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闻言,满意的一笑,又笑看着说话的瑾婕妤道,“这敬王也是要叫你一声母妃的,本宫的福气,难不成你们就没有么?”
说着,叶贵妃又有意无意的提起了萧君陆,因问道,“是了,前儿皇上将老四外放查案,如今也该回来了吧?”
瑾婕妤忙得笑着回道,“劳姐姐挂心了,他昨日就回来了。”
叶贵妃点头笑道,“那就好,他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回来就不要总出去,看看他这两个哥哥,媳妇儿都挺了肚子,偏他还没个着落,你这当母妃的也要多劝劝才是。”
她这话一出,贤嫔的脸色顿时便僵了一僵。
前些时日齐王妃闹着要和离,万没想到连皇上都同意了,如今全京城谁不风言风语的说齐王的不是。虽说沈婧慈肚子里是有个种,那到底是个侧妃。
一想到这里,她就懊恼的不行。若不是当时她被沈婧慈拿着那件事威胁,也不至于对秦婉怡下毒手啊!
念着,贤嫔心里的火气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瑾婕妤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笑叹道,“都说儿大不由娘,他又是个闲散性子,今日等他来请安的时候,还盼着姐姐多说说他才好,您说的话他还是听的。”
闻言,叶贵妃顿时打趣的笑道,“瞧瞧,这惫懒的,自己儿子偏要我来管,可见我是个劳碌命。”
一说这话,殿内的人都陪着笑了起来。
谢如琢陪着坐到了小晌午,其他嫔妃也知趣儿的告辞了,没一会儿,便只剩下了她跟叶贵妃两个人。
等到人一走,叶贵妃才回眸笑看着谢如琢问道,“这两日可还好?”
谢如琢忙得回道,“好多了,也不吐了,吃饭也多了一些。”
叶贵妃点头道,“那就好。”说着,又含笑道,“以后我这里忙了,你便去瑾婕妤那儿多走走,她一个人在宫中也无事。”
谢如琢心知叶贵妃这是在替萧君夕拉拢人心,因笑着谢道,“儿媳省的,多谢母妃指点。”
看她这样一点就透,叶贵妃满意的笑道,“母妃老了,不替你们操心,替谁操心去?行了,你去跟宁儿玩去吧,我还要打理晚上夜宴的事情,就先不陪你了。”
闻言,谢如琢应道,“是。”
行了礼出了宫门,谢如琢方才问绛朱,“刚才跟翡翠聊得如何?”
她那会儿看着静妃的情绪不好,又想着谢如澜是住在静妃偏殿的,便打发了绛朱去问情况。
不想听了她这话,绛朱的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好,低声道,“翡翠说,前天夜里澜贵人承了恩宠,只是却是抢了静妃的日子。”
听了这话,谢如琢走着的步子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道,“详细说来。”
绛朱也不敢隐瞒,只将从翡翠那里听来的话娓娓道来。
原来前日靖帝本是要来静妃这里留宿的,不想谢如澜竟然抓住机会,在殿内扮病弱,靖帝见了之后,便对静妃多了一些嫌隙。后来又念着谢如澜到底是谢家的女儿,当夜便留宿在了谢如澜的房中。
到了第二日走的时候,还将内务府的人训斥了一顿,命人将谢如澜的分例给提了。
这样一来,静妃身为一宫之主,便被明摆着打了脸面。她受了这样的侮辱,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听到这里,谢如琢冷笑一声,道,“我这个好三姐可真是闲不住呢,这种机会也敢迎上去,真不怕回头引火烧身!”
这个静妃的背后势力不简单,谢如琢有疑心的目标,却一直都没有确认。如今谢如澜开罪了她,怕是以后日子更不好过。
绛朱低声道,“可不是么,我听翡翠说,之前五小姐落选,其中怕是就有静妃的示意。奴婢私心想着,这静妃是不是利用了澜贵人,又将她当做了弃子,才导致澜贵人跟她撕破脸皮的?”
绛朱一向为人稳重,如今这般分析,竟然将事情的真相还原了七七八八。
谢如琢心中也有这个猜想,只是谢如澜不听劝,她便也没有必要替对方操心了。别人闯祸她善后这种事情,谢如琢自认一向做不来。
既然对方一意孤行,那是生是死,都跟她无关了!
