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面色有些扭曲道:
“那该死的老头,把那东西收走了。”
裘菡词闻言,嘲讽道:
“那是你自个儿没本事,来我这撒什么火。”
裴珩本就心头火大,听她语气不善,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贱人!”
裘菡词平白挨了这一巴掌,她自是不会再裴珩面前装什么。二人的真实面貌有多可憎,都自己明白。
是以她毫不留情的甩了回去,还不忘刺道:
“来我这儿逞甚么威风,别以为我是李氏,叫你拳打脚踢的不还手。”
裴珩此刻哪有如玉公子的模样,他形容狰狞,眼里的怨恨怵目惊心:
“你个娼,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岳宁然的破事!”
裘菡词不甚在意的冷笑道:
“知道有怎么样?!谁叫你是个窝囊废,不能人道!!”
这是裴珩心里最深处的伤疤,的确,他有疾,不能行人事。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变得如今模样,没成想这会儿被裘菡词给说了出来,当下他心里一狠,就想上前掐死这个给他带了绿帽还不知好歹的贱女人。
然而拳头攥了又松,他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裘菡词还有利用价值,他不能动她。不过岳宁然自己现在也自身难保,等到了时机,他定要这个贱人好看!!
裴珩越想越憋屈,当下把桌子上的瓷杯瓷碗全扫到了地上,一阵巨响。他随即甩了袖子,踢开门又走了出去。
裘菡词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阴冷,狠狠的啐了一口。
“桃奴,去拿了世子的信笺给我。”
过了几日,裘晚棠一直窝在屋子里。这是戚氏特许的,为的也是怕看见那裴大姑奶奶闹心。
其实对于家里的事情,裘晚棠秉承着坦然处之的原则。本来上有顾氏,戚氏又是一直管着的,怎么也轮不到她。只要一日戚氏不提起,她就不会着急去掌权,毕竟何必为了这事闹的家中关系不好,不仅累着自己,还没得惹了一身腥。是以裘晚棠十分心安理得的过着悠闲的日子。
不过她不愿去惹麻烦,可不代表麻烦不来找她。这日才歇息了一会儿,外边棋稥就来通报,说是王家的两个姑娘来了。这会儿裴蓠不在,两个姑娘看来是直奔着她来的。
裘晚棠心中觉得她们不识好歹,然而到底有个机会,让她好好出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若是那王家姑娘是来给她添堵的,也别怪她嘴下不留情了。毕竟这院子的主人还是她不是?
如此想着,裘晚棠就起身换了衣物,拾缀了发髻,搀着墨渊缓缓走了出去。
裘晚棠刚刚走到外边,就听得那王大姑娘竟然训斥着这院里的丫鬟。裘晚棠的眉头不由一皱,身边的墨酝见了,就和墨渊对视一眼,前去几步看看。
那王丹络脚下一圈的碎瓷糕点,身边站着一个面色发红的粗使丫鬟。按照一般的情况,那丫鬟必定是吓的没胆了,然而这个丫鬟却硬气的很,只咬着唇,一声不吭,时不时还能顶上几句。
听着王丹络的骂声,墨酝也大致推断出了这事件。原是那丫鬟来送裘晚棠每日下午的吃食,王丹络在这等着裘晚棠出来,心里不愿,就想找个丫鬟来撒撒气。见那丫鬟错过她进去,就要她拿了那吃食给她。那丫鬟哪里肯依,自然是说什么也不给的。
那王丹络心想这丫鬟竟也敢拂了她的面子,当下那脾气发作起来,就打翻了托盘,开始教训她。正巧让裘晚棠撞了个正着。
裘晚棠听墨酝说了个大概,面色不由越发冷了。
好个王大姑娘,行事蛮横不说,如今还要来她的院子教训她的人。看来是还没认清自个儿的位置该摆在哪里。
裘晚棠慢慢踱过去,勾唇笑道:
“大表妹来了,怎么这般上了火气?”
她笑的温婉,然而眼中却是冰霜凝结。只是要指望让王大姑娘看出她的不悦,也是件极为困难。
那王大姑娘见她来了,便先嚷嚷了起来:
“表嫂可算是出来了,你这院子里的人怎的这般没规矩,表嫂也替我评评理,这丫头该罚是不该罚?”
