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可转念一想,牡丹到底是个戏子,她或许是从其他人处听到的这些事情,如此一想,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就如同宫中的一些秘闻一般,虽然是秘闻,可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日民间百姓亦会知道那些个秘闻,有此,方才衍生出来所谓的野史。
野史,一般认为是指私家编撰的史书,与史官的史书不同的另一种史书,与“正史”相对而言。
古代有“稗官野史”的说法,稗官者,采录民俗民情的小官也。是以,便是牡丹知道一些宫中的秘闻,倒时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曲终,那宦官方才扯着嗓子喊道:“陛下贵妃娘娘驾到!”
一声呼喊,众人皆凑案前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愿陛下与娘娘福寿安康。”
宋晴晴跟着众人一同跪在地上,生怕做的不对,所以宋晴晴将头低的很低很低的。
脚步声在大殿上响起,宋晴晴能清楚的看到一双脚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那是一双女子的脚,鞋上绣着精致的牡丹花,雍容华贵,花蕊处点缀着一颗颗的东珠,那珠子浑圆硕大,嵌在鞋上让那一朵朵的牡丹花更加的栩栩如生。
宋晴晴曾听坊间传闻,说贵妃娘娘的身子不好,是以皇上允许她不管任何时候都不用除掉鞋子。
看方才路过的那双鞋子,想来这宫殿之中敢如此的,也只有那闻名天下的大美人,刘贵妃了。
虽然心中对刘贵妃很是好奇,可宋晴晴却也不敢贸然的抬头去看,便只能低垂着头。
许久,方才听到一声威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响起,“众位平身。此为宴会,诸位不必如此拘束,朕之所以宴情诸位极其家眷,自是不愿看诸位拘着礼数,各位随意!”
众人又是一阵谢恩,随后方才诚惶诚恐的落座,宋晴晴偷眼去瞧陌尘,发现他倒是比在坐的诸位都随意的多。
一手揽着娇羞怯怯的牡丹,一手端着酒杯仰头喝着,高台之上,皇帝笑着道:“北平王新娶了王妃入府,瞧着这位不像是王妃,定然又是你的新欢,你偶尔也要学学朕,看朕对贵妃可谓是情比金坚,你呀,要改改这个脾气秉性了。”
陌尘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倒笑着道:“臣可学不来陛下的钟情,臣习惯了风流,若是臣那日不风流了,只怕这昌阅国上下都该怀疑,是不是臣被人掉包了吧!”
听着陌尘的话,倒是惹得那昌阅帝哈哈大笑起来,摇头指着陌尘道:“你呀!我那表妹嫁给你,也不知是一件幸事还是一件不幸!”
“王妃是王妃,王妃的位置没有人可以取代,但是陛下也知道臣的脾气秉性,要臣如陛下一般对一个女子情有独钟,臣只怕做起来有点难。”
不知为何,陌尘说到此处的时候眸光望向了宋晴晴这边,那昌阅帝笑了笑,摆手道:“罢了罢了,灵玉愿意嫁给你,朕也不过是应她所求而已,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不管是苦还是甜,都要由她来尝。”
这昌阅帝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陌尘不管陈灵玉反倒是带着牡丹进宫,大殿之上众人目光皆是看向陌尘。
宋晴晴此时方才抬起头,偷眼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和刘贵妃,只见那昌阅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一条条飞龙,飞龙在祥云之中飞舞,如同活的一般。
昌阅帝看上去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眼睛犀利而又带着一点点的阴狠,明明一张脸温文尔雅,可那双眼睛,就是让人莫名的不寒而栗。
目光望向坐在昌阅帝身旁的刘贵妃身上,这一看,宋晴晴方才明白书中所写,倾国倾城是何样子。
只见那刘贵妃一身朱红色的华服,华服之上精致的绣着一朵朵花蕊,那花蕊娇艳欲滴,含苞待放。
衬的她整个人更加的娇艳,正所谓人比花娇,说的便是如此吧!
看着刘贵妃,宋晴晴才知道诗中所写的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何等样子。
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也难怪这昌阅帝会为了她如此的疯狂,只是不知为何,宋晴晴总觉得那刘贵妃的一双眼睛之中总是隐隐的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那忧伤好似浓的化不开,却又让人捕捉不到。深吸了一口气,宋晴晴想转头时,方才看到那刘贵妃竟然也好似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鬼使神差的,宋晴晴居然对着那刘贵妃勾唇露出一个笑容。
高台之上的女子媚眼如丝,一双美目淡淡的扫过宋晴晴便望向了别处,宋晴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那女子虽然看上去弱柳迎风,可宋晴晴心中清楚,可以搅弄这乱世风云的女子,又如何是一个柔柔弱弱的普通女子呢!
幸亏她对自己并未注意,倒时让宋晴晴暗中松懈了不少。
正在此时,那大殿之上上来几个舞姬,那舞姬异域的样貌,身穿红色的上衣和宽松的裤子,衣裤之间裸露着雪白的肚子,肚脐上贴着好看的花钿,比之中原之中的女子格外的豪迈奔放。
这些女子跳的舞也与中原女子的不同,她们的舞蹈热情而又奔放,好似正午热烈的太阳一般照耀着大地。
欢快的音乐与那些个异域的舞姬将这大殿变成了一方异域的天堂,众人沉醉其中,待到舞停,方才回过神来。
一个女子上前恭恭敬敬的用汉语道:“蛮夷国陛下祝昌阅国北平王殿下新婚幸福,永享安乐。”
说罢一摆手,一群人涌上大殿,两人太这一个箱子,足足有几十口大箱子,依次在大殿之中摆开。
陌尘不过是扫了一眼,站都未曾站起来,便淡淡的道:“有劳蛮夷国惦记着本王的婚事,待本王谢过。”
那女子见不曾讨了好,自然面上有些不善,昌阅帝笑着道:“北平王性情如此,使者莫要见怪。”
原来那女子竟是蛮夷国派来的使者,宋晴晴瞧着那女子,只觉得这蛮夷实在是民风开发。
若是在中原,女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头露面的,何况还是作为使者。
“无妨,无妨。”虽然气恼,可那蛮夷使者到底是将一口气给压下去了。紧接着,大殿之中突然涌入无数的色彩斑斓的蝴蝶,那些蝴蝶五颜六色,在空中偏偏飞舞。
坐在高台之上的刘贵妃面露喜色,竟是少见的笑了,“也不知是谁,竟有这般的别致心思。”
昌阅帝道:“爱妃继续往下看便知道了。”
昌阅帝话音刚落,便见大殿上空飘落一副红色的画儿,细细的看去,方才发现那并不是画,而是刺绣,绣的,便是刘贵妃。
刺绣之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蝴蝶好似被画儿吸引,围着那刺绣翩翩起舞。
一时之间,众人皆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了,“小小心思不成敬意,只为博贵妃娘娘一笑罢了!”
好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宋晴晴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那声音揪着,忍不住回头,就见那男子踏着正午暖暖的阳光而来,仿佛能照亮她的整个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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