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哭的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宋晴晴蹙眉,见莫清雄眼中的怒意越发的浓烈,她便知道,今日无论她说什么,也不会有用了,他们如今唤自己过来,又寻了府中一些个丫鬟婆子,为的,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明白了这些,宋晴晴倒是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心中坦然了不少,即便今日真的要死,她也不愿意做一个懦弱胆小的人死去。
“事到如今了,你居然还在狡辩!萧儿当真是瞎了眼,竟然将你这样的毒妇带入了庆恩侯府,真可谓是引狼入室。”许久,庆恩侯莫清雄才出声,这一席话,如同给宋晴晴判了死刑。
“儿媳确实不知,况且侯爷说我狡辩,您又如何判断我说的是假的呢!”宋晴晴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般背上一个毒妇的罪名,莫清雄那双细长的眸子细细的将宋晴晴打量着,阴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他才嗤笑一声,手温和的拍了拍自己怀中嘤嘤哭泣的柳氏,口中温和安抚道:“你放心,这庆恩侯府种还容不得旁人来翻了天,子琰是我最为疼爱的儿子,更容不得旁人来陷害他!”
柳氏仰起头,一双眉头紧紧的皱着,点了点头,“妾身无能,一切全都要倚仗着侯爷了。”
莫清雄微微颔首,方才冷冷的抬眸看向宋晴晴,“你既然狡辩,我便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把掌柜的带上来!”
宋晴晴转身,就见门口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压着那店铺的掌柜的走了来,见着宋晴晴,那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挣扎着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宋晴晴的面前,连连叩首道:“少夫人,属下该死,属下对不住少夫人,属下瞧着子琰少爷实在是太可怜,少夫人对属下的恩德,属下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少夫人的。”
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掌柜的,宋晴晴只觉得脑子里一股子血涌上来,她整个人晃了晃,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稳住身子,看到这里听到这里,若是她还弄不清楚状况,便也太傻了。
她现在明显是中了旁人的圈套,一步步的将她引诱到陷阱里去,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掌柜的,宋晴晴勾了勾唇,微微弯腰低头看着他,“你是该死,既然你都这般说了,不如我成全了你。”
她本就与寒霜学过武功,虽然武功不高,可眼前这不会武功的掌柜的如何是她的对手,宋晴晴身子一转,灵活的一把抽出身边家丁的佩刀来,直接抵在了那掌柜的脖子上。
那掌柜的瞬间被吓得面色苍白,这一切来的太快,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掌柜的已经被宋晴晴以刀抵在了脖子上,宋晴晴垂眸瞧着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的掌柜的,勾唇轻快道:“别怕,当初在长平关的时候,死在我手中的敌军,没有一百也有五六十,我下手动作快着呢!应该不会疼才是。”
本就被吓破了胆子的掌柜的听了宋晴晴这一番话更是吓得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宋晴晴倒也不在意,只盯着那刀瞧了瞧,接着转头看向那佩刀的家丁,“你这刀这般不爱惜,该是许久都不曾磨过吧!”
她此时此刻整个人如同修罗一般,浑身上下都带着嗜血的森寒,那家丁被她瞧着,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是……是……许久未曾磨过了。”
宋晴晴啧啧的叹了叹,“只是抱歉,这刀不好,没办法给你个痛快了,到时候,只怕是要受些苦,不过无妨,你既然都说来世给我当牛做马了,自然这点苦头也是不会害怕的,等你死透了,让你家人唤了裁缝来,要胆子大些的,给你把脑袋缝上去就好了,还是全尸。”
纤细如玉的手指拂过闪烁着幽冷森寒的光芒的长剑,剑身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却不似太阳那般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那掌柜的早已经吓破了胆子,又不敢乱动,只能僵硬的求饶道:“少夫人饶了我吧!少夫人饶了我吧!”
“饶了你?我为何要饶了你?”宋晴晴垂眸盯着他,他咬着牙转头看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柳氏,回过头来时,眼神已经变得格外坚定,“少夫人若是因为属下瞧着二少爷身为堂堂侯府少爷整日里干苦活累活,最后还因为少夫人对他不满导致受伤便恼怒属下的话,属下无话可说。”
与方才,完全相识两个人,宋晴晴原本以为这般一吓唬他会怕的说出实情,谁知别人手上还有让他更为在乎的东西。
也难怪,若不是有把握将他紧紧的捏在手中,那些个想要陷害她的人又如何敢演这么一出大戏!
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扔,剑身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是如此!原是如此!罢了罢了,今日我百口莫辩,侯爷愿意如何惩罚,便如何惩罚吧!”
她嘴角挂着笑意,那笑意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庆恩侯盯着宋晴晴看了许久,方才出声道:“这件事,真的只是你一个的想法?还是有旁人授意你这般做的?”
他这话说出口,自然是怀疑这件事并非是宋晴晴自己做的,而是得了莫宸萧授意,不过想来也对,宋晴晴不过是深宅妇人,便是对莫子琰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至于如此,再说,谁都知道,宋晴晴与莫子琰并没有交际。
倒也难怪庆恩侯会将心思放在了莫宸萧的身上,这侯府中,若说谁会忌惮莫子琰的话,也唯有莫宸萧这个世子了,怕莫子琰有朝一日会夺了他的世子之位,所以提前下手。
看着庆恩侯眼中的怀疑,宋晴晴只觉得心寒如冰,明明是嫡亲的父子,莫清雄的这一颗心,竟是全都偏向了莫子琰,对莫宸萧,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那眼中的防备与猜忌,如同面对一个争斗了多年的劲敌一般。
不忍心莫宸萧被他这般怀疑,宋晴晴笑着摇摇头,“侯爷怕是忘记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啊!这女人若是记恨起一个人来,比男人还要疯狂,那柳氏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了我的丫鬟,便是摆明了挑衅我,柳氏最疼爱的,便是她这个儿子,若是她儿子死了,你说她会不会疯了?”
说着说着,她只觉心中快意,自始至终,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管是在大谷村,还是在长平关,或是昌阅国,亦或是如今的云都庆恩侯府中,她都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步走的艰辛,第一次这般的由着自己的性子,那种快意的感觉让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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