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鸾叹了口气,说道:“可是,青茗这样,你叫我怎么安得下心来?”
提到段青茗,春桃的神色也变得难过。你说说,这个段青茗还真是多灾多难的主儿啊,难得府里就要办喜事了,她却又出了事情。
春桃知道,段青茗始终是杜青鸾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她想了想,说道:“青茗的事要解决,可府里的喜事一样要办……主子,您想想啊,青茗听到您将成为她的嫡母,她是多么开心的啊。现在,您若因为她的毒而将婚事都推迟了,您让她怎么想呢……您知道的,青茗她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若知道了这些,还不得难过死啊!”
杜青鸾看了春桃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婚期照常举行……可是,若没有青茗的祝福,我是不会心安的!”
丁柔已去,现在,只留段青茗和段誉这一双儿女,若是没有得到段青茗亲口的祝福,杜青鸾还真不会安心。
春桃不由地摇了摇头,都说爱情会让女子变笨,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春桃耐着性子说道:“主子啊,您要知道,这可是两码字。现在,青茗中了毒躺在那里,您若再振作一点儿,岂不是让刘蓉那些人看笑话呢?”
一提到刘蓉,杜青鸾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可无论如何,我要先看着青茗好起来。”
只有段青茗好了,杜青鸾才能安心地享受自己的幸福。
春桃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她微微叹了口气,便送杜青鸾回云院子了。
当杜青鸾刚刚离开之后,段青茗的院子里,就先后来了两拨的人。第一拨,就是前来探望的清铎皇子,他带来了一颗能解百毒的丹药,说是来送给段青茗。
而这第二拨人,则是丁府的二夫人谭秀秀。
清铎就站在段府的玉阶之下,望着段府的大门,心里似乎着急,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由于清铎的身份非比寻常,所以,段正亲自出来迎客。
清铎的措辞非常的礼貌,似乎,他非常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体谅段府人的心情。清铎说道:“今日看到段小姐中毒,在下也曾是段小姐的旧识,所以,深感不安,特寻来这解毒灵丹一颗,希望能助段小姐度过难关。”
清铎的语气适中,态度诚恳,任段正怎么看,都看不出半点的虚伪以及虚假之意。按照清铎的身份,以及他的行为来说,已经非常的难得,似乎,他真的就只为救段青茗一命,而不是想要投什么机,取什么巧,或者有什么不良的居心。
段正看了一眼清铎,任他怎样眼神犀利,都看不出半点的敷衍。再看看清铎手里的盒子,似乎装着一个小小的丸子,被他托在手里,那样举在眉心,就象是一个送礼物的孩子,希望能得到收礼者的赞赏。
段正微微犹豫了一下,却不打算接受这位他国皇子的好意。第一,因为对方身份敏感,地位敏感,和段青茗的关系,则更加敏感。
再者,清铎来和段青茗也并没有什么交情,即便真有交情,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无端地接受他人的馈赠,也不全礼数,这也让段正很难接受。
所以,段正想了想,还是客气地婉拒道:“多谢三皇子殿下了,只是,青茗她,已经有太医在帮她诊治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这药丸,就不用了。”
清铎托着药丸的手僵了一下,又一下。他的神色,由尴尬转为说不出的失落。终于,他望着段正,苦笑了一下,忽然喃喃地说道:“看来,在段大人的心里,段小姐的这一命,在段大人的眼里,并不算得上什么!”
清铎的意思,可是想说他不重视段青茗的性命么?
段正一听,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
儿女犹如掌中珠,心头肉。相信任何一个父母,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女受伤而不着急,而不难过的。可清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段正拂然不悦道:“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铎不卑不亢地说道:“若段大人将段小姐的性命视若玑珠,又怎么会拘于世俗之礼,而拒绝在下的好意呢?”
听清铎这意思,若是今日段正不接他的药的话,那就是拘于世俗之礼,不将段青茗的生命当回事了?
可是,即便是将段青茗的性命当回事,也不一定要清铎的这颗药丸吧!
