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刘渊和锦绣公主似乎缘分未断。因为,宫宴的当晚,虽然刘渊重病在身,不能出席,可是,眼看着计划就要落空的锦绣公主竟然冒着大雪,只身来到刘渊的府第。锦绣公主前来,原本是想帮刘渊诊脉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见刘渊,竟然又生出了另外的枝节。而就因为这一次的枝节,刘渊便不顾锦绣公主的身份,彻底和她划清了界限,绝交。
自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事实上,当刘渊有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段府的时候,时间也在向后推移,而此时,一年的除夕已经拉开帷幕了。
年夜饭,向来是段府最热闹的时刻。所以,段青茗也早早地打扮整齐,就来到了前厅里。
因为是大年夜的关系,段正也早早地宴罢归来了。此时,他正坐在正厅,望着笑吟吟地进门的段青茗和段誉,不由地绽开一抹开怀的笑意:“茗儿,誉儿,你们来了,快过来坐。”
因为是年晚的关系,所以,今日的段正,也难得地换下了千年不变的朝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的便服。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红底,绣着黑色新年寿喜纹的厚棉衣,衣料用的是上好的丝绸,衣衫之上,绣着喜庆花纹的红色滚边和他一脸喜庆的笑意融合在一起,衬托得向来威武冷凝的他,显得和蔼可亲,有一种令人不习惯的感觉。
段青茗和段誉相视一眼,然后,齐齐地跪倒在段誉的面前,齐声说道:“茗儿(誉儿)恭祝爹爹寿宁安康,福如南山不老松。”
段正笑呵呵地上前扶起自己的一双儿女,笑道:“你们两个,可要快快长大呵呵……”
段誉笑嘿嘿地说道:“爹爹,还是不要长大的好啊……这样,便可以永远陪着爹爹了。”
段正一听,立时轻轻敲了敲段誉的脑壳,摇头道:“人总是会长大的呵,誉儿这是说什么傻话的呢?”
段正一听,立时轻轻敲了敲段誉的脑壳,摇头道:“人总是会长大的呵,誉儿这是说什么傻话的呢?”
段正粗砺的手指,摸在段誉的头上,说是敲,其实一点都不觉得痛。段誉摸了摸被段正敲痛的头,悄悄吐了吐舌头,轻声地说道:“可是,若是姐姐长大了,就要嫁人了,所以,誉儿觉得,还是不要长大的好……”
听了段誉的话,段正几乎失神。
是呵呵,他怎么忘记了,女大不中留呢?这女孩儿家家的,长大了,自然是要寻一门好的亲事,寻一个如意郎君的啊。哪有女儿家留在家中的道理呢?
段正想着,不由地将视线转向了段青茗。
今日的段青茗,穿着一件大红的锦绣棉袄。下身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一身红盈盈的衣衫上,绣着喜庆的吉祥纹,还有喜梅迎春的吉祥画。
她的头上,梳着一个秀气的少女髻。鬓边插着一支缠金丝的流金衔玉珠钗。黄金的装饰,一身红色的打扮,给这个向来喜欢淡雅如梅的少女身上,平添了些说不出的富贵雍容的温婉气质。
再看段青茗肤色洁白,五官精巧,巧笑倩兮,眸光流转,宛然的,就是夫人丁柔少年时的模样儿。
看到这样的段青茗,段正心里一阵恍惚。一瞬间,段正忽然想起了许多往事,他竟然似乎看到了少年夫人第一次看到远征归来的自己,羞怯怯地唤的那一声“将军。”
恍惚间,当年的情景再现,段正站在自家的正厅,竟然有一种站在岁月洪流之中,看时光飞逝,万般喜怒变成愁的起伏感觉。
时光逝,红颜老。究竟是谁把光阴剪成了烟花?一瞬间,看尽繁华。一树繁花,只一眼,便是天涯。
望着微笑着的女儿,段正甚至想起了,夫人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如花年纪。于是,原本御史府里,千尊万贵的嫡家小姐,开始为他支撑一个破碎而零乱的家,最终还了他一府的繁华。可是,夫人最终没有得到他承诺的幸福。甚至,连最后的一面都没有看到。就那样孤独地离开了人世。这也是为什么,数年来,段正只要一想到夫人,就会心如刀割的原因。
而今,段青茗已经十岁,怕再过这一两年的,就要开始议亲了吧?
