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怒极的黑衣男子望着跪在地下的男子,恨恨地说道:“现在,你们打草惊蛇,想来炎凌宇已经有所防备……你先去包裹伤口。我这里带的人,和你的人一起,明天一早,在山下设伏!这一次,若再取不到炎凌宇的首级,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听得主子的话,那跪倒地上的黑衣人顿时如释重负,低低地应了一句“是”就准备起身了!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的黑衣人又冷冷地问了一句:“那个庵里的尼姑们,没事吧?”
受伤的黑衣人低首答道:“回主子的话,我们并未动庵里的任何一个人!”
那个主子似是轻轻地吁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个庵里的尼姑,我还有用处,若是被你们一个一剑给杀了,就真真冤枉了!”
说完,不耐烦地挥手道:“好吧,你快去吧,昼早带人去设伏,这一次,我要炎凌宇的人头,若提不来他的,你就提自己的来吧!”
黑衣人不敢答话,不敢再说话,只讷讷地离开,安排一切去了。
段青茗是在半夜时分,正在睡熟之中的时候,被一阵吵嚷声给吵醒的!
她一边吩咐夏草儿快些帮她更衣,一边着急地叫人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负责打探消息的秋菊回来告诉段青茗说,原来,弱水带的太医回来了,现在,正在屋里,帮炎凌宇诊治!
不就是诊治么?怎么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又是斥骂,又是争吵的?
段青茗一听,立时睡意全无。连忙更了衣,稍微拾掇了一下,就快步来到了炎凌宇住的屋子!
这里,已经围了弱水和几个黑衣的男子,弱水剑眉倒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其他的几个黑衣人,则剑拔弩张,同时对准了被他们转在圈中的一个老者!
段青茗凝眸望去,只看到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老者,被数把剑指着,正瘫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到四周的都是阴森森的长剑,那老者,战战兢兢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段青茗才走近几步,就听到了弱水带着气恼的声音:“叫你看病你就看病,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听了弱水的话,那个老弱虚弱至极地说道:“世上哪有你这种求医者?不由分说地将老夫从床上拉起,什么都没有,准备,怎么看诊?”
听了老者的话,弱水又是一恼,咬牙道:“你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眼前有两条路,第一,乖乖看诊,拿了银子,我让人送你回去,第二,我刀起,你头落,以后都不用再帮人看诊了……”
听了弱水的话,段青茗不住地摇头,想来这个弱水关心炎凌宇情切,所以一时忍不住急了起来,可是,这老者,若真的是寻常的乡野医者的话,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呢?怕他还没有看诊,就先被弱水吓晕了吧!
果然,那老者一听,头一歪,就要朝地下倒去。
正在这时,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适时地伸了过来,只一伸手,就扶住了那位身体遥遥欲坠的老者。
随着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众人耳边响起:“这位老人家,这天寒地冻的,将你从床上拉起,实在是唐突得很,可是,我家公子有病,这救人如救火。希望您看在医者父母心的份上,不要和他们计较!”
老者被扶到了椅子上,回头看到一脸温柔笑意的段青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可是,我的药枕、药箱什么的都没带,怎样问诊?”
听了老者的话,弱水一挥手,身后,有一个黑衣人伸手,将一个破旧的箱子“扑通”一声,扔到了老者的面前。那样巨大的响声,又成功地将那老者吓了一跳。只见弱水瞪眼道:“你说的劳什子药箱,看看是不是这个?”
显然,是弱水在带这老者的同时,将他的东西,也一股脑地收到了一起,此时,那箱子的盖还没有掉出来,东西,也乱七八糟地跌了一地!
老者一看箱子里的,心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立马扑上前去,趴在地上,将跌在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拾掇好了,检查过没有破损,这才抬头,愤愤地说道:“不错,这正是老夫的东西……”
段青茗微微叹了口气,朝弱水说道:“他只是一个医者,你这样吓他,还怎样和你的主子看病?”
听得出段青茗话里的责怪之意,也知道主子对段青茗和其他人不同。弱水听了,向段青茗告了一声罪,这才挥手让那些暗卫退下。而他自己,又冲老者咬牙道:“你最好乖乖地帮我主子问诊,若是延误了病情,有的你受的!”