裘晚棠轻轻“哦”了一声,旋即眉目柔和道:
“不知这丫鬟做了甚么让表妹这般生气。”
她这般作态,反倒叫王大姑娘觉着她在顺着她,当下也不顾身边王二姑娘的拉扯,就道:
“我不过是叫那丫鬟给我拿了吃的,谁知这丫鬟这般不知好歹,竟然和我顶撞起来。表嫂这可不是欺负我初来乍到吗?”
王大姑娘越说越来劲,反倒觉得自己万分委屈。裘晚棠冷眼看着她,连掩饰性的笑意的褪了下去:
“原来表妹也知道自己是初来乍到。”
她忽而淡淡道,把个王大姑娘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表嫂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姑娘变了脸色,裘晚棠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抿了口茶水,那帕子拭着嘴角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表妹说的有理,这丫头是该罚。”
语罢,她对着那双手紧攥的明显不服气的丫鬟道:
“今日我要罚你一月月钱,你日后给我擦亮了眼睛,要认清了谁是你主子。别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当菩萨一样供着,免得人家被你惯上了天,自以为自个儿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那丫鬟听了这话,颇为讶异的抬头望了一眼裘晚棠,见她眼里满满都是笑意,不禁心中放下了许多。当下就脆生生的应了声是。
王大姑娘气的脸色发青,这话不是明摆着骂她吗?原来还以为这个表嫂不过是空有相貌罢了,没成想是个如此恶毒的妇人!
王大姑娘不是个善茬,是以她立即回嘴道:
“表嫂这说的是什么,莫不成还是这丫鬟有理了?!”
裘晚棠扫她一眼,浅笑道:
“不,自然是表妹有理。表妹是主子,表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丫鬟的哪有敢反驳的。”
这是说王大姑娘仗势欺人了,欺的还是她院子里的人。裘晚棠是她表嫂,怎么也算的上是长辈,王大姑娘今日的做派,也算的上是目无尊长了。
“表嫂莫要欺人太甚!”
王大姑娘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
裘晚棠摆出一副诧异的面孔,道:
“表妹这可是冤枉我了,做表嫂的,怎么敢欺负你呢?不然姑母定是要来找我的。”
王大姑娘心道原来裘晚棠还是敬畏她母亲的,就道:
“那表嫂今日必定要给我个说法了,否则,我们就去母亲面前评理。”
裘晚棠闻言,真是连鄙夷她的力气都懒得动。她见过没脑子的,却没见过这般没脑子的,裴大姑奶奶再是长辈,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要评理,也得找了戚氏,哪能叫裴大姑奶奶越了来呢?
那边王二姑娘也知道不对了,连忙拉着王大姑娘坐下,悄声道:
“姐姐,这本就是你不对,快歇歇……”
王大姑娘却不领她的情,反手就是一巴掌:
“住口!你个庶出的也有脸叫我姐姐!什么我不对,明明是这丫鬟不知好歹!”
裘晚棠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把她对王大姑娘的耐心消磨的一干二净。于是她轻叩了叩桌面,示意墨酝过来:
“墨酝,替我送客。”
墨酝应了声是,就走到前边对王大姑娘道:
“二位姑娘,二少奶奶乏了,请二位姑娘移步。”
那王大姑娘见裘晚棠如此不给她面子,自以为是她要给裴蓠做平妻这事儿让裘晚棠知道了,这才不待见她,心中竟莫名其妙的有了底气。
天知道她这念头从哪里出来的,不说裴蓠,就是戚氏那一关她都过不去。可她不仅这般认为了,还大声说道:
“表嫂,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表哥心悦我,要娶了我,我告诉你……”
“啪!”
王大姑娘说的兴起,却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甩的半边脸都麻了,不一会儿就高高肿了了起来。
而甩人的裘晚棠却是嫌恶的用帕子擦着手,身边的丫鬟也丝毫不见奇怪:
“脏了我的手。”
裘晚棠把那丝帕轻轻一扔,墨渊就极有眼色的上前,和墨酝一人一个制住了王家的两位姑娘。
“表妹啊表妹,”裘晚棠叹息一声,似在感叹她的不识趣,“若是你听话一些,我是不会动手的。如今自己受了伤,又何必呢?”
她看着王大姑娘几乎要凸出来的双眼,扬声道:
“今日王大姑娘出言不逊,王二姑娘为了阻止她反被教训。二人就此吵闹了起来。你们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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