼珠一转,立时迎了出去:“原来是宁嬷嬷回来了……”
徐伯一边说,一边带着哭腔:“嬷嬷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这大小姐被人毒死了!”
“什么?”
院门外,传来宁嬷嬷震惊无比的声音:“你胡说!”
徐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往屋里冲的宁嬷嬷,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我们也是才发现的……”
宁嬷嬷一下子朝段青茗扑了过去:“小小姐,快起来,快起来……”
然而,段青茗全身冰凉,一动也不动一下,宁嬷嬷一口气没有顺过来,就朝着地下倒去!
徐伯连忙上前扶住,哀戚戚地望着宁嬷嬷,说道:“嬷嬷请节哀!”
宁嬷嬷用力一推徐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伯眼珠一转,说道:“是夏草儿下毒害死了大小姐!”
宁嬷嬷一听,斥道:“胡说,夏草儿是小小姐的大丫头,从小跟着小小姐一起长大,怎么会下毒?”
徐伯望着宁嬷嬷,摊了摊手:“可是,她已经承认了……”
宁嬷嬷一听:“夏草儿在哪?我要问个清楚!”
徐伯睨了一眼宁嬷嬷,心道,怪不得那位贵人说了,这大小姐身边的丫头和嬷嬷,一个都不能留,原来,这话果真有道理的!
徐伯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夏草儿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我已经连夜叫人送信去了府里,明天一早,府里就会派人过来……”
派人过来?
宁嬷嬷心中狐疑,她一把揪起徐伯的领子,怒道:“是你谋害了小小姐,是不是?你究竟有何居心?”
徐伯朝丁全和徐宁二人摆了摆手,二人听话地走出门去,开始在门外守候!
徐伯望着宁嬷嬷冷冷地一笑:“既然嬷嬷心如明镜一般地,我就不再隐瞒了。是大小姐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
不应该得罪的人?
宁嬷嬷心里一怔,登时明白了,她伸手一指徐伯,怒道:“你竟然是刘姨娘的人?”
徐伯咧嘴一笑,眯起的眸子里,有一道亮光闪过:“嬷嬷好玲珑的心思!”
宁嬷嬷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来:“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谋害主子,难道,你就真的不怕被天打雷劈么?你说说,刘姨娘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谋害主子……”
徐伯冷冷一笑,将宁嬷嬷指到他脸上的手指一推:“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在这时,昏暗的灯光下,忽然传来一个静静地声音:“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徐伯,你说说,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究竟做了多少?”
乍一听到那个声音,徐伯顿时一怔……这个声音,怎么象极了大小姐的声音?
他讷讷地转过身去,直被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美人榻上,那个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段青茗,正慢慢地坐起身来!昏暗的烛光,照着她的背影,她的一张冷如冰雪的脸,就在这明明暗暗的灯光下,透着渗人的凉意!
看到徐伯颤抖着转身,段青茗微微一笑:“徐伯,怎么,看到我没死,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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