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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沐浴

重生盛世医女 上官慕容 6825 2021-04-02 19:39

  王九郎说的这些令顾重阳心头刮起一阵飓风,原来王九郎的父亲竟然是烟霞山庄的人,怪不得上一世九郎能号令武林人士跟他一起反抗伪帝。

  等到伪帝被推翻,烟霞山庄的背景才真正浮现出来。

  大齐朝太祖皇帝起于微时,起义时不过是小小的城门守卫,他之所以能成功全赖于起义时与另外九人结为异性兄弟,人称义社十兄弟。太祖皇帝之所以能平定天下,黄袍加身,全赖这九人随其东征西站。

  太祖皇帝平定天下之后,怕其余九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于是上演了一出杯酒释兵权的戏码。有五人留下来辅助太祖皇帝,被封为国公,另外四人选择隐退。而温家先祖就是隐退中的一支。

  温家先祖原先并不姓温,为了替朝廷办事才改姓为温,还迁居到无锡太湖,建立了烟霞山庄。明面上是江湖人士,真正的身份却是皇帝隐藏在江湖中的一支力量。

  看着顾重阳惊呆的样子,王九郎道:“这件事情,是温家的辛秘,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意思就是不能告诉别人。

  顾重阳立马给王九郎一个“我懂”的眼神:“九郎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夜里,瑞丰前来禀报:“九爷,人没有追到,那人意识到我们是故意放他走的,就一直故意带着我们绕弯子,最后服毒自杀了。跟五年前那一场刺杀一样,都是经过精心的布局的。”

  也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这是那人第二次出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他的命。而这两次,都是藏头露尾,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王九郎冷笑一声道:“不用管了,他们肯定还有后招。”

  接下来一路顺风顺水,四天之后,他们进入徐州。两岸人物风景与之前都有很大的不同,顾重阳知道,这一定是到了江南了,越往南走,风景越秀丽,气候也越加湿润。

  在徐州港他们的船也不曾停歇,直接到达苏州。

  船在苏州稍作停留,王九郎过来问顾重阳:“接下来的路程很近了,是要继续坐船直接进太湖,还是由此走陆路坐马车?”

  要搁从前,顾重阳或许会以为这是王九郎体贴,怕她一直行船太闷,所以改走陆路。可现在,顾重阳却觉得他或许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顾重阳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说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抬一下:“还是继续乘船吧。”

  改换马车也不方便。

  从前两人说话的时候,小丫头胆子很大,一双眼睛总是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声音清脆如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他问一句,她能说十句。可现在,她明显冷淡了下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王九郎下意识地去嗅,并未闻到血腥之气,稍稍放了心。

  既然不是因为身体不适,那就是其他原因了。

  王九郎原本是站着的,打算问过话就走,可此刻却坐了下来:“顾小姐,之前你用一把琴治好了华家大小姐?”

  他随意地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样子,顾重阳站起来给他沏了一杯茶,放到他旁边的小机子上:“华家大小姐受了惊吓,不敢见生人,却对琴很感兴趣,我借弹琴接近她,给她治病。”

  她退回到自己位子上,一板一眼,声音没有起伏,也不看他。

  王九郎知道,她这是不想理会他了,心里有些闷,他也不再继续停留,起身走了。

  顾重阳抬头看了犹在晃动的湘妃竹帘,出了一会神。

  一路不停,三天后他们到达太湖烟霞山庄,顾重阳也见到了她的病人,烟霞山庄庄主温葵。

  温庄主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为连续一个多月嗜睡,人有些消瘦,却难掩美貌。

  顾重阳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老庄主离世的时候,将庄主之位传给女儿,另外点了两个嫡传弟子为左右护法辅佐新庄主。

