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朱晁珩身边的小斯瞧出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儿,赶忙凑到朱晁珩的身旁,小声的道:“二少爷,二少爷,知府老爷让您给他题一幅字呢!您怎得愣在这里呢!”
那小斯说罢,朱晁珩依旧没有动静,不得已,那小斯只得伸手拽了拽那朱晁珩的衣衫,朱晁珩方才自震惊中回过神来,远处的女子站在飞天楼上,一身粉色的襦裙层层叠叠的绣着桃花,那花朵映着今晚明亮的月光,更是如真花儿一般。
风吹来,拂动了女子耳畔的发丝,扬起了女子披在脑后的乌发,乌发如瀑布一般柔顺,女子有着远山一般朦胧的黛眉,媚眼如丝的柳叶眼眼波流转之间,惑人心魄。
朱晁珩回过神来,对着宋晴晴那边微微的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俊雅温和,宋晴晴瞧着以对这朱家二少爷颇有好感,亦回以一笑,后来,那朱家二少爷忙着招待那些亲朋好友,而宋晴晴则一门心思的看烟花,听小曲儿,只是那朱晁珩却时不时的转头看上宋晴晴一眼,显然心思全都落在了宋晴晴身上。
宋晴晴却不曾知道,而这一切,却瞧在了那青竹的眼中,青竹微微勾了勾唇角,那眼中荡漾着一抹说不出是笑还是其他的神色。只是一瞬间,便已然消失不见。
后面与那朱晁珩的相与,好像次次都是因为青竹,要么青竹陪着宋晴晴,要么青竹让宋晴晴出来散散心,去院子里走走赏赏春景,如今细细的想来,宋晴晴只觉得心下寒冷的厉害,似乎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实在是不懂,为何那青竹要如此的费尽心机来害自己呢!
心中烦躁的厉害,这一夜,宋晴晴都不曾睡着,便这般坐在床上,瞧着莫宸萧沉睡的面容,想着前世的种种,她自问待那青竹如同亲姐妹一般,也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主子,为何,那青竹要这般害她?想着自己被杖责的那一日,青竹冲到自己身前拦着的情景,却又不似假的。
那时,她已然奄奄一息,朦胧中瞧见那青竹自人群中冲出来,跪在地上请求那朱老爷手下开恩,甚至,还用身体挡着那棍子落下来,当时弥留之际,宋晴晴还想着,‘傻青竹,千万不要管我,莫要将你也给连累了才是。’可如今想来,孰真孰假?她已然分不清楚,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释,宋晴晴只觉得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宋晴晴洗漱了一番,便去厨房做了些饭菜,这一病之下,宋晴晴觉得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身上总是感觉疲倦得很,不过是简单的做了点早点,额头上却已然布满了汗珠。
刚把东西摆在桌子上,偏房的房门却打开了,宋晴晴循声望去,只见玄冥自屋里推开房门,见着宋晴晴正在摆放碗筷,不由得蹙眉道:“你个没心肝的,我和木头为了就你差点死了过去,如今你居然还不好生将养着,跑来做什么早餐,我瞧着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玄冥,宋晴晴便觉得心中暖暖的,她上前拉着玄冥的胳膊,将他拉至桌子前,“玄冥你莫要大呼小叫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是有数的,不过是做顿早餐而已,你让我闲着,我反而觉得浑身不舒服呢!”
“你呀,就是个天上的劳碌命!”玄冥伸手点了点宋晴晴的眉心,抓过宋晴晴的手,手指搭在宋晴晴的手腕上,给宋晴晴诊脉,一边诊脉一边道:“昨儿个晚上醒了为何不喊我给你诊脉呢!那木头也放心。”
“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那日你们说的话那么严重,只是后面的事情我却不知道了,玄冥,后面怎么了?为何你会说你和宸萧差点送命呢!”宋晴晴蹙眉,想来自己昏迷之后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怎会如此说。
玄冥一愣,放开宋晴晴的手道:“看来那些珍贵的补品还是有点用处的,如今身子已经好多了,只是失血过多,气血虚弱,还是要好好的养着,其他的,并无大碍了。”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那日你和宸萧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宋晴晴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日还发生了什么,还想问玄冥的武功是不是真的废了,可玄冥却怎么问都不言不语,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
无奈之下,宋晴晴也只得作罢,往后的几日里,宋晴晴晚上都睡得很轻很轻,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便会将她惊醒,而且她每次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前世自己被活活打死的惨痛场景,惊醒时,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玄冥给她诊过脉,却说不出是何原因,只猜测道:“或许是因为小时被人打过,落下了心病,从前不曾想起,如今因为这病的缘故,机缘巧合的又打开了你尘封的往事,所以才会日日做那样的噩梦吧!”
玄冥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宋晴晴每日都吃,可却没有一点作用,总是会在睡梦中惊醒,醒来时,汗水泪水沾了一脸,便是连枕巾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几日,莫宸萧每天夜里都睡在里屋里,只是宋晴晴睡在床上,而他则睡在一旁的软榻上。因着宋晴晴每晚都会做噩梦,所以暂时便不带景哥儿睡觉了,那景哥儿便晚上跟着玄冥一同睡,刚开始小家伙强烈的反对,死活不愿意,可后来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在又哭又闹中接受了现实。
这一夜,宋晴晴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哭湿了枕头,而莫宸萧则一直坐在她身旁,用一种心疼的目光将自己静静地望着,见宋晴晴睁开眼睛了,莫宸萧道:“晴晴,要不要喝杯水?”
宋晴晴默然点头,看着莫宸萧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宋晴晴接过水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摸了摸自己湿润的面颊,宋晴晴蹙眉道:“宸萧……我刚刚是不是又哭了?除此之外,我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宋晴晴生怕自己迷迷糊糊之中说出什么话来,见莫宸萧摇了摇头,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莫宸萧道:“你只是一直喊着不要不要,便如同前几夜一样,一边喊着,一边默默地抽泣,哭的很是伤心。玄冥叮嘱过我,你做噩梦时让我不要唤醒你,可如此看着你哭泣,与我来说,实在是煎熬。”
“宸萧……我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或许我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几天几个月,我自己也说不准,只是这件事若是不去做,只怕我日日都要做噩梦了。”既然玄冥说过,自己这个是心病,既然是心病,那就需要心药医,而那青竹,便是自己的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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