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宋晴晴与莫宸萧相拥入眠,她睡梦中总是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一声一声如同呢喃一般的声音,他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此生挚爱,唯你一人而已。”便是这般一句话,他反反复复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宋晴晴缩在莫宸萧的怀中,整个人蜷缩起来,在他温暖的臂弯里,睡得香甜。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宋晴晴与莫宸萧是被城墙上的钟声所惊醒的,她醒来的时候便瞧见莫宸萧已经一身戎装穿戴整齐,那俊美无双的面容那朗月明星一般的眸子便这般将自己望着,他坐在床边,手指拂过宋晴晴的发丝,柔顺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似是想要将他一直缠在自己身边一样。
宋晴晴睁开眼的时候便瞧见那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端坐在床边,凝视着她,见着宋晴晴醒来,莫宸萧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声道:“晴晴,听我说,外面昌阅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敌军至少有十万人,我们城中加上俘虏也不过有六万人而已,我已经将调兵令交给了张虎,让他带兵快马加鞭的去岭南关调兵前来支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带兵守城,而你,便在这里不要出去,知道了吗?”
宋晴晴伸手一把握住莫宸萧的手,倔强的摇了摇头,她眼中带着坚定,蹙眉道:“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就在这里等着,宸萧,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更何况,那在城墙之上奋力杀敌的人还是我的丈夫,你让我如何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不出去?你让我跟张虎一同去岭南关调兵也好,或是让我上城墙上御敌也罢,我都愿意,但是你若是让我在这里安安心心等你,我是万万不愿意的。”
莫宸萧看着宋晴晴眼中的坚持与倔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的双眸,他许久,方才道:“好,你便与张虎一起去岭南关调兵遣将吧!记住,一定要快,长平关百姓与将士的安危,便全都靠你了。”宋晴晴笑了笑,使劲的点了点头,她如何不知道莫宸萧心中所想,若是真的长平关只撑不住的话,从密道出城搬救兵的他们,还有一丝生机,他这般做,不过是在给她找生路而已。
虽然心中不愿意莫宸萧如此,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此时站在莫宸萧的位置,怕是自己也会如此做吧!爱一个人,便是看着他好好的,看着他活着,便是自己死了,也是心中欢喜的。可若是他死了自己还活着,那么便是活着,也是无尽的折磨,是生不如死的。看着到了此时还不忘保全自己的莫宸萧,宋晴晴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滚落,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好!我一定不负众望,将救兵给搬来!”
说罢,也不做耽搁,起身,将军装串在身上,而莫宸萧则去了城墙之上,因为敌军已经在准备随时攻城了,是以莫宸萧这个主帅便要上到城墙之上,一来他站在这里可以稳定军心,二来,也可以随时观察敌军的动向,根据敌军的动向而调兵遣将,站在集合地,宋晴晴转头望着城墙之上那一身玄色铠甲的男子,男子气宇轩昂,便这般站在城墙之上,任凭那狂风将他身后的披风吹的高高扬起,他,像是战神一般,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
深深的看了莫宸萧一眼,宋晴晴终是咬了咬牙,转身一扬马鞭,马鞭落下打在马儿的身上,身下踏雪吃痛一声,马蹄踏开,飞奔而去,身后,张虎与其他三人亦挥动着马鞭紧追而来,几人的脸上皆是一脸的沉重,张虎蹙眉道:“他娘的,昌阅国的人总是这般的狼子野心,一次次的攻城,待到有朝一日,老子一定带着南赵国的士兵踏平昌阅国,将昌阅国那个昏君给抓起来一片片的将他刮了!”
张虎的声音格外的粗厚,若是平日里这样粗喉咙大嗓子的一喊,定然是在这夜晚能穿出去好远好远,亦格外的刺耳,可是此刻,因着城门口两军已经开始对阵,而那昌阅国的士兵也开始上前叫阵,身后,士兵的呐喊声震天,生生将张虎的声音给掩盖掉了,宋晴晴深吸了一口气,身后的几个士兵亦附和道:“就是就是!杀了他娘的!”
看着几人眼中的气愤,宋晴晴却不曾说一句话,因为再多的语言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便是骂的再多,昌阅国该攻城依旧会攻城,张虎看着宋晴晴的侧脸,身下又甩了马儿几鞭子,可那马儿却根本追不上宋晴晴的马,踏雪可是汗血宝马,自然,不是张虎身下的马儿能够与之相比较的。
冷冽的寒风灌入口中,宋晴晴凝望着远方的沙漠,身后,城墙之上的那人亦遥遥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好似能穿过这重重叠叠的夜幕望着宋晴晴一般,他的眼神,带着无限的深情,宋晴晴亦在马上回首,凝望着那人,身下的踏雪仿佛感觉到了宋晴晴此时对莫宸萧的依恋,亦放慢了脚步,踏雪是莫宸萧的马儿,它平日里是不让旁人碰的,可它好似有灵性一般,今日宋晴晴上马,它却丝毫没有抗拒。
一路往岭南关的方向奔去,渐渐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身后,呐喊声渐渐的远去,张虎道:“宋青兄弟,平日里瞧着你文文弱弱的,却不想关键时刻比我还要厉害,我们这几人可都是骁骑营的,平日里也大多与马儿为伍,这在夜色中穿梭,倒是不如你。”
宋晴晴咬咬牙,她虽然一刻不停的往前奔跑,可是也唯有她自己只道,她的手臂和双腿都已经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了,额头上疼的亦是冷汗直冒,踏雪虽然快,可快亦有快的坏处,若是不懂得配合它的节奏,那么在它身上,便是要受苦头的。宋晴晴便是这样,身上,早已经是酸疼不已,可手下却仍然不敢放松,只怕自己若是晚了一些,会耽误了长平关的战事。
身后,张虎等人依旧在努力的追赶着,踏雪身上已经渐渐的变成了浅红色,那雪白的鬃毛凝结在一处,变成一绺一绺的,汗水如同血水一般沾黏在它的毛发上,踏雪鼻息轻快,好似没有任何变化,而身后,张虎却喊道:“宋青兄弟,我知道你着急,可是我们也着急啊!实在不能再这样赶路了,马儿都不眠不休的整整跑了三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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