  他们分别是新庄主的三师兄与四师兄。

  三师兄名叫赵海,高大威猛,面容粗犷,一看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

  四师兄名叫程拓,身材矫健,面容俊朗,看模样更像是书生。

  程拓向顾重阳介绍温庄主的病情。

  温庄主没有其他的病,就是特别嗜睡,除了必须要起床之外,其他的时间一直在沉睡,就连吃饭也不醒。

  每次都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把庄主叫醒,就算叫醒了,也不过片刻的时间,就会继续昏睡过去。有时候正在吃饭,碗筷就“哐当”一声掉在地下,口中的食物还没有完全咽下,人就已经沉沉睡去,起了轻轻的鼾声。

  大夫换了五六个,总是不见好。

  赵海与程拓十分担忧,说话的时候,赵海脸上焦急多一些,而程拓神色憔悴,懊恼自责:“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庄主,愧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程护法不必自责,先等我看过温庄主之后再说。”

  一行人移到温庄主的起居室,赵海在门口止步,而程拓竟然随着他们一起走了进来。顾重阳暗暗诧异,男女有别,程拓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看来他跟温庄主关系很不一般啊。

  王九郎唤醒温庄主。

  “九郎,你来了。”温庄主睡眼难睁,扯出一个笑容:“姑姑没事,就是有些累,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话刚落音,温庄主又双目胶合,好似马上就要睡着。

  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顾重阳看了看已经睡着的温庄主,对王九郎道:“九郎,我跟温庄主说话,你在旁唤她,如果温庄主有要入睡的迹象,你就用力摇晃她,让她不要睡。”

  王九郎坐到床边,再一次唤醒温庄主。

  顾重阳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身上几个吃痛的穴位点了点,温庄主轻轻皱眉。

  “温庄主,你不要睡,我有话问你。”顾重阳一边点着她的穴位,一边问:“除了想要睡觉,你还有别处不舒服吗?能不能感觉到肚子饿,想不要喝水?身体有没有地方发痛发痒?胸口难不难受,会不会发闷,腹部涨不涨,有没有觉得恶心……”

  顾重阳问的很仔细。

  她一边问,一边用力点按穴位刺激温庄主,让她不至于入睡,而王九郎也十分配合,在旁摇晃温庄主。

  程拓在一旁不错眼珠地看着,眉头紧皱,大气都不敢出。

  四月中,江南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一番折腾下来,顾重阳额头上都是汗。

  王九郎听见小脸红红的,汗都滴到眼皮上方了,没忍住,用手指替她揩去了眼皮上的几滴汗水。

  指腹细腻柔软的触感,让王九郎恋恋不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温庄主身上,脸上写满了认真,王九郎不忍打扰,收回手,示意丫鬟拿帕子过来。

  温庄主还算配合,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我没事,没有觉得不舒服,就是全身无力,觉得累。眼皮呢,有千斤重一样,不想吃,不想喝,什么都不想,就想睡觉……”

  话一说完,她又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顾小姐,庄主的病怎么样?”程拓见他们收手,迫不及待地问顾重阳。

  三十多岁的男子,因为担忧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面容憔悴,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程拓既然是老庄主的嫡传弟子,定然从小跟温庄主一起长大,说不定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的情意。这一切都只是顾重阳的猜测而已,她并不敢肯定。

  顾重阳摇摇头,实话实说:“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情况不乐观。”

  程拓脸色一白,冲顾重阳拱拱手,没有说话,神色间却有些怔忪,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顾重阳坐下,给温庄主号脉,王九郎递了帕子给她:“先擦擦汗。”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好似白玉削成一般,却不柔弱,而是十分有力。

  顾重阳呆了呆,方接过帕子,擦好之后又交还给他。

  王九郎伸出手,将她额角遗漏的一滴汗抹去,才将帕子递给丫鬟。

  手指搭在温庄主脉搏之上,顾重阳不敢胡思乱想,默息了一会,开始凝神号脉,脉象非常的弱。

  收回手,她的眉头也拧成了一团,的确很棘手。

  顾重阳之前也治过人嗜睡的病人,略作了解就找到病因,然后对症下药。

  像温庄主这样严重的,她是头一回遇到,一时间的确有些束手无策。

  出了温庄主的起居室,顾重阳十分内疚:“九郎,我暂时找不到温庄主的病因,不能开方子。”