那么,接下去的事情,就是要准备嫁妆,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拱手让人了。
想到这里,段正不由地一阵苦笑——是啊,人一长大了,便由生出出许多烦恼。男婚女嫁。
看到段正呆怔,段青茗上前,轻轻地扯了扯段正的手臂,轻声说道:“爹爹,您怎么了?茗儿和您说话,您都没有听到呢。”
段正恍然笑道:“呵呵,我在想着,誉儿说得没错,再过几年,茗儿可要嫁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段青茗听了,心里一沉。
她连忙佯笑道:“茗儿不理爹爹了。爹爹还有誉儿一般,难道您不知道,他就是童言无忌么?”
段正拍拍段青茗的手,认真地说道:“正是童言无忌,所以,为父的才要认真的考虑一下啊。”
段青茗瞬间羞红了脸,她不安地扭着身子,说道:“茗儿不理爹爹了。您和誉儿一般,都是要取笑茗儿的……”
前世的一切,涌上心头,段青茗的心里,犹如针刺一般。
如果说,她没有记错的话,再过不久,白府就会趁着段誉生辰的事情,顺便前来议亲了。到时,来的不但有白府的夫人,还有白府的老爷白镜。也就是白远皓的爹爹。这两人,初一见段青茗,就各有打算。白镜因为是男子,对段青茗知晓并不多,至所以一直不喜欢她的原因,皆在于刘蓉和段玉兰的离间。而白夫人,则看中了段青茗的软弱可欺。所以,便假意称赞,可是,却也顺口提出了将段玉兰纳为妾室的决定。那是因为,白夫人要先断了段青茗的路,好让她乖乖听命于自己……
至于白远皓……呵呵,那种人,看中的,则是刘蓉在段府的位置,以及段正的态度,所以,不提也罢。
前世里,段青茗娇羞无限地待嫁。可今生里,她只要一听到白远皓的名字,就会觉得心地冰凉。浑身都开始颤抖。
原来,有些记忆,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的。犹如光束,被黑布重重包裹着,扔在了记忆的角落。原本,一生不见,一生不可忆起。可是,只要那黑布的角落一被掀起。记忆的狂潮,就会席卷整个个心房。
那是段青茗无法回避的,就如她没法回避的前生一样。
“茗儿……”
看到段青茗失神,段正微微有些诧异。他恍然发现,自己平时对女儿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就连女儿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段正的心里,也微微有些酸楚。
看来,女儿家的心事,也只有做娘的才知道的罢?可是,段青茗没有娘了,她若喜欢杜青鸾的话,倒是纳了杜青鸾,也没有什么不可。毕竟,这是段青茗第一个想要真心相待的人啊。
段青茗有些恍惚地抬头,只看到段正一脸歉意的笑容。她连忙一笑,道:“爹爹,茗儿没事,只是,想起了杜姨娘一个人过年,实在是冷清。”
段誉是个灵巧的人儿,一听段青茗的话,连忙点头:“爹爹,要不要请杜姨娘过来一起过岁呢?”
段正犹豫着,似乎有些心动,可正在这时,忽然屋外传来铁峰的声音:“将军,二小姐和刘姨娘来了。”
段誉的眼神,陡地变得奇怪起来。
这几日以来,发生了许多事,他无意之中听到段青茗说道,年后,将有一场大雪灾,到时,很多人都会流离失所,若是控制不好的话,还会生成瘟疫。从那时起,段誉就开始打着段玉兰的主意。他铁定的,要让段玉兰将自己忍受过的东西,全部一样不落地还给她。顺便,榨干刘蓉。
这样的话,他就有办法,帮助段青茗了。
段玉兰和刘蓉一来,段青茗也打起了精神。
毕竟,今晚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毕竟,张姨娘的事情,今晚也会尘埃落定。所以,下面还有一场好戏要看,而段青茗,必须要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刘蓉一出现,一双儿女立时紧张起来,这令段正的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舒服。
这一双儿女,才是段府里的主子,可是,一看到一个姨娘,就如临大敌。难道说,在以往的数年,真的刘蓉很过份么?
说话间,刘蓉和段玉兰已经步入了正厅。
今日的段玉兰,难得地素雅。水红色的棉袄,绯色的长裙,一向插满珠翠的头上,也难得地,只插了一两支珠钗。她的脸上,施着淡妆。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得好了亭亭玉立,妩媚明亮。
段玉兰和刘蓉,是一前一后地进了屋的。她一进门,就乖巧地跪下来,向段正贺岁,然后,又分别和段青茗和段誉一一打了招呼。
段玉兰的身后,跟着刘蓉。
今日的刘蓉,已经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模样儿。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颜色略深的淡红色棉衣,下身穿着一件颜色略深的裙子。色彩并不艳丽,而略显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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