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可行呢？”南宫潇湘说。

　　“绝对不可行！你不知道四院对五行之力的看管有多么严密。像我这等人，靠近都不可能，更别说是偷了。不不不，不是偷，我也不会去偷的！”何四光是想一想，就吓得浑身哆嗦了。

　　“你到底觉得自己是何等人呢？总觉得自己是下下人，那你怎么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下下人能做的。那你对我们而言，还有什么价值呢。”老猫也明白了，这是一件大事。如果真的干成了，那么就是天翻地覆了。

　　“老猫说得对，胜败在此一举，何不搏一搏呢。”锦少爷也开始鼓动他。

　　“不管怎么说吧，此事万万不可的。一来以我微薄的能力，根本就办不到！即使你们现在就杀了我，也是这样的，没有办法。”何四说。

　　“那如果我给你找个帮手呢？”南宫潇湘说。

　　“谁？至少要与五妖仙相当的地位，否则根本不可能。”何四说。

　　“没准儿，还有甚过五妖仙呢……”南宫潇湘只是猜测，她想到的一个人，是和北冥君夜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她是去了四院的，那无疑是妖族了。而南宫潇湘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肯定不是什么平凡之辈。

　　南宫潇湘对北冥君夜说：“你身上有什么随身的物品，从外面带进来的，拿出来看看。”

　　北冥君夜上下摸索着，从衣服里掏出一颗珠子。那珠子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华。

　　“这是产自深海的夜明珠啊，世间珍宝！你有这东西，又何必去抢包铁汉呢。光是这一颗，就足以抵那那全部私金的值当了。”锦少爷在这映衬之下，也是两眼放光。

　　“我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但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可能与我的过往有所关联。我当然不能把它换成钱啦。”北冥君夜说。

　　“这颗珠子，可否借来一用呢？”南宫潇湘问他。

　　北冥君夜有些犹豫，“你也知道，这是我唯一从外带进来的东西了。”

　　虽然不舍，但他还是借着。叮嘱只要能还回来就好。

　　“放心，只要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珠子一定能原物奉还的。”南宫潇湘接过珠子，把它叫给了何四，并对他说：“你拿着这颗珠子，去四院找一个叫灿月的女孩，她看了珠子，一定会尽心帮你的。”

　　南宫潇湘看得出来，当初灿月对北冥君夜的满眼爱慕，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是说灿月公主？你，你认识她！”何四更是惊得差点栽倒在地上。

　　“我不认识啊，只是有一面之缘。但我们这里有一个人，似乎和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怎么，她在四院的地位，很尊崇是吧。”南宫潇湘说。

　　何四知道南宫潇湘说得是谁，只瞥了一眼北冥君夜，不敢再多看。这三个人之间，肯定又是一番很深远的牵扯，何四才不愿意搅进去。“何止是尊崇！她是水族的公主，是创立了四院的水生妖族族长的女儿。四院现有三位长老在职，他们是是四院地位最高者。若以辈分论的话，他们也只是公主父亲的后辈，他们也只是灿月公主的家臣啊！如果四院算是一份固定资产的话，那么她就是唯一继承人了！”

　　我的天哪，原来她还有这层显贵的身份！这一点，连南宫潇湘都没有猜到。她最多不过是觉得，灿月是能在四院说得上话的人罢了。

　　众人也是惊讶得不行，如果真的能跟灿月公主搭上关系，那岂不是就等于手眼通天了！

　　“这么说，她要拿到五行之力的卷宗，应该是很容易的咯？”南宫潇湘问何四。

　　“灿月公主此来，本就是为了学习五行之力，重新统领水族的。那些东西对她而言，就如私产一般呀！”何四说。

　　“这不就结了，事情一准能成是吧，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咯！”南宫潇湘说。

　　“只是我身份低微，根本就见不到公主。即使见到公主，我也不知该怎么说话。我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我可能会因紧张而结巴，我可能因为更紧张而失禁。这样就犯了大不敬之罪，当场处死都是有可能的！”何四还没见到人呢，就开始胡言乱语呢。