  那是九郎的亲姑姑,他一定很担心。

  “你别自责,治不好也不是你的错。”王九郎知道她医术好,却不知道她医术到底到了哪一步,温庄主的病名医都不敢下手,请顾重阳来也不过是抱了一丝侥幸而已。本来报的希望就不大,所以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失望。

  “一路坐船太累,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试试看。”

  他没有生气,没有责怪,顾重阳不仅没有好受,反而更加自责了。

  从刚才的情况,王九郎跟温庄主应该是很亲近的,至少比跟先生亲近,她的医术要是像师父那样厉害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治好温庄主的病,让九郎早日安心。

  怀着这样的心情,顾重阳连饭吃的都不香了。

  她是烟霞山庄的贵客,住的院子布置的十分舒适,江南天热,她出了一身的汗,临睡前叫阿敏抬了水进来洗澡。

  阿敏见她褪去外衫,纤薄的内衬遮不住她的纤细的腰肢,与曲线优美的背,不由看得呆住。

  小姐的脸蛋很漂亮,让人不忍亵渎,可她的身体太诱人了,让人把持不住。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福气,娶了小姐回家。

  澡盆里水雾缭绕,顾重阳回头让阿敏出去,阿敏呐呐无言,退出了房间外。

  顾重阳的洗澡的时候,从来不让人服侍的。

  阿敏在灯下做针线,想起小姐得知她们是太湖人,就好心给她们放假,让她们轮流回去与家人团聚,心里就觉得美美的。今天阿纳回去了,明天就轮到她了,她要快点把弟弟的这件衣裳做好,回去他就可以穿了。

  木澡盆很大,人泡在热水里,好像要融化掉一样,顾重阳舒服哼了一声,忍不住朝下躺了躺,恨不能将整个人都埋在水里。

  行船洗澡不便,每天都是匆匆冲洗,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好好泡一泡,顾重阳觉得十分满足。

  泡澡无事,她将头靠在桶边,闭目养神。周围很静,水波随着她动发出轻响。

  “嘶……嘶……”

  陌生的声音响起,顾重阳霍然睁开眼睛,只见头顶的横梁上,盘着一条两指粗的花蛇,尾巴勾在横梁上,正倒吊着头对着顾重阳冷冷地吐着信子。

  顾重阳惊得魂飞天外,那一瞬间除了厉声惊叫再不知道该做什么。

  “啊!蛇!”

  里面惊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阿敏不顾被针扎破了手,毫不犹豫地朝内室冲去。

  可有人比她更快,一阵风从身边掠过,她只看到一个挺拔的后背的白色身影。

  是九郎,九郎来了,小姐就安全了。

  看着敞开的门,阿敏不由呆住,九郎是什么时候进的院子?

  啊呀!小姐在里面洗澡,没穿衣服!

  阿敏后知后觉地跑进去,与王九郎迎头碰上,阿敏顿了顿,九郎身上的外衣不见了。

  王九郎脚步不停,大步走了出去。

  阿敏反应过来,赶紧进了内室。

  阿敏感觉脸发烫,赶紧低下头,扶着玉人出来穿衣,不敢再看。

  小姐的身子太诱人了,王九郎刚才看到了吗?定然是没看的,如果看到了,他怎么会舍得走?

  不过也不一定,王九郎自己就长得很美,说不定他看惯了自己就不觉得小姐漂亮了呢。也不知道小姐跟九郎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哪个更诱人?

  阿敏只顾胡思乱想,突然感觉鼻子一阵温热,吧嗒吧嗒流了几滴鼻血。

  王九郎闭上双眸,脑海中还是刚才的旖旎的景象,小丫头坐在浴桶里,脸颊通红,眸中都是水雾,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搂在怀中安抚。

  那一刻,她不是他的小丫头,她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龌龊的举动来。

  他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更觉得柳下惠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自控力比一般男人好一些而已。

  可经过刚才,他再也不敢这么说了。从前主动扑过来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从来都不屑一顾,可在小丫头面前,他的心乱了,呼吸也急了,身体也忍不住躁动了。

  若是她知道他对她有了这种想法,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他,依赖他吗?

