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湘秀也十分的聪明,她根本就不拿聂采月此前说什么太君所赐的话来说,只狠狠拿话来堵聂采月,好为自己出一口浊气。
聂采月先是惊愕,然后摇头,她说道:“我不知道姐姐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可以保证,那药膏一定没有问题……因为,那是祖母给我的,祖母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呢……”
微微地顿了一顿,聂采月将自己的手臂拉上一点,露出了今日被茶水烫到,可是已经恢复得完好无损、只有一丝微红的肌肤,说道:“姐姐方才也看到了,这药膏妹妹也擦了,可是一点事都没有的啊……”
聂湘秀被聂采月气得直跳脚——什么祖母所赐啊,什么随身携带啊,这个聂采月分明是在陷害自己,将有毒药药膏给自己用,她自己根本就没用,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聂采月擦了没事,等轮到了自己才有事啊?这明明就是胡言乱语嘛,你不看看,自己的手臂肿成什么样子了?
想到这里,聂湘秀忽然灵光一闪,她蓦地想起了,那个红儿在摔跤的时候似乎踩到了什么才滑倒的,说不得,这也是聂采月所做的手脚呢。
想到这里,聂湘秀忽然大叫道:“我想到了,聂采月,红儿摔跤,将汤洒在我身上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指使丫头做的……是不是你故意让烫到我的?”
聂湘秀回过头来,朝聂太君哭诉道:“太君啊,您看看吧,妹妹她陷害于我,现在又推到了老太君您的身上,而且,她还让丫头往我的身上泼汤……这个聂采月……她分明是居心叵测啊。”
一侧的岳姨娘望着聂采月也是眼神忿忿,她说道:“二小姐和大小姐可是亲生姐妹啊……大小姐这人性子直,说话也直,若有什么得罪了二小姐的地方,尽可以禀明夫人处罚于她啊,你说说,这亲生姐妹之间的,怎么可以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岳姨娘的的这话,可真算得上是毒辣无比了——大小姐性子直,二小姐性子阴险才能陷害于她。二小姐是嫡女,可以以身份压人,亦可以要夫人惩罚于聂湘秀……总之,这好处全部都让聂采月得去了,这聂湘秀可真是无辜之极啊。
聂采月听了岳姨娘的话,不由正色说道:“岳姨娘此言差矣……我与姐姐原本就关系和睦,哪来的得罪不得罪的?再说了,即便是姐姐教导采月,也是为了采月好,怎么能动不动就惊动大人,让他们为我们这些小辈们烦忧呢?”
岳姨娘的脸色,顿时僵了一下。
聂采月都说了,“小事”不要烦忧大人,可现在,聂湘秀正拿着“小事”,来大人们的面前大做文章呢!
看到岳姨娘沉默,聂湘秀又再大声说道:“聂采月,你说,是不是你让人拿汤来泼我?”
聂采月正色说道:“姐姐,你别忘记了,刚才的位置是怎么坐的,我若站起来走到你的身边去,也要花不少的功夫,更何况,我的手被烫到了,根本就不能动,怎么能陷害于你?”
聂湘秀却是不理,她当场就洒起泼来:“我不管,聂采月,你自己做不来的事情,可以叫丫头去做的是不是?你明明拿了假的药膏来陷害我,都居然敢说是老太君赐与的……聂采月,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聂湘秀的每一句话都针对聂采月。聂湘秀的第一句话都拉上太君,这样的话,即便明知道她在撒泼,可终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岳姨娘听到女儿如此说,也在一边附合。聂夫人看到这母女俩如此无耻,肺都气炸了,她冷道:“好了,大家都别吵了……众所周知,老太君赐下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记号的……采月,你就将太君赐下的药膏拿出来给老太君,让她老人家辨认一下,是不是她赐下的东西就是了。”
岳湘秀一听,立时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聂采月,似乎想看看聂采月拿出来的是不是原先的那个盒子。
岳姨娘的眸子里,流露出说不出的冷笑——聂采月,你能拿得出来么?
聂采月听了,认真地说道:“我自然知道老太君赐下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记号的,所以才敢自己用,才敢拿给姐姐用。而且,老太君赐下的东西,我向来是随身携带的,深恐有什么闪失,让人钻了空子。”
说着,聂采月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呈上来,说道:“这个就是老太君赐予的药膏。”
那药膏居然不是放在绛儿的身上,而是由聂采月自己随身携带的吗?