段正听了,怒极反笑道:“青茗是我的女儿,我紧张不紧张她的性命,又关你他国的皇子什么事呢?若说礼,我倒还想问问三皇子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可三皇子殿下投帖拜访,却是拿了药丸而来,却不知三皇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听了段正的话,清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过焦急,也太过激,恐怕已经惹恼了这位段大人了。
清铎也是个好可的人,可眼下,事关段青茗的性命,他不由地觉得低人半头,朝段正说道:“段大人,清铎不是这个意思。”
段正冷冷一笑,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可管不着,正如三皇子所说,小女正在病中,为父的应该多关心她,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事不关己的闲人磨牙——三皇子殿下,你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清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的本意,并非想惹恼段正,可现在,看段正的意思,显然是记恨上自己了。清铎恨自己刚才牙尖嘴利,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可现在,已经收不回来了。他望着段正,低声说道:“段大人……”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伯父……”
段正回头一看,只见一身青衣的刘渊刚刚跨下马车,朝着段府的大门口举步而来。
段正一看刘渊,立时笑了起来:“贤侄怎么有时间过来?”
刘渊一边向段正施礼,一边说道:“听闻青茗中了毒,小侄特意拿了一颗解毒丹而来,帮她医毒。”
说着,刘渊,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了过来。
段正看了,笑着接过了。他说道:“青茗若知道贤侄的用心,必定感激不尽。”
刘渊正色答道:“最重要的是青茗好起来。”
段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段正执着刘渊的手,举步朝府内走去。他们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看那样子,似乎将一侧的清铎给生生地忽略掉了。
清铎一看,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他不由地说道:“段大人怎么能厚此薄彼?”
段正转过头来,看了清铎一眼,说道:“三皇子殿下还没有走么?”
清铎上前一步,望着段正手里的药盒,气愤地说道:“段大人不收在下的药丸倒也罢了,可却偏偏收了刘公子的……莫非,段大人觉得,在下会居心叵测,对段小姐不利否?”
段正看了一眼清铎,忽然笑了起来。他走上前两步,望着清铎,说道:“请回三皇子殿下称呼在下做什么?”
清铎答道:“段大人啊!”
段正又说道:“那么,你刚才听到刘贤侄称呼在下做什么?”
清铎听了,脸色一僵,说道:“伯父!”
段正笑道:“对啊,你既知道刘渊是我的世侄,和你亲疏立现,还为什么还要分个你高我低呢……”
清铎一听,愤愤地说道:“可是,在下的妹妹和青茗交情非同寻常!在下也和青茗早就相识,对于在下的心意,段大人不能拒绝。”
段正听了,不由冷笑两声,他冷冷地说道:“若真讲交情,在下倒想问问三皇子殿下了……上次青茗为何受伤?今次又为何中毒……有些事,在下不说,并不代表在下不知道。对于伤人伤己的事,在下素来不喜,应该敬畏的人,也绝对不会走近半步……若真说交情,在下倒想问问了,三皇子殿下现在才来和我家青茗攀交情,是不是迟了一点儿呢?”
一番话,说得清铎哑口无言。
他苍白着脸,说道:“以前的事,在下道歉,可现在,在下真心而来,还希望段大人不要拒在下于门外。”
段正说道:“你错了,并不是我想拒你于门外,想来若是青茗没有中毒,没有昏迷,她必也不愿意看到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段正转过头去,最后说道:“我若是三皇子殿下,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即回府,而不是站在这里,和在下理论!”
清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然后,他有些难堪地转过身去,有些艰难地离去了。
段正转过头来,看到刘渊正站在台阶的上方,怔怔地望着清铎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正笑道:“好了,贤侄,我们现在进去吧!”
刘渊看到段正走得近了,他忽然低声说道:“伯父,青茗很恨这个三皇子么?”
段正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青茗恨他不恨他我不知道,但这件事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绝对不能容许伤害了我女儿的人来我家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渊的脸色蓦地僵了一下。
曾经伤害过青茗的人……那么,他算不算是一个呢?
若真认真的说来,他倒还真的伤害过段青茗,然后,被段誉堂堂正正地指了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刘渊不由地问道:“伯父,誉儿回来了没有?”
那日,段青茗独自归来,段誉彼此不见了音讯,所以,到现在刘渊都不知道,段誉究竟回来没有!
段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有呢……据青茗说,誉儿去找他的师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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