在萧歆宁这里待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二人才一起去了泰安殿。
今年后宫和诰命夫人的筵席设在了泰安殿,叶贵妃依旧是主。谢如琢原想早些去,可萧歆宁非要缠着她去跟李解偷偷见面,谢如琢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去了。
不想见了李解之后,李解比她还着急,不过说了两句话,便催促萧歆宁回去,脸上还一本正经道,“君臣有别,况婚期未至,实不可这般鲁莽坏了规矩,王妃还是带着公主先回去吧。”
萧歆宁气得踢了他一脚,却在余光中看到李解忍着不笑的脸,顿时便气道,“好哇,你竟然敢作弄我。”
李解享受着佳人的粉拳招呼,一面诚恳道,“非也,只是规矩不可废。”说着,又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已将家中布局绘制成图,改日进宫给圣上请安时,托人拿给你看。你哪里不喜欢,我再改一改。”
闻言,萧歆宁顿时又没了脾气,一脸羞涩道,“你做主便好。”
等到二人分开之时,已经夜色昏沉了。萧歆宁一步三回头,到底还是随着谢如琢回了泰安殿。
见她小儿女的姿态,谢如琢又是好笑又是感叹,到底是情窦初开的丫头,那满脸的欢喜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等到了泰安殿后,便见已经来了多半的人了。
二人份位高,那些贵妇和千金小姐们忙忙的起身行礼,“给公主请安,见过敬王妃。”
萧歆宁当先免礼,又在上座挨着谢如琢坐下,这才低声笑道,“瞧瞧,我说不晚的吧,你看母妃还没来呢。”
叶贵妃还在别处忙碌,自然不比她们两个闲人。
谢如琢嗔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就见萧歆宁一脸讨好的将一个糯米珍珠糕送到她嘴边,嘻嘻笑道,“皇嫂尝尝,这个糕点可好吃?”
谢如琢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将糕点接过来送到了嘴里。
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今夜是宫宴,那些低品级的嫔妃们便没有资格前来这里,只是被叶贵妃赏赐了饭菜美酒,独自在自己宫中过除夕。
谢如琢扫视了一圈,见该来的人都到了,连秦婉怡也在前来之列。
她和离之后脸色看着比之前要好,身子都丰腴了些,见谢如琢看自己,秦婉怡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如琢冲着她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不想,这一幕却落到了贤嫔的眼中。贤嫔原本就有些阴霾的眸子里顿时便闪过一抹恼怒。
那天她跟沈婧慈合谋要谋害秦婉怡腹中孩子的时候,秦婉怡可是跑到了叶贵妃的宫里,等到回去的时候便直接回了秦家,也让贤嫔和沈婧慈设计的下一步动作落空了。
难不成这里面也有谢如琢的参与不成?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就有些起火。谢家的人当真讨厌,什么事情都喜欢插一手。当年的事情如此,如今更是这般!
念着,贤嫔的眸子蓦然瞪大,是了,她竟然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个太医到现在似乎还没有被处决,一直关在天牢里面。若是他说出那件最紧要的事情,自己岂不是——
贤嫔的脸色霎时血色尽退,藏在袖子里的手也紧紧地攥着,她到底是坐不住,将身边的丫鬟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你去给齐王传话,让他筵席散了之后先不要走,来我宫里一趟!”
贤嫔说的急,那女官也不敢耽搁,忙忙的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谢如琢离着上位较近,便听到了这番话。她微微一凝神,看着那女官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贤嫔这么着急?
还不待她多想,就见得内侍监一声高喊,“贵妃娘娘到——”
紧接着,便是呼啦啦一片起身的声音,众位命妇们皆参拜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叶贵妃微微一笑,命在场之人起身,又笑道,“今日除夕夜宴,今日不论君臣,只论长幼,都请坐吧。”
有了叶贵妃的发话,不多时便见舞姬们鱼贯而入,合着丝竹管弦之声,胭脂水粉香气缭绕,大殿之上霎时温暖如春。
这一场宴席可谓是宾主尽欢,最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心里有着小算盘的,脸上也挂着笑颜。萧歆宁倒是真心的欢喜,她被憋闷在宫中许久,如今可算是有了热闹的机会,跟谢如琢笑闹着好不开心。
好容易等到萧歆宁消停了,便听得一个柔软的女声传来,“琢儿。”
谢如琢一回头,就见蒋青岚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正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蒋青岚如今的肚子已经很圆润了,看着她这么坐着,谢如琢连忙将自己的靠背放在她的身后,笑道,“我方才还想着一会儿过去找你,怎么你就先过来了。”
蒋青岚较之前丰腴了不少,肤色也变得白了回来,眼睛一笑更是弯成了月牙,可见自己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闻言,蒋青岚顿时笑道,“我这么久不见你,山不来就我,只好来就山了。”说着,她又小心的碰了碰谢如琢的肚子,道,“之前听相公说你有身孕了,你们倒是快呢。”
见她眼中的促狭,谢如琢嗤笑道,“难不成还能快过你么?”她一面说,又谨慎的将眼前的酒拿到一旁。
谢如琢可是早就看见了,姜家桌子上的酒杯放在一旁了,蒋青岚可别是来蹭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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