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渊已经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来了,干脆一起去看看誉儿吧?”
段青茗点了点头,召过秋宁,一行人朝着段誉的书房里走去。
这边,当段青茗还在和刘渊商量着薛凝兰和张孝天之事的时候,那边,借着肚子饿,要休息的段誉,已经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听着资阳的汇报了。
资阳说道:“回段公子的话,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
想了想,资阳又补充了一句:“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刘家的公子也在,想必段小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段誉沉着脸,说道:“姐姐当然会知道这事,而且,她还会插手。”
是的,段青茗是不允许任何人乱他心思,也不允许任何人扩散他和薛凝兰的,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段誉打算自己出手。
资阳望着段誉,小心地问道:“那么,若是大小姐插手的话,我们的计划,要不要继续进行呢?”
段誉站起身来,望着桌子上摊开的书本,冷笑道:“我们的计划,当然要继续,而姐姐那边,我是不会让她插手的。”
一直以来,段誉都处在段青茗的保护之下。段青茗为了段誉,已经不知道操了多少的心,这一次,段誉是绝对不会让段青茗因为他的事情,而再次烦恼的。
资阳听了,点头,说道:“好了,那我知道了,现在,我去安排一切,至于段小姐那里……就看你的安排了吧?”
段誉点了点头,看到资阳转身,他忽然问了句:“对了,炎凌宇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自己的主子,资阳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他说道:“主子的消息,已经和京城完全断绝了……你也知道的,因为上次内奸的事情,我们损失颇大,所以,这一次主子切断了和京城所有的联系,就连我,现在都没法子知道他的消息。”
段誉听了,不在意地说了一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象炎凌宇这一种千年祸害,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有事的。”
资阳一听段誉的话,不由地朝天翻了翻白眼,选择性地忽略了段誉口中的那个“祸害”一词。相信在整个京城之中,也只有这个比祸害还祸害的段誉家大少爷,才敢如此不客气地直呼炎凌宇之名了。而且,还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好在相似的话,资阳已经听得太多了,若不是的话,还真有立时就和段誉翻脸的危险。
看到资阳拔脚就朝外走,段誉还坐在那里。他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在桌面上轻轻地划着什么,忽然,他抬起眸子,一双小小的眼睛里露着狡猾的光芒,喃喃了一句:“炎凌宇,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一次,你若不帮我把我的媳妇给抢回来,我就把你的媳妇直接送给刘渊去了……”
嘿嘿?
炎凌宇这小子是想骗谁呢?别人不知道他的性子,段誉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么?
段青茗好好的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三皇子府的暗卫们个个按班就部,这本身就已经说明炎凌宇整个人一点儿事都没有啊,非但没有事,他不知道躲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正琢磨着算计谁呢。
要知道,能让尊贵的三皇子殿下死这么一回,可是不大容易的啊,所以,他若不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的话,还是炎凌宇么?
只不过,这个炎凌宇是不是太过沉得住气了——把段青茗一个人扔在那里那么久也不来看一下,难道说,他真的并不担心他的媳妇儿会被别人拐跑了么?
段誉望着远天,眼神飘忽而且锐利。他想,他已经知道,炎凌宇接下去想做什么了。
段誉自然不会想到,当他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咒着炎凌宇的时候,那个正坐在院子里小憩的人,忽然睁开眼睛,然后,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在想自己了?
是认想他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这一想的,炎凌宇的这个午觉,却是再也睡不下去了。
看到炎凌宇起身,一侧的弱水连忙拿出身边的单衣,轻轻地帮他披上:“殿下,小心着凉。”
炎凌宇走到前面的亭子里坐下,淡淡地问了句:“京城现在怎样了?”
京城现在怎样了?
每天,可不是有几个传递消失的人,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过来,将最新消息告诉主子么?可是,主子现在却还在问京城之中的消息?
弱水知道,但凡一句话,就有好几种说法,而现在的说法就是,炎凌宇问的,并不是京城之中早已经能详于耳的局势,而是想知道段府的那一对姐弟怎么样了,想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弱水说道:“京城之中传来消息说,刘姨娘被段小姐整倒了,段小且偶感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而且,段正不日就要迎娶杜大小姐入府。段府之中,正准备着要办喜事呢。”
炎凌宇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段誉呢?现在怎样了?”