  脑海中再次浮现她的双眸,却是黑白分明的,带着疑问的,笑得弯弯的,对他充满信赖与崇拜的。

  他是王九郎,她无条件地信任他,他怎么能打破她的幻想,让小丫头失望?

  王九郎笑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落寞,心里的躁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重阳又做梦了,这个梦比之前那个梦荒唐一百倍,羞耻一百倍。第二天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小衣都湿了。

  眼睛落在屏风上,不由又想起昨天她看到蛇之后,王九郎走了进来,见她坐在浴桶中,有片刻的失神。

  二人四目相对,她羞得几乎要哭出来。王九郎迅速脱下外衣将她兜头罩住,等她再次伸出头来,他已经不见了,那条蛇被钉住在痛苦地挣扎。

  王九郎看到了她的脖子与肩膀,还有放在捅外的胳膊,今天还怎么面对他啊!光想想都让人耳朵发烫。她清晰地记得王九郎咋见到她时的惊讶……还有欣赏,顾重阳扑倒在床上,不确定他眼中的欣赏是不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阿敏十分忐忑地走进来唤顾重阳:“小姐,现在摆早饭吗?”

  自打昨天被蛇吓了之后,小姐就不爱说话的了,还动不动就脸红。

  “等一会。”顾重阳把脸埋在被子里,想拖延时间,能晚出去一会是一会。都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怎么面对他啊。

  “算了,现在就摆吧。”她此次南下是带着给人治病的任务来的,不能这样由着性子拖延时间。

  顾重阳从床上爬起来,用了早饭之后,去看温庄主。

  走到温庄主的院子门口,她的脚步踟蹰了,心里设想着等会见到王九郎的种种情况,越想心跳的越快。

  “顾小姐,你来了。”清朗的男子声音打断了顾重阳的臆想。

  程拓本来在院中练剑,见顾重阳来了收剑入鞘应了上来。

  他在练剑,没有招待人。

  顾重阳疑惑道:“怎么九郎没来吗?”

  “九郎突然接到一封信,说是有急事离开几天。”

  顾重阳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有些失落,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见顾重阳脸上露出忧色,程拓道:“顾小姐只管安心住下,把这里当成家里一样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九郎事情一办完就会回来,想来不会太久。”

  顾重阳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点点头笑道:“我们进去看温庄主吧。”

  温庄主还是老样子,除了昏睡,就是昏睡。程拓一筹莫展,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顾重阳身上,看着顾重阳的眼神都是希冀与渴望,看得顾重阳压力很大。

  治病贵在辩证,重在找因,只要能找出生病的根本原因,再难得病都可以治疗。

  为了能尽快找到温庄主生病的原因,顾重阳甚至搬到温庄主的院子里,与她同吃同住,近距离观察她。

  许是生病的缘故,温庄主人很好,也没什么脾气,就是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说累,想睡。

  这样过了三四天,顾重阳终于发现了问题。

  温庄主病了,整个烟霞山庄上下都十分焦急,连王九郎都从京城来了,可见她的病不轻。温庄主自己也知道自己病了,可她完全没有积极治疗的意思。

  换做别人知道自己患了怪病,一定会努力克制,就算控制不了睡意,也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少睡一些的。

  可温庄主不是,她完全放任自流,由着自己的性子,说睡就睡,毫不犹豫。按说习武之人,性格普遍坚毅,温庄主应该会积极治疗,争取早日摆脱病魔才是。

  她目前这个状态,太反常了。

  顾重阳想起之前治疗的小石头与华菱,对温庄主的病有了几分把握。

  “程护法,温庄主这不是一般的病,她这是情志病,问题在她的心,而不是在她的身。”

  程拓急切地问:“那这个病,能治好吗?”

  “可以治好,但却不容易。”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温庄主是一个多月前开始嗜睡的,必定是一个多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地触动了她,让她灰心伤心,所以才会如此。”

  顾重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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