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便是毒物,为何要给我?我与陌尘无冤无仇,便是他要害我,亦不需要如此的大费周章,他大可以直接杀了我,何必要如此的费尽心机?”并不是宋晴晴不相信莫宸萧说的话,而是这件事情太过于奇怪,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陌尘的武功,想要杀了她,实在是轻而易举。
宋晴晴这般问也是情理之中的,莫宸萧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淡淡道:“你或许不知道这毒物名唤什么。”
玄冥接过莫宸萧的话,“还是由我来说吧!这毒物,名唤蛊毒,若是要细细的说,便是金蚕蛊,这蛊凶狠至极,与那些靠吃宿主为食的蛊不同,这金蚕蛊却不伤宿主,其实,也并非所有的金蚕蛊都不伤宿主,只因这下蛊者,在下的虽然是金蚕蛊,却是情蛊。金蚕为蛊,情为毒。”
宋晴晴越听越是觉得云里雾里,她虽然在一些树上读到过关于蛊毒的事情,可却也只是寥寥几笔而已,并没有任何更加详细的记载,所以宋晴晴虽然知道蛊为何物,但对于玄冥说的,她却听不太懂。
玄冥自是知道宋晴晴听不明白,这些更为细致的,那可是苗疆的秘术,自然不会写在书上,“这金蝉金蚕都是蛊毒,但是却可以根据蛊师的下蛊手法不同,而变成金蛊、银蛊、癫蛊、情蛊等不同的蛊,你被下的,便是情蛊。”
宋晴晴点点头,这下听懂了,玄冥又道:“这情蛊下的很是蹊跷,丝毫伤不到你,便是这辈子不取出来亦没有任何事情,而且……那蛊虫在你体内很是安生,似有认你为主的意思。只是……却也狠毒。”
听着玄冥话锋一转,宋晴晴不由得又迷糊了,刚刚还说这蛊毒很是安生,怎得一转,又说狠毒?玄冥瞧着宋晴晴的表情,了然道:“知你心中的疑惑,我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这情蛊虽然不伤你,可若是那一日你与这木头入了洞房,那蛊毒便会进入他的身体。”
“这蛊毒又不会致命,便是进了宸萧的身体,也无碍不是嘛!”宋晴晴理所当然的道。
玄冥笑着摇摇头,伸手点了点宋晴晴的额头,“事情若是真的如你所说的一般,那便简单了,这情蛊在进入到木头的身体之后,便会发动,而不再是在你身体里沉睡的状态。若是这蛊一旦发动,便是致命的,没有下蛊之人的血肉与咒语,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解不开这蛊毒。是以,我刚才才会说,这情蛊下的狠毒。”
经玄冥这般一解释,宋晴晴方才知晓这情蛊的阴狠恶毒之处,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冷气,只觉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想着若是那日莫宸萧不曾发现,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晴晴,给你这个夜明珠的人,是谁?”莫宸萧垂眸看着茶杯,杯沿莹润着月色的光华,杯中,茶叶轻轻浮动。
宋晴晴想了想,“是小翠,不,准确的说是陌尘。”
“陌尘?”莫宸萧微微一挑眉,看向宋晴晴。
宋晴晴点点头,将自己与陌尘相识的经过讲出,又将小翠临终前托付陌尘的事情告知,前前后后,足足说了有半个多时辰,方才将前因后果给讲了一个完全。
玄冥正吃着点心,闻得宋晴晴所言,竟是将手中的点心放下,“你是说,那陌尘身有病患,朝不保夕,却又有着绝世武功?而他的爹,曾是当年南华山庄的庄主,母亲,是江湖最大黑帮无忧帮帮主的女儿?”
“是,陌尘他身子很是柔弱,按他自己说的,他每日都要靠着药吊命。而他这病,也是因着当年南华山庄被屠庄所致。”宋晴晴如实道。
莫宸萧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时眼中精光闪现,“当年南华山庄全庄被杀,几乎动用了大半个江湖的力量,听说,朝廷也暗中插手了此事,若是没有朝廷插手,只怕南华山庄不会惨败。后来,那无忧帮帮主得知之后,便派人到处寻找那可能还尚在人世的外孙,后来找未找到,却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南华山庄当年实力巨大,便是连朝廷都要忌惮三分,所以,当年朝廷闻得江湖要剿灭南华山庄,便从中插了一手,方才导致南华山庄惨败,后来,那无忧帮帮主发誓,要与朝廷作对,这些年,亦做过不少恶事。”莫宸萧从容的说着。
宋晴晴垂眸,“便是如此,那也不该那样,即便南华山庄实力强大,可却并未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便是朝廷忌惮南华山庄的实力,也不应该如此。”
宋晴晴说罢,身侧的玄冥却笑了,“晴晴,你还是太过于单纯了,这南华山庄虽然不曾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却实力强大,当时南华山庄一号令,整个江湖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响应,更让朝廷难以容忍的是,当年洛城发大水,那南华山庄庄主竟然私自赈灾,后百姓感恩,跪地拜谢。”
“这件事,间接的导致了朝廷容不下南华山庄,也间接的导致了南华山庄的惨剧。只是,那陌尘却并非如他所说,是他救了那倌爷,只怕……那倌爷自始至终都是陌尘的傀儡罢了!弯月山的一切,都是陌尘在背后操纵,而那倌爷,不过是他拉出来的替罪羊。”莫宸萧的话,让宋晴晴有些不解。
“宸萧,你为何如此说?”即便陌尘武功很高,更是南华山庄的少庄主,可……这也不能证明,那弯月山是陌尘在背后操纵不是!
莫宸萧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也都是自那倌爷嘴里说出来的,并非是我的凭空揣测,那倌爷说,几年前,他因为机缘巧合救了陌尘一命,后来他便跟着陌尘,再后来,陌尘将弯月山交给倌爷打理,倌爷抢来的银钱,一些分了,一些,便给陌尘买了药。”
“那陌尘所吃的药皆是世间难得的东西,价值连城,若不是有着弯月山这么一个源源不断的经济命脉支撑着,只怕那陌尘早就因断药而死了。说到如今,这谜团,只怕也解开了。”莫宸萧一勾唇,那眸子里尽是笑意。
宋晴晴倒是有些好奇,为何莫宸萧此时会笑,她歪着脑袋瞧着莫宸萧,月色下的男子,更显仙气缭绕,“谜团?”
“是,谜团。因着你被抓上山,我顺藤摸瓜的找到了那弯月山的大本营,甚至一举将那倌爷抓去,因着弯月山常年被倌爷控制,只怕底下的人都不认得陌尘这个真正的主子,加之后来巡抚衙门派人围剿,这原本就群龙无首的弯月山,更似是一盘散沙,想来,再聚起来,怕是难了。我这般做,等于断了陌尘的命脉,他自然记恨我,便想着如此,要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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