　　“你放心，你手上拿着这颗珠子。就算你浑身恶臭，灿月公主也会见你的。”南宫潇湘说。

　　“那，见了公主殿下，我应该说些什么呢？”何四说。

　　“你在四院混了这么多年，编个故事还不会吗？就说北冥君夜有危险，急需五行之力木系的卷宗才能够救命，随便你怎么圆。”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虽然我不记得我跟那灿月公主是什么关系。但你这样摆明了是要利用这层关系，这种做法恐怕不妥吧！”北冥君夜的表情，已经有些怒色了。

　　南宫潇湘就知道，即使是北冥君夜不记得灿月了。一旦事情牵扯到这个姑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岌岌可危。可南宫潇湘现在确实是没有办法了。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跟石猛山打赌，再赢他一局。许愿，叫他帮忙偷取卷宗。这办法要困难许多，还不赶趟。而且以石猛山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像灿月公主那般得力。也许这就是他所谓的，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那姑娘喜欢你，打心底里面喜欢。我知道利用一个小姑娘的爱意来达成某种目的，这是很卑鄙的。但凡你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想走这条路。”南宫潇湘当然不想，她做梦也不希望北冥君夜和灿月再有什么牵扯了。

　　北冥君夜也想不出什么再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了。好在他丧失了记忆，如果他还记得灿月，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当然了，如果他记得，现在也不会在疯人院。他一定会杀上四院，死也会死在灿月公主身边。

　　南宫潇湘还有一点疑惑，灿月应该是明知道北冥君夜在疯人院的，可她怎么一直没有派人来寻呢？那可是她朝思暮想的北冥君夜啊！可能她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算是创始者的子嗣，如今恐怕也要受制于四长老吧。

　　于是南宫潇湘他们先前商议的计划，成算太低，就暂行搁置了。一切等到何四回报时，再行商议。

　　何四也终于等来了自己渴望已久的大事，只要办成了，那他在疯人院的地位，可就非同一般的。

　　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事情。他现在就是走在两边都是悬崖的一条钢索上，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带着众人的期待，何四回到了四院。还没有到述职的日期，何四就早早地回来了，这让他的同僚们感觉很奇怪。像他这样的小卒子，除了工作和述职，也是不能随便进出四院的。

　　他的那些同僚小兄弟，关系都还不错。因为是被迫的相濡以沫，都已经是底层了，再不报薪取暖，谁还能活得下去。

　　“何四，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这要是让主管看见了，又得是三十大板。”何四的同僚说。

　　“呵呵，别说是三十大板，现在就算给我五十大板。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也都没什么感觉了。”何四说。

　　“你到底回来做什么呀？”

　　“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何四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他：“你说要怎么，才能见到灿月公主呢？”

　　“灿月公主，你想见她！那岂不是蝼蚁想登天，岂是一阵风能够了事的？你当天上那些鹰啊雀的，那一道道的门庭，是摆设吗？”

　　“如果只需要打通关就能见到，这事倒还好办了。”何四撒开布兜，那里面是一堆的黄金珠宝。南宫潇湘他们考虑得很周到，知道小人物办事要上下使钱，就给了何四很多。

　　即使是有钱了，何四也摸不清从何入手。

　　“快快收起来，你这要是显露出来，光主管一个人就能给你全吃咯！”

　　这里是何四他们一等小卒子的联合寓所，何四述职上来述职当夜回不去疯人院，就会住在这里。即使是这样，四院也不会给何四单独闲置出一个床位的。所以何四通常是和这个说话的小兄弟住在一起，二人有同榻之谊，亲如兄弟。

　　小兄弟的日子过得也苦，何四从中挑选了一样东西送给他。然后把其余的都藏起来。这时候，主管就进来了。

　　还好何四跟小兄弟已经过了推辞客套的那阵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分享的。他没有推辞就收下了。如果他推辞一阵，主管闯进来，就全看到了。

　　这里的主管，就跟疯人院工作区的监工一样职能。每一个主管的手下，都管理着许许多多个何四。地位上，却没有太多高下之分。在别人面前也要装孙子，一条狗链子而已。却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何四的主管，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丑陋最恶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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