老者一听,又立时大惊。段青茗连忙上前扶住,低声说道:“大夫,我家公子的确非常危险,还请大夫帮忙看一下才是……”
那老者听了,看了一眼段青茗,又看了一眼弱水,这才点点头:“好吧,我就听这位姑娘的,看看你家主子究竟怎么回事吧!”
乍一来到内室,段青茗终于明白弱水为什么一副如此冒失的样子了。
原来,躺在床上的炎凌宇,面色青里透黑,已然渐渐陷入昏迷!
段青茗大惊,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弱水别过头去,难受地说道:“这附近没有太医,只找到这个糟老头子,我回来的时候,主子已经这样了!”
段青茗回头,望着那老者,恳切地说道:“还请您帮忙看看!”
那老者到了这时,也顾不得和弱水置气了。连忙上前,帮炎凌宇把脉,问诊,过了半晌,这才抬头说道:“这位公子中了毒。”
段青茗一听,立马说道:“请问,可有办法医治?”
老者摇了摇头:“他的毒,原本被制住了,可如今反弹,若再不立即治疗,怕真的回天乏术了!”
弱水一听,立时眼睛一瞪:“什么回天乏术啊……你究竟会看不会看诊啊?”
此时的弱水,心里后悔极了。若知道那个青山十八狼的毒如此霸道,说什么,他也不会让炎凌宇以身犯险了……呜呜,都是他的错了,他没有提醒自己的主子,所以,才变成了而今的情形!
那老者一听弱水的话,也顾不得怕了。只将腰一挺,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中毒本身不深,经过拔毒,已经无碍。如此,他枉动真气,这毒已经入了肺腑了,若再不及时救治,哪里还有的救?”
听了那老者说得有条和理,段青茗也是一怔,她慌忙说着:“大夫……要不,你再给看看?”
老者一手捋着胡子,一边用力地摇了摇头:“且不要说,我没有把握帮他拔毒,即便是有这个把握,这手头上,也没有银针啊!没有银针,又何来针灸呢?”
看这老头虽然迂腐,可医术却还象是了得,段青茗心里一喜,立马说道:“银针是不是?我有,我有!”
段青茗一边说,一边吩咐夏草儿去她的房间取来!
夏草儿一听事关炎凌宇的性命,立马小跑着跑了出去。
这边,听了段青茗的话,一侧的弱水有些惊异地望了过来:“段小姐怎么有这种东西?”
看这段小姐,不象是会医的样子啊,可是,她偏偏保存着作为医者的东西?这不得不令弱水多问了一句!
段青茗听了,看了炎凌宇一眼,这才苦笑着说道:“这一套东西,是春桃赠予我的……”
当日,段青茗并不知道春桃赠银针给她的意思,现在看来,那时的杜青鸾,就已经起了离去之心,而春桃,知道主子的心意,这明显的,是以备不时之需了!
虽然,春桃只帮炎凌宇医了一半,扔下一张药方,便无声无息地离去了。可是,段青茗却没有办法怪她。毕竟,一如杜青鸾所讲,她们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完,而且,携带了那样的东西在身上,这里,又有皇子在场,于公于私,也实在不宜在此久留!
夏草儿手脚利落,不多时,银针就取了出来。那医老望着银针,再看看点了数支蜡烛的屋子,有些为难地说道:“还是不行啊……”
弱水听了这个老者一路的推三阻四,早就怒不可遏,他“呛”的一声,擎出腰间的宝剑,朝着老者一指:“你再推三阻四的,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老者多年问医,早就养成了被人吹捧的习惯,哪里能受得了这此闲气呢?此时,被弱水一而再,再而三地留难,心里早就火了。他一挺胸,一把扯开自己的羊角胡子,勃然大怒道:“你有本事,杀了我啊……看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有没有人能替你的主子看诊?”
一侧的段青茗终于忍不住了。她“霍”地站了起来,望着弱水,冷冷地说道:“你究竟是想你的主子活,还是想你的主子活不下去呢?这大夫有什么话,你听他说完行不行?”
弱水毕竟年轻,听了段青茗的话,立时面现委屈,看那样子,象要流出眼泪出来了!
段青茗微微叹了口气:“你若真为你的主子好的,麻烦你站到一边,只要听,不要说话,行不行?”
正在这时,床上的炎凌宇睁开眼睛,望着弱水,吃力地、却也淡淡地说了句:“弱水,你退下!”
弱水听了,将剑还鞘,委委屈屈地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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