那么,方才在走廊转角处换掉的那个呢……岳姨娘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岳姨娘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一下。然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嬷嬷,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嬷嬷脸色惨白地后退两步,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聂湘秀倒是不知所谓。她望着聂采月,大声说道:“你确定就是这个么?若不是的话,你又要如何?”
聂湘秀刚刚听姨娘说了,药膏的方面她已经叫人去做了,这个聂采月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小修给的那个药膏盒子的。所以,现在看到聂采月坦坦然地拿了出来,聂湘秀不由地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偷换掉一个盒子?”
聂采月认真地说道:“老太君赐予的东西,在采月这里就只有一件……哪里有搞错的理由呢……不如就请老太君辨认一下,这盒子是不是老太君之物呢?”
老太君身边的严嬷嬷下来,接过聂采月手里的盒子,然后,呈给了老太君。老太君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一下。只一下,她点头,说道:“这个盒子,就是我屋里的。”
盒子是老太君屋里的,可是,这里面的药膏呢?是不是真的是老太君之物呢?
堂下,无数双眼睛都看着老太君,似乎想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一般。
老太君望着药膏半晌,只见药膏上面薄薄的一层已经被刮去了,还有中间的地方,被挖去了较大的一块儿。老太君看看聂采月,说道:“听说,是你帮你姐姐擦的药膏?”
聂采月款款说道:“回祖母的话,是的……那药膏是孙女儿在受伤最初的时候,祖母派人送来的,孙女儿因为珍惜舍不得用,所以,就只刮了薄薄的一层,好在那药膏灵验,这一擦啊,烫伤就好了大半。可是,等到姐姐烫伤的时候,采月一时心急,心里就想着姐姐能早日痊愈,所以,就挖去了一大块儿……”
聂采月一边说,一边羞红了脸,似乎她这样做是越了规矩一般。
老太君点点头,合上了手里的药膏盖子,然后,朝严嬷嬷说道:“去,把小修那丫头给我叫过来……”
严嬷嬷听了,躬身离去了。
既然药膏的盒子是老太君屋里所用的盒子,这药膏呢?聂采月也说了是丫头小修拿来给她的。现在,似乎小修就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了。因为,只有她才能证明,这药膏究竟是不是老太君赐予聂采月的。究竟是不是经她的手,递给聂采月的。
严嬷嬷的速度非常的快,没过多久,小修就跟在严嬷嬷的身后来了。严嬷嬷垂下头来,向老太君复命,跟着,就拉出了一直藏匿在身后的小丫头,那个小小的丫头似乎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她似乎有些畏惧地跟在严嬷嬷的身后,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一听到老太君的声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小修见过老太君,见过”
老太君望着跪在下面的小修,眼神威严而且冰冷,她冷冷地说道:“小修,你抬起头来看清楚一些,我问你,是不是你将这盒药膏交给了二小姐,还说是我赠予她的?”
小修抬起头来,偷偷地朝老太君手里的药膏看了一眼,然后,她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回老太君的话,奴婢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厨房里帮张婶干活儿,在这其间,并没有见过二小姐的人,更加没有给过她什么药盒子……”
没有见过采月?没有给过盒子?那么,究竟是聂采月在说假话,还是小修在说假话呢?
一侧的聂夫人听了,不由柳眉倒竖,怒道:“小修,你说什么?”
这个小修,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收买来陷害聂采月的,现在,居然做了不认,聂夫人怎么肯罢休呢?
一侧的岳姨娘望着聂夫人,忽然掩口笑道:“哟,夫人您这是在急什么呢……小修既然都说了,她没有见过二小姐,那么,说不得给二小姐药膏的是另有其人呢,这人呢,天天见的丫头多了,记错了也不一定呢……二小姐,你说是不是呢?”
岳姨娘这话说得中肯,看那样子,似乎在找台阶给聂采月下,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聂湘秀听了,也不由地在一旁点头,说道:“是啊,母亲,您看看,这二妹都还没有问清楚呢,您怎么就这么心急呢?”
聂湘秀可是巴不得聂采月这一辈子都不要问清楚。
明明,聂夫人想护着聂采月,可是,聂湘秀偏偏不让。她倒要看看,这一次聂采月若是倒霉了,聂夫人又要拿什么护着她。
聂夫人的神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她说道:“事情总要弄清楚的,难道湘秀你不想找到害你的元凶罪魁么?”
聂夫人此话一说,岳姨娘的脸色又变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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