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炼丹大会
炼丹大会如期举行。
玉无瑕给南宫潇湘医治好内伤,好让她能全力以赴参加。
南宫潇湘知道自己正被南宫家通缉,因为沿途都挂着她的画像。这是谁的妙手,可谓画得惟妙惟肖,眼神再差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于是南宫潇湘只好女扮男装,参加炼丹大会。
在炼丹大会上,南宫潇湘见识了各国的青年才俊。他们都是意气风发,志在必得。
以南宫潇湘的经验,每一个像这样的大会。都会有几个被寄予厚望的选手,也将是南宫潇湘主要的竞争对手。
这时,人群自动散作两行。有人从中间走过来。
“是他,楚云才!天楚国新晋的炼丹高手,师承与三石道人。仅去年一年,他就炼得了十枚上品丹药呢!”人群议论纷纷。
“十枚!那他现在是什么境界?”
“当然还是三才三阶啊,没有这一枚极品仙丹。即使你吃上一百枚上品仙丹,也只是徒劳。搞不好弄出个虚不受补,养坏了丹田,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仙丹毕竟是药品一类,受用要适量,这其中也是一门学问。
又有人来,人群更加一惊。
“吴子尤啊!他与楚云才同出一门,是师兄弟,又是对手。讲到炼丹,这个吴子尤别有心得。以速取量得,光是去年,他就成丹二百枚呐!”
“二百枚?你别吓我!这都抵得上一个炼丹门全年的产量了!”
“质量上自然是参差不齐啊,但这速率已经是令人咋舌了!”
“你看,他们要碰头了!”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楚云才和吴子尤目光相交,挤在炼丹会的入口处,谁也不相让。
“你知道丹炉位也有讲究,好方位先到先得,我是不会让的。”吴子尤说。
“你不是一口破窑就能炼出百枚吗,还要计较这些!”楚云才说。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最后主办方只好阔开了炼丹会的入口,供两人同时进入。
还没入场呢,就充满了火药味。
“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啊,我好像没什么胜算嘛。”南宫潇湘说。
“你在炼丹方面,有什么成就吗?”北冥君夜问她。
“有啊,我第一次炼丹,就炸掉了师傅的丹炉。”
北冥君夜和玉无瑕面面相觑,汗如雨下,“看来我们俩这次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你已经说了要帮我,可不兴中途反悔的。我反正是什么都不忌讳,到时候四处宣扬。说堂堂一个七皇子北冥君夜,居然失信于一个小女子。”南宫潇湘对北冥君夜说。
“帮帮帮,我没说不帮。”
于是就和玉无瑕商量,之前的计策,已经不能再玩什么意外之喜。哪里料到南宫潇湘炼丹的基础这么差,只好和盘托出了。
是这样安排的:玉无瑕呢,提供丹方。要知道,材料统一,这丹方可是各异。这不同材料之间的取舍与配比,再加上精粹的火候与玄气控制,才能炼出一炉好丹药。所以这绝品的丹方,也是世上千金难求的宝物。各门派甚至各个炼丹人,都有自己独门的丹方秘籍。这玉无瑕,更是私藏了许多名贵丹方。
“这一味也许就够你胜出了。”玉无瑕拿出一张丹方。
“七窍玲珑丹!”南宫潇湘听过,“据说食用后可以规避蛊毒和瘴气,是上品时效性丹药。”
“没错,如果是九转七窍灵丹,就可以永久规避。那是极品仙丹,丹方我也未能取得。仅这一味,如果炼成,在这种级别的炼丹大会上,胜出应该是没问题的。”玉无瑕还没有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因为再往上,给了南宫潇湘也不定能炼出来。
而且品相越好的丹药,炼制的危险也就更大。炸炉子就是其中一种。
有了一张好的丹方,就好比一篇文章取了一个好名字和确定了精巧的立意,再看就是如何下笔了。
再看就是练法,这却不是一两日之功。需要经过长年的练习,无奈南宫潇湘基础实在太差。
好在北冥君夜早做了准备,他打算帮南宫潇湘作弊。他拿出一枚炉石,对南宫潇湘说:“你将这枚炉石投到炼丹炉中,只需添火,那火候就会自行控制,无需你来管。”
添火,就是以玄气来催动火焰。那火候也在玄气的大小之间掌控的。
“我看那入场前都要检查搜身呢。啊,都是男的搜,那我怎么进去!”南宫潇湘说。
“这倒是个麻烦事,检查搜身是惯例。往年也有人想将控制火焰的炉石带进赛场呢,不过我这个已经下了咒,你只需放在口袋里,他们是查不出来的。”北冥君夜说。
“我不是说作弊的事情,是说检查搜身,都是些男的。怎么好让他们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呢……”男女有别,虽然炼丹大会也有女子参加。但现在南宫潇湘是为了躲避南宫家的通缉,乔装改扮成了男子,总不能到女子那一列去排队吧。
“只有这一关没有算计到!”玉无瑕十分懊恼。
“你是说,怕人摸。只要不直接接触到身,就不算摸了吧。”北冥君夜突然说出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隔着衣服就能动手动脚咯!这是你们男人的想法,令人不齿!”什么极品仙丹,我南宫潇湘不稀罕!我自己修炼也能冲破三才三阶的境界。
南宫潇湘负气要走。
“你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来看。”北冥君夜掀开上衣,里面是一件金光闪闪的铠甲。“这是皇上御赐的金丝宝甲,我一直穿在身上。你穿着它,别人绝对不可能查出你是女儿身。而且,即使是再不识数的人,看到这材质和做工,也绝不敢叫你脱了去。”
这倒是一法!南宫潇湘马上找地方换上金丝宝甲,然后就去男子的队列里排队报名了。
轮到她时,察验官一摸发觉不对。“怎么这么硬?”
