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必须回去,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白家所支撑的一众人的性命也要回去。
听她如此说,宋晴晴并没有阻拦,只道:“白姐姐回去也好,我派人送你,回去之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要记得通知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白芊芊的责任,便是守护白家。
“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影垂眸,长长的眼睫犹如蒲扇一般低垂的眼上,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细细的看着,宋晴晴发现影很是英俊,高挺的鼻梁,长而深邃的双眸,浓密的双眉,薄薄的总是带着坚毅的唇。
每一处,都很是精致,虽然比不得玄冥那般俊美若谪仙,也比不得莫宸萧云淡风轻,更比不得陌尘耀眼夺目,他总是静静地,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若不是与那般优秀的人对比的话,影当真是不错的一个男子。
也难怪,他能让夏莲一见倾心,明明知道他心中没有自己,却还是难以放弃心中的执念,在这个时代,女子敢于追求自己所想的人,极少!一个女子,在世俗的眼中,自然是要遵守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自己的终身大事,大多由不得自己,像是白芊芊那般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当真是极少了。大多女子,都会像前世的自己那样,稀里糊涂的便嫁了人,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又如何知道呢?
唯有等到洞房花烛,一切寂静之后,盖头被掀开,才知道自己此生要托付的是个什么样的人,酒鬼也好,书生也罢!或是文人墨客,或是官兵将士,只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喜不喜欢,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即便是不喜欢,一切也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无法改变。
这便是女子的悲哀,自出生那一日起,一切便再也由不得自己,莫说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便是宫中尊贵的公主,也是如此。自古和亲公主无数,这些人中,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嫁去那蛮荒之地的呢!
大多数,还是被迫无奈,才接受了自己这样的命运。
“影,你暗中去民间帮我寻一个医术高些的大夫来,记住,一定要查清楚没有任何背景的。”许久,宋晴晴才收回翻飞的思绪,盯着影道。
影做事利落稳重,也不问为何,只恭敬道:“是!”他说罢,起身离去,看着他如风的背影,宋晴晴幽幽一叹,也不知夏莲何时能够打开影的心,或者……她何时才能够看清楚,明白该放手时就要放手。
夏莲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晴晴伏在案头竟是睡着了,她不敢出声打扰,蹑手蹑脚的拿了软毯过来给她细细的盖上,瞥见她紧蹙的眉头,不由得心疼的垂泪。
“夏莲,少夫人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可莫要吵醒了她。”夏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莲擦了擦眼泪,转身就瞧见夏荷端着安胎药站在身后,她走到夏荷身边,将那安胎药放在桌上,蹙眉道:“夏荷姐姐,我瞧着少夫人这样,心里难受。”
她垂泪不止,一双大大的杏核大眼红肿的厉害,夏荷瞧了一眼宋晴晴,见她睡得虽然不安稳,却并未因为夏莲的声音醒来,方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夏莲匆匆出去。
走到门外,她方才松开夏莲的手,一双眼睛竟也忍不住红起来,“夏莲,少夫人如今难受的厉害,世子不在她身边,这偌大的庆恩侯府中,少夫人无依无靠,这个时候,我们唯有越发的沉着冷静,做事不慌不忙,少夫人心中才能安定一些。
咱们身为下人的,即便是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也不要紧,那些个人的目的,说到底还是少夫人。
少夫人如今才是最危险的,若是孩子真的出点什么事情,难保那些个有心之人不会借此发难,如今少夫人心中的苦,也唯有她自己清楚。”
夏莲点点头,闷闷的道:“姐姐,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瞧着少夫人这样,心里难受的厉害。她可是庆恩侯府的世子妃啊!皇上钦封的昶华夫人,京城之中的官家小姐,没有一个不羡慕昶华夫人的,一介平民的女儿,一朝翻身成为南赵国最为尊贵的女子。
可是那些个人哪里知道,少夫人承受了多少。这般尊贵之人,怀有身孕却要躲躲藏藏的掩饰,如今好不容易时机成熟说出来,却还是要承受这些,即便身上难受,也不敢请大夫来瞧。”
夏莲说着,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滚落,夏荷叹口气,伸手拿着帕子细细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只是心中难受却莫要表现出来,虽然落樱别苑不似侯府的后院那般,可到底人多嘴杂,若是你哭哭啼啼的被人传了出去,少夫人这些个苦,便白受了。”
听夏荷这般说,夏莲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屋子里,宋晴晴支起身子,望着窗外那两个影子,温和的笑了,喃喃一句,“两个傻丫头。”
天微微亮的时候,影带来了一人,那人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手中拎着一个问诊箱,恭恭敬敬的跪在宋晴晴的面前,垂眸道:“草民张胜,拜见少夫人。”
“少夫人,这位是黟县的一位大夫,家中清白,医术不错。”影站在一旁,恭敬道。
他说话总是这般的简洁,好似让他多说一句话都格外的难,站在一旁的夏莲一直痴痴的瞧着他,他却好似并未看见,目不斜视,若不是早就知道了影也知道夏莲的心思,宋晴晴甚至会以为他不知道夏莲对他的心思。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宋晴晴收回目光,含笑道:“张大夫免礼,夏莲,赐座。”
那张胜谢过之后,方才不卑不亢的坐下,宋晴晴瞧着眼前一身素衣清汤寡水的男子,“我最近总是觉得腹中灼热的厉害,宫中的太医也是瞧过的,一个个的都瞧不出什么毛病,说我这腹中的胎儿稳健得很。
听他们众口铄金,我都快以为是我自己的幻觉了,昨日宫中大夫前来请脉,又提起了这事儿,便想着或许宫外民间的大夫会不一样。”
“草民惶恐,少夫人信任,草民定当尽心竭力。”张胜年纪不大,比起那些个宫中的太医一个个七老八十的样子,他着实算是年轻的了。在宫中,一般进了太医院的,都是些个学徒,时日久了医术好了,才会慢慢的跟着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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