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那玄冥便一直住在莫家小院,与宋晴晴莫宸萧他们同吃同睡,莫宸萧仍然每当晚间,便独自一人去书房睡,宋晴晴虽然心中难受,可想着莫宸萧对自己很好,他如此,想来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小时,宋晴晴总是喜欢伏在奶奶的腿上,听着奶奶说一些那时她并不懂的话,犹记得,奶奶说,记得奶奶总是会说,凡事莫要强求,随性而活,于人于己,都是如此。
若是非要强求,只怕会得不偿失,从前宋晴晴听得懵懵懂懂,如今想来,却是奶奶几十年生活所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她想,或许自己要给莫宸萧一些空间,让他可以去做他喜欢的事情,而自己,也需得做一些属于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日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莫宸萧上,若是如此,只会让彼此之间太过于压抑,反倒不好。
打定了注意,这段时间尽管莫宸萧日日睡在书房里,可宋晴晴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样子,非要站在院子里瞧着那书房里的人影,直到那书房里的烛火熄灭,院子里的冷风吹拂,她才回屋睡觉。
这些日子,她总是喜欢早早的吃过晚饭,便拉着莫宸萧与玄冥在院子里聊聊天,看着景哥儿蹒跚学步,说些开心的不开心的话,晚间也睡得香甜。
宋晴晴发现,自己这些时日放下了,可莫宸萧反倒有些放不开的样子,晚间,他总是独自坐在院子里,宋晴晴抱着熟睡的景哥儿回房间睡觉去了,他还在院子里吹冷风。
宋晴晴曾经好几次透过窗缝往外瞧去,却发现莫宸萧的心思并不在他手中捧着的书上,反倒时不时的抬头望望月光,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仿佛荡着悠悠的愁绪。
每每此时,宋晴晴总是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人眼中的愁绪疼着,他眼中的愁绪深沉一分,宋晴晴的心便抽疼一分,两个人便如此互相守护者彼此,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隔了那一堵墙,隔了一扇门。
日子久了,宋晴晴也习惯了莫宸萧如此,她便早早的备好披风,放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又将榻子铺上厚厚的垫絮,好让莫宸萧坐的舒服一些,莫宸萧总是说‘不必如此麻烦’,宋晴晴却笑着摇头,说‘并不麻烦’。
再说那日日早上便不见踪影,有时又夜不归宿的玄冥,宋晴晴也不知道他日日早出晚归的都做些什么,只知道那玄冥总是会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有时挂在门口,有时堆在屋里,那些东西奇形怪状的,有的像是石头,有的像是花草,还有的……像是一些死去的动物或虫子。
最让宋晴晴难以接受的是,这玄冥日日变本加厉,有一次宋晴晴去偏房打扫收拾,刚进门,就看到一只形似野鸡的动物被绑着脚趴在地上,那动物也很是可怜,耷拉着脑袋,想来是被绑的久了些,那绑的地方都磨破了,白色的绳子上沾染了红色的血,瞧着样子就可怜。
宋晴晴本就是个心善的,最是见不得这些小动物如此,便去厨房拿了一把刀。
实在不是她不想要解开绳子,而是那绳子被那玄冥绑了一个死结,宋晴晴努力了半天,都解不开,最后只得去厨房拿刀。
手里拎着刀走进屋子,那动物也是个有灵性的,瞧着宋晴晴这般样子吓得直扑腾翅膀,宋晴晴刻意放柔了声音,想着若是温和一些,或许这小家伙便不会吓得到处跑了。
可那小家伙想来是被玄冥给吓到了,不管宋晴晴如何温声去说,那小家伙都扑腾着翅膀满屋子乱飞,便是飞不起多高来,却也是弄得满屋子都是羽毛。
便这般你追我赶的弄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宋晴晴方才好不容易将那小家伙抓住,再看看宋晴晴自个儿,早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弯着腰使劲的大口大口喘息,指着手中的小家伙道:“你莫要怕,我并非是玄冥那个黑心肠的家伙,断断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要帮你解开脚上的绳子,都把脚嘞破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歪着脑袋,可宋晴晴瞧着那小东西眼神里的绝望,这分明是根本就没有听懂自己的啰嗦。
说来也怪自己,明明是个小动物,自己却偏偏要在这里和它啰嗦,宋晴晴苦笑着摇摇头,挥起刀来便要砍下去。
那小家伙似是拼死的挣扎,努力的摇晃着身子,翅膀扑腾着,嘴里还发出一种特别奇怪的叫声,不似鸡叫,倒像是小兽的嘶鸣声。
宋晴晴觉得这小家伙甚是奇怪,她自小到大在林子里采蘑菇割猪草的,山里的动物她也见了不少,野鸡野鸭的,可偏偏这只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小家伙,宋晴晴却从未见过。
挣扎了一会,许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那小家伙垂头丧气一副等死的模样,到是引得宋晴晴一阵好笑。
她伸手摸摸那小东西的头,挥刀麻利的砍断了小家伙脚上的绳子,将小家伙的腿包了一下,又拿了一些小米来喂给小家伙吃。
瞧着小家伙回复了力气,站在屋里走来走去,宋晴晴方才笑着道:“瞧你恢复的不错,那我就放心了,也不知玄冥抓了你来是为了什么?若是做了来吃的,怎得不放到厨房去?想来玄冥那家伙心肠坏的很,估计是瞧着你长得奇怪,好奇便捉了来养着玩的吧!”
宋晴晴这般说罢,便关了玄冥屋子的门,出去做其他事情了。谁知便是这般小小的举动,竟是惹出了一件大事,这还要从晚间玄冥回家吃饭说起,宋晴晴正在摆盘子,就瞧见玄冥那家伙自墙头一跃而入,脚尖轻点,便落到了地上。
他那般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本是一副很美的画面,可偏偏宋晴晴却欣赏不来,只因那玄冥也不知是去哪里烧木炭了,如今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一身天蓝色的衣衫也被弄得脏乱不已,袖口的一处还有破损。
瞧着这般样子的玄冥,宋晴晴实在是没办法去欣赏,反倒是忍不住满心的笑意,捂着嘴闷闷的笑起来,又怕玄冥那高傲的家伙生气,赶忙转过身去,自玄冥那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宋晴晴不断抖动的肩膀,还有颤抖的身体。
宋晴晴的手捂着嘴巴,嘴里的笑声发出来之后变成了呜呜的声音,加上她身子止不住的抖动,让玄冥误以为宋晴晴在哭泣,不由得慌了起来,
“晴晴,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与那木头吵架了?你告诉我,那家伙若是敢欺负你,我必然不依他!”
宋晴晴不曾想到玄冥对自己竟然如此的关心,心中升起阵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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