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莫宸萧出手的话,只会让皇上以为他害怕朱晁珩取代了他的位置,害怕他的权势地位被朱晁珩所威胁,所以才想要除掉他。
这样,便犯了大忌,自古君王不喜一人独大,在这朝堂之上,唯有君王有资格做那操纵棋子之人,这掌握着这盘棋局的人,如何愿意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帮他做决定该走那一步呢!
“宸萧,现在还不是动朱晁珩的时候,贸然出手,只会被陛下所忌惮,倒不如先忍上一忍。”宋晴晴仰头望着莫宸萧,他垂眸,一双眸子里含着笑意,修长如玉的手指拂过她头顶散着的发丝,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与之缭绕纠缠在一处。
微微颔首,莫宸萧的目光看向窗外,微微敞开的窗户外面,是被倾盆大雨洗刷的世界,那凌乱的被雨水冲刷的院落,等到雨过天晴之时,便有丫鬟婆子去收拾整齐,不急于一时。
“我明白,这话,原是我想对你说的。徐州城一事,经历许多时光,却还是要你忍耐,晴晴,抱歉。”他内疚的看着宋晴晴,眼中带上些许的无奈,明白他的苦衷,明白他对自己的歉疚,宋晴晴摇摇头,“你我乃是夫妻,本就是荣辱与共的,哪里来的抱歉一说?”
言罢,宋晴晴站起身来,她伸出手捧着莫宸萧的脸,他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与他双目对视,“宸萧,我是你的妻子,可我也愿意做你的朋友,一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看你波澜壮阔的一生的朋友。
我不想被你一味的保护着,不想被你一味的禁锢在一方天地里,我想要与你携手并肩,做一个能够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而不是被你保护着的柔弱娇花。”
这些话,皆是宋晴晴的心中所想,她不愿意被莫宸萧一直保护着,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努力的适应,适应京城中的环境,适应这尔虞我诈,处处危机的庆恩侯府。
为的,便是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他处理朝中局势,她虽然帮不上忙,可是后院的事情,她却不愿意再让他烦忧。
许久,莫宸萧都未曾说话,他只是用那双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将她望着,渐渐的,那双原本深邃的让人读不懂的眸子竟然变得清澈起来,那一层朦胧在眼中的雾气渐渐散去,留下的,唯有清明如水,毫不掩饰的爱恋。
“傻丫头!”他幽幽一叹,是无奈,是疼惜,更是庆幸。无奈自己一生背负的责任使命,疼惜眼前女子这般的为自己考虑,处处隐忍,庆幸自己何其有幸,即便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是非黑白难明,可是回到落樱别苑,却能有一个与自己心心相印之人。
在她的面前,自己不用伪装,不用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用担心会被算计,更不用克制自己的感情。
月明如水,等到莫染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然熄灭了蜡烛,夏莲与莫染站在门口许久,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染蹙眉道:“你不是说少夫人唤我嘛!”
“是啊!少夫人是派我去唤你前来的,不然这大下雨天的,我冒着雨去寻你,难不成只为了耍你一下吗?”莫染与夏莲两个人总是不对付的,一个高傲自负,一个大大咧咧,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少不得要拌嘴。
夏莲看不上莫染这般高傲,莫染觉得夏莲太过于迟钝,两人便像是冤家一般,每每凑在一起,总是要你说两句我说两句的各不相让,让人着实头疼的厉害。
伸手抚着有些疼的脑袋,宋晴晴无奈的看看莫宸萧,她们已经上床睡下,只因莫宸萧说,金丝玄甲他早已经吩咐了莫染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材质与材料,却截然不同,宋晴晴闻言,方才放心。
虽然心里放下心来,可却又不得不感叹,莫宸萧当真是厉害,事事处处皆能做到这般周全,做一件一模一样的金丝玄甲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材质上便要选择极为接近的材料,这可是需要费心思寻找的。
毕竟,这金丝玄甲虽然是朱晁珩监制,可是到底,还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凡是沾染上御赐二字的东西,身价自然与从前截然不同,这仿制御赐的物件,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到时候那些个朝中官员若是知晓了,只怕是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以莫宸萧的心思,既然打算要仿制御赐的东西,定然是早就想好的,也能做到仿制的一模一样,毕竟,他这个人便是如此,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得了莫宸萧这话,宋晴晴方才安心,他浅笑道:“好了,既然安心了,便赶紧上床休息吧!明日,便要动身启程,娘子在府中,方才是我的牵挂。”
她点点头,任凭莫宸萧将她抱上床,他的动作轻柔,抱着她的动作总是小心翼翼的,好似怀中抱着的并非是一个大活人,更像是一件珍贵的易碎的无价之宝一般。
靠在莫宸萧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稳健的心跳,宋晴晴凝眸看向他,“明日便是诗词大会,到时候定然能寻到玄冥,宸萧,你先走,若是寻到了玄冥,我便派人将他护送去香河。”
言罢,微微一顿,又道:“此次前去平定叛乱也不知这一走要多少时日,香河处于边地,气候苦寒,宸萧身子本就不好,去了那边,万望多多保重,再大的事情,也要以自己为先才是!”
宋晴晴只怕莫宸萧会铤而走险,毕竟香河叛乱已经数月,他心中也是顾及着百姓的,此番前去香河,定然是大刀阔斧,可是越是那样,才越是危险。
握着宋晴晴的手,莫宸萧点点头,那双眸子里皆是温柔的目光,便这般含笑将她望着,可宋晴晴却明白,他眼中不止是笑意,还有对自己的承诺,“娘子放心,为夫定当好生回来,再将你拥入怀中。”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柔的话语让宋晴晴沉醉,她闷闷的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说的话亦沉闷了些,“宸萧,我只想你记着,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我与孩儿,会在这落樱别苑等你回来的。”
香河叛乱难平,是因为香河的地势,也是因为香河人多是一些个骁勇善战之人,而中原的将士到了香河,气候地理的缘故,多是不适应的。
自然,这人若是不舒服了,战斗力哪里还能与从前相比?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将领派了一个又一个,香河的叛乱却越发严重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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