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宋晴晴,白芊芊无奈的点点头,两人出了小院儿,宋晴晴站在村子头上的那棵大树下,仰头望着树上吐出的嫩芽,叹道:“不知不觉,竟又是冬去春来,时间过得当真是快。”
大树下有几块石头,那石头是村里老人平日里坐着乘凉的,时日久了,那些个大石头都被磨得很是平整了,坐在大石头上,宋晴晴双手环膝,呼吸着雨后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妹妹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白芊芊侧眸瞧着宋晴晴,宋晴晴点点头,“白姐姐,我想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回白家,还是与我们在一处?”
宋晴晴想了很久,总觉得这些话到底是要说清楚的,白芊芊沉默良久,方才摇了摇头,“其实我自己也还未想清楚,此番想要跟着莫公子一同回京中,也是因为,实在是思念那方土地了。”
说罢,叹口气,又道:“我离开京城已经有七年了,这七年,我远离了爹娘远离了亲人,每每想起他们的时候,我只能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如今,我与那徐天来早已经是恩断义绝,我也与他写下了和离书,自此之后,我与他再无任何瓜葛,当年为了他摒弃了白家,我只怕……只怕……”
后面的话白芊芊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宋晴晴看着白芊芊眼中的无奈,便是她不说,她也明白她的担忧。
当初白家曾经说过,白芊芊若是与徐天来在一处,便从此离开白家,与白家一刀两断,如今她虽然与徐天来和离,可当初的承诺还在,白家如今,也不知愿不愿意收留白芊芊。
伸手拉住白芊芊的手,宋晴晴沉声道:“姐姐不如与我一同去庆恩侯府吧!我在庆恩侯府中无亲无故的,若是姐姐来了,到底,还有个能说上话的。”
头顶,白云蓝天,湛蓝的天空好似清澈的湖水一般,远处,有农民牵了一头老黄牛正在缓缓的往村里走,村子里,早已经是炊烟袅袅,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再说吧!或许去了京城转一圈,我便有了其他的想法呢!况且,妹妹在庆恩侯府只怕日子也不好过,我若是去了,没得给妹妹添麻烦。”不等宋晴晴说什么,白芊芊又道:“好了好了,莫说这些个不痛快的事情了!”
见她不愿意再往下说,宋晴晴也就停止了这个话题,两人并肩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望着那远处的一人一牛渐渐的走近,老黄牛甩着尾巴,不时的发出吽吽声。
宁静的日子过得倒是快,转眼,已经过了两日,自那日之后,宋晴晴便不曾再见过玄冥,听夏荷说,玄冥傍晚间匆匆离开了,只说有些事情要处理。
自那日之后,他一直不曾回来,小院子里也一如往昔的宁静,白日里,没事的时候宋晴晴就喜欢看看书,再不然,就在院子里摆上棋盘,与白芊芊博弈一局。
刚开始宋晴晴总是要白芊芊让她三四子,便是如此,也只能勉强与白芊芊打个平手而已,多时,都是白芊芊赢。
渐渐的,宋晴晴也能不需要白芊芊让她了,虽然有时也会输,到底,棋艺精进了不少,便是连白芊芊都经常夸赞,说她进步很快,悟性极高!
每每听着白芊芊夸奖,宋晴晴也不过是浅浅一笑,并不当真,并非是白芊芊夸奖她不高兴,而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白棋盘之上,她不过是一个初学者罢了。
像现在,宋晴晴便勉强赢了白芊芊一局,白芊芊将手里的黑子一扔,胡乱道:“不来了不来了,想要赢了妹妹越发的难了!”
宋晴晴不慌不忙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别放在黑白棋盒中,抬头道:“我三局才赢了姐姐一局,两局都是姐姐赢了,姐姐还如此说!”
白芊芊垂眸,不知为何眼中竟带上了些许的哀伤,“小时候,父亲总是说我性子急躁,为了磨磨我的性子,寻了许多的师傅来教我下棋,只可惜,当时不懂得父亲的苦心,竟是将那些个师傅都气走了。”
说罢,微微一叹气,方才道:“如今懂了父亲的心,可也晚了。”
放下手中的棋子,宋晴晴认真的瞧着白芊芊,“不晚,姐姐的父亲当日给姐姐的两颗黑珠,便是盼着姐姐能够早日回头,好父女团聚,便是如今,也还不晚。”
仰头瞧着宋晴晴,白芊芊蹙眉道:“妹妹当真如此觉得吗?”
“嗯!”
白芊芊的父亲将镇宅之宝都给了她当做陪嫁,可见打心底里还是念着她,希望她可以回还的,便是当日恼了她,也不过是怪她不顾家规罢了。
“或许吧!”叹了一口气,白芊芊摇了摇头。
傍晚间,玄冥终是回来了,宋晴晴瞧着他脸上带着伤,不由得蹙眉道:“你这是去了哪里,怎得一身伤痕?”
玄冥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方才低声道:“自然是去寻那徐天来的罪证去了,木头虽然贵为庆恩侯府世子,又得陛下恩宠,可那徐天来也是陛下钦封的徐州知府,哪里能这般轻易地就发落了他!”
宋晴晴点点头,“可找到了?”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自然是将徐天来的罪证都找到了,真真假假,足够他喝一壶了!”玄冥的手段,宋晴晴不曾见识过,一直以来,玄冥给她的感觉都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个勾心斗角的,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愿意出手。
点点头,玄冥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晴晴,蹙眉道:“你这脸色瞧着不好,可是最近折腾的厉害,旧病未好全?”
宋晴晴一边感叹玄冥的细心,一边如实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最近脑袋昏沉的厉害,每每睡着又睡得很沉,一觉比往日里多睡几个时辰,醒了没多久,又会犯困。”
“我瞧着,你这是懒病!”玄冥打趣说,虽然如此,却还是一脸郑重的给宋晴晴把脉,许久,只见他眉头松了皱皱了松的,惹得宋晴晴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方才松开手,“你快些去床上躺着,日后也莫要胡思乱想的操劳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吩咐了夏荷夏莲去做,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好笑的瞧着玄冥,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的如此大,“这好端端的,玄冥怎么就把我当做病人对待了?再说,我这身上不痛不痒的,除了整日里觉得疲惫之外,并无其他不适,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虽然口中如此说,可宋晴晴的心里却在打着鼓儿,莫不是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玄冥才会如此的?
看宋晴晴面上虽然淡然,可眼底里的那丝紧张却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玄冥不由得笑了,“你呀!要做娘亲了!自然,不能事事都去做,最好日日躺在床上将养着,如此,才能保胎儿健康啊!”
“真……真的吗?”宋晴晴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原本经历了几次磨难之后,玄冥曾说她此生都可能怀不上孩子,此时听他这般说,她竟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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