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其实有时候我挺恨你和爹的,为何别人家的爹娘便将孩子当做心头肉,而你们,好似哥哥才是你们的孩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宋晴晴声音淡淡,染了一丝酒气的面颊红润,那样子,说不出的诱人。
宋张氏垂眸,“娘对不起你。”宋张氏说罢,摇摇头,“你要怪娘,娘也不怨。”
宋晴晴眼神迷离的瞧着宋张氏远去的背影,只觉她此时竟是这般的落寞,那瘦高的背影看上去老了很多,带着说不出的寂寥。
宋晴晴别过头去,伸手一把抹去眼中的泪水,“怨又如何?恨又如何,你们何曾在意过?”
时间,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静静流淌,转眼,已经是月上中天,曲终人散,那小院里独留宋晴晴一人对酒当歌,伴着月色和微风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寂静的夜,长而清冷,宋晴晴靠在藤椅上,仰头望着月光,心中满是忧虑却又无处诉说,突然一道人影自墙头划过,宋晴晴一惊,细细看去,却发现那墙头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自藤椅上站起来,宋晴晴走到大门口,打开门往外面瞧去,那外面并没有灯光,昏暗一片,借着月色,宋晴晴看着自家门口那棵长了不知几百年的老柳树,那柳树前几年冬天本来都枯死了,可来年开春,竟然又吐出了新芽,长出了新枝。
那柳树自她记事起便那般粗细,如今更是郁郁葱葱,垂落的柳枝随风摇摆,好不喜人。那柳梢上一人举着酒杯,遥遥对月一敬。
听到开门声,循声望过来,笑道:“今儿你家般喜事,我寻着酒香而来,未经过主人同意,便拿了桌上的酒来喝。”
“陌尘?”宋晴晴怔怔的瞧着那靠在柳树上的公子,只见他一身白衣如雪,眉目如画,凤眸微眯。那浅浅淡淡的月光透过柳树翠绿的枝叶倾洒下来,照在他的脸上身上,将他周身渡上一层银白色的光芒,整个人融进光中,显得那般不真实。
听着宋晴晴唤他的名字,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摄人的笑意,“不成想,晴晴竟还记得我的名字。”他说罢面上露出一丝惊恐,整个人自树上坠落,白衣翻飞,长发飘逸。
“小心!”宋晴晴大喊着,快步跑过去想要将那陌尘接住,在弯月山上时,便听得小翠说,这陌尘身子不好,整日里靠着药物维持着,这原本就是个病秧子,哪里还经得起自这么高的树上坠落?便是好好的人,也受不住。
宋晴晴只想着去接住陌尘,却忘记了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她跑到树下时,那陌尘正好迎面落下来,宋晴晴伸手将他抱住,本想着会被重重的砸到,可当宋晴晴睁开眼时,就发现那陌尘已经笑嘻嘻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宋晴晴将他周身瞧了一遍,发现他此时风华绝代,衣衫整齐,哪里有刚刚坠落时的狼狈与惊恐。又想到这么一个病秧子如何能爬到那般高的树上,便觉自己被耍了,心下恼怒,一把将那陌尘推开。
“刚刚在我家墙头上一闪而过的身影,是你吧?”宋晴晴问道。
那陌尘微微点头,“晴晴真聪明!”
“你其实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不弱,也并不像是小翠说的那般,是个病秧子!对不对?”宋晴晴的目光由疑惑渐渐变成戒备,这个与她见过只有三面的男子,有太多的秘密是她不知道。
陌尘一脸受伤的看着宋晴晴,“一半对,一半错!”在宋晴晴询问的目光中,陌尘缓缓道:“我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是对的。但我也却如小翠说的那般,日日要靠千金的药材来吊着命,是以,你说对了一半。”
他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又道:“那小翠真的这般说?说我是个病秧子吗?”
宋晴晴不知道他为何将重点放在这里,只得默默地点点头,“你不在弯月山上待着,为何来这里?”
第43章再见陌尘
“自是来找你的!我的小丫鬟不见了,出来寻找,理所应当!”陌尘说罢,一只手环上宋晴晴的腰,脚下轻轻一点,便带着宋晴晴腾空而起,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宋晴晴吓得将陌尘抓的紧紧的。
那陌尘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一脸惊恐的宋晴晴,嘴角一勾,“你可要将我抓的紧一些,不然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是要摔得血肉模糊的哦!”
陌尘的声音在宋晴晴的耳畔响起,带着让人沉醉的诱惑,宋晴晴只觉得他离自己很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耳畔。热热的,痒痒的,撩拨着她的心。
从未与男子这般近的相处,宋晴晴只觉得浑身别扭,可又不敢乱动,生怕这陌尘一个不高兴将她扔下去,“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告诉你,明日我便要成亲了,我是不会跟你去那什么弯月山当丫鬟的!”
陌尘一笑,笑声清脆爽朗,到不似在山上见到的那般文弱,反倒像是一个流连花丛中的浪荡公子哥,“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带上弯月山,也不会耽误了你明日的婚事,我来,不过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送你一点东西。”
“我不要你的什么东西,你快将我放下来。”宋晴晴道。
那陌尘摇摇头,“你我虽然相识时间短,可我们到底是主仆一场,你也伺候了我一日时间,如今你要成亲,我送点东西与你做嫁妆,也是应该的。何况,刚刚我还喝了你家的酒,也算是半个娘家人了不是!”
宋晴晴见过脸皮厚的,却未曾见过像陌尘这般,能将自己的脸皮厚说的这般有理有据理所应当的。
不知为何,宋晴晴总是觉得今日的陌尘与前两次见到的不一样,今日虽然也穿着白衣,可那周身的气质,却是大不相同。
第一次见,宋晴晴只觉得陌尘像是一个病弱的文雅公子,话语不多,为人也如莫宸萧一般清清冷冷。可今日的陌尘,却如同一朵妖娆的曼珠沙华一般,那一身素雅的白无法遮盖他身上如火一般灼人的热情,举手投足间,那浓浓的诱惑让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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