“因为我有一身傲骨!”南宫潇湘正气凌然说道。穿上这身曾跟随北冥君夜驰骋疆场的宝甲,似乎也能感受到其中凌凌散发的英雄气呢。
“别在这里逗闷子,你是里面穿了什么东西吧。我们大会审查严格,无关的东西,哪怕是衣物,也都要仔细检查。不合标准的,即使一丝毫发,也不让带进去。脱掉外衣,让我们检查!”查验官很蛮横。
因为炼丹大会是官家主办的,他自然是有此职权。而且至今也未敢有人在这种地方造次。
可南宫潇湘虽然扮作男儿身,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被人呼喝着叫脱掉衣裳,自然是无名火窜上心头。梗着脖子道:“大庭广众让人脱衣裳,我们是来炼丹的,不是让人来羞辱的!”
有人跟查验官呛声,又有热闹看了,人群都过来围观。
“看来她一心要把事情闹大嘛,这么娇蛮的性子,到底是谁惯的?”北冥君夜说。
玉无瑕直直地盯着北冥君夜,“你把皇上御赐的金丝宝甲都给了她,你说是谁惯的?”
“只是借,没有说给啊。”
“可现在就穿在她身上,如果显出来,残局由你来收拾吧。”
事情不应该是这个路径的,按照北冥君夜的设想:南宫潇湘只要稍微撩开衣襟,露出宝甲的一角,查验官看了知道厉害,自会放她进去。
可是南宫潇湘这样一闹,事情似乎就不可收拾了。
人群围观,查验官觉得面子过不去,简直丧失了官家的威严。于是要人强行脱去南宫潇湘的外衣。
你要爆衣杀吗?就给你爆衣杀!
南宫潇湘自行脱掉了外衣,露出里面的金丝宝甲。宝甲是由十成金缕打造,金光灿灿。上面刻着伏龙纹。伏龙,也就是潜龙。这是皇上赠北冥君夜的用意,寓他为下任真龙。
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识得的。更何况这查验官还是官门众人。
那查验官见了宝甲,立刻面色铁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手脚都不停哆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七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众人议论纷纷,七王爷,真的是传说中的七王爷!传说他身高九尺,气宇轩昂,这也不像啊!但他身上穿的,的确是实打实的金丝宝甲。
“你没有远迎之罪,因为我并没有事先通报。但你有轻慢羞辱之罪,这又该当如何呢?”南宫潇湘终于也摆上了一回王爷架子。
“我我我……”查验官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汗如雨下。突然间就翻白眼,手脚抽抽,昏死过去了。
“七王爷恕罪,但这一次的炼丹大会是专为四象以下的武者所举办的。王爷境界高深,又绝不会贪图那区区一枚仙丹。不知王爷此来,所为何事呢?”另一位查验官战战兢兢地道。
“你倒是个嘴巧的,说话中听。实话说,我不是七王爷,我来是为了参加炼丹大会的。”南宫潇湘说。
“可您身着的宝甲,的确是七王爷之物。”
“这是七王爷送的。”
“皇上御赐之物,岂敢随意送人。”
“不信你用气合眼看看我的境界。”
三才三阶,是没有错的。但这个人,肯定是跟七王爷大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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