段誉和段青茗合起伙来整张掖的事情,炎凌宇早就知道了,可是,现在呢?依薛勇强的性子,他是不会承认段誉的承诺的,更加不会真的等着秋试之后等段誉前来求亲。相信现在的薛勇强正想方设法的,想将薛凝兰推销出去,然后,许配给他看中的人家的吧?
弱水站在炎凌宇的面前,故意站在流风吹过的地方,不让炎凌宇吹到一丝的风。夏日的阳光,吹在炎凌宇的黑色衣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冰凉之意。
现在的炎凌宇,和当日里风华绝代的三皇子殿下已经判若两人。
他的面色青黄得可怕,一张脸只瘦得皮包骨头一般,只有一双眸子,依旧还带着昔日的风采,眸光流转之间,令人神移。
炎凌宇的身上,也瘦得可怕,平日里合身的衣衫套在他的身上,宛如一个宽大的袍子,松得几乎可以钻多一个人进来了。
此时,炎凌宇的腰带并没有束。他的长衣,就那样宽宽松松地垂着,似乎被风一吹,整个人都要乘风归去。
弱水偷偷看了一眼炎凌宇的脸色,眼神黯了一下,很快地,他又抬起头来,说道:“听说,薛府正准备把薛小姐许配给张子飞的嫡子张孝天,眼前,两家已经初次见过了,剩下的,还在商量着其他的一切……”
弱水用力地吞了一下口水,说道:“而段小姐知道了这事,正准备插手管上一管!”
炎凌宇听了,不由地想起当日段青茗整张掖的样子,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哦?那她打算怎么做呢?”
弱水摇了摇头,说道:“段小姐的心思,怕是没有人能猜得到吧?不过,依属下的意思,她肯定会去找张孝天,然后,设法让张孝天放弃薛小姐的。”
炎凌宇笑了一下,说道:“依我看啊,她不但要设法让张孝天放弃,还会顺便整一下薛勇强吧?毕竟,这事可是薛勇强挑起来的,若是不整一下薛勇强的话,即使是让一个张孝天知难而退了,那么,改日里的朱孝天呢?甚至是李孝天呢?”
弱水老老实实地说道:“回殿下的话,属下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属下的聪明才智和段小姐比起来,还真是九牛一毛……”
现在,弱水知道了主子的心思,就尽量说段青茗的好话,谁不知道啊,若是说了段青茗不好的话,那炎凌宇可真有得药给他吃了!
炎凌宇看了弱水一眼,说道:“你的聪明才智固然之比不上她,可你脸皮之厚,却是多人所不及的。”
弱水“嘿嘿”一笑,有些骄傲地说道:“嘿嘿……这个嘛,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炎凌宇摇了摇头,说道:“还世界第三呢?我看,你若认了老二,天底下没有人敢认老大了吧?”
弱水又是一笑,也不和炎凌宇争。他侧耳想了一阵,忽然说道:“对了,我们只顾着说段小姐,却忘记了段公子了?”
段誉,虽然他只有几岁大的稚龄,可是,这些和段誉打惯交道的人,又谁敢拿他当小孩子看?
上一次,薛勇强想将薛凝兰许给张掖,是因为他不知情,所以,段誉很可能不会怪他。可是,这一次呢?他居然敢在承诺了段誉之后,又将薛凝兰许给他人,这事,若是让段誉知道的话,你们想想,他会闹出什么麻烦出来呢?
炎凌宇向后靠了一下,微微闭了闭眼睛,说道:“因为这事,段誉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薛勇强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段誉爱惨了薛凝兰,为了她,宁愿老老实实地拿起书本去考那个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状元,在这种情况之下,薛勇强还敢打薛凝兰的主意,只能说,并非段誉的怒气,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这一次,段誉一定会让薛勇强知道,那个“后悔”二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只不过,他不在京城啊,所以,这样热闹的场景,注定看不到了。只希望资阳那小子下次来的时候,不要将这件事描述得没有一点劲就是了。
此时的炎凌宇,就坐在一棵盛开的木槿花下。
枝头的花束开得热闹,繁复。炎凌宇仰起脸来,头顶的花瓣随风而落,点点招摇地落在他的衣上,发上,还有脸上。
炎凌宇轻轻地拈起一片花瓣,然后,忽然低笑起来。
弱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明白他为什么暗自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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