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银两到了自己手里,有从前的一半就不错了,日常的用度更是少的可怜,饭菜只要没馊都是好事。
微微一笑,她现在似乎不用担心那些个悲惨的事情会找上她,毕竟,莫宸萧此时此刻唯有她这么一个枕边人,虽然不知来日会如何,可是他曾经许诺她的,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从不轻言许诺,一旦说了,便是认真的。
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亦在静静地将她凝望着,眼神撞入那双好看的凤眸之中,只觉那温情让人心中舒畅。
虽然心中高兴,可宋晴晴面上却还是道:“这般实在是不合规矩,再不济,也要让人家在府中住下来,安顿好了再开始做事才是,宸萧这般心急,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外面如何说你我呢!”
她很少去外面走动,自然也不知道这坊间最近流传着什么样的风流艳事,这其中,会不会也有自己与莫宸萧。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膀处,暖暖的呼吸细细的喷洒在她的耳畔,灼热的带着些许的痒,宋晴晴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却听他满不在意的道:“我便是要府中乃至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爱你宠你,愿意倾尽所有给你一切。”
话语微微一顿,他眼神已然深邃起来,那双温和如水的眸子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好似水滴滴入其中,荡漾起无数的波澜,“如此,我去香河之后,这府中的丫鬟婆子才不会仗势欺人,不敬重你。
晴晴,我知道这些话和你说,你会难过,不过事情已经定下来,早晚都要与你说的。”
他郑重的将宋晴晴凝视着,眼中满是沉重,瞧着他这样的眼神,听着他这般的话语,宋晴晴只觉得心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一直以来不愿意去想的事情,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着唇许久,方才声音微弱的道:“可是……可是宸萧身上的毒还未解,这般……这般如何去香河平定叛乱?”
“晴晴!”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灼热滚烫,他的手却因为身中寒毒的缘故,冰冷如霜,一冷一热交缠在一处,就如同此刻的两人一般,一个平静如水,一个却内心波澜涌动。
被莫宸萧这般一唤,她方才平静下来,抬起头眼眶有些酸涩的看着莫宸萧,他瞧着眼前女子泪意上涌却努力压制着的样子,如何不知她是在为自己担忧,只是……比起性命,他有比性命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紧了紧握着的手,莫宸萧伸手拂过宋晴晴眼角的泪意,将那在眼角还未滑落的泪水捧在掌心,许久,他方才道:“晴晴,香河前日死了三千无辜百姓,若是再不去制止,这样的动乱便会波及的越来越大。
南赵国如今虽然看似稳固,可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却是经不得任何的风吹雨打,若是此番香河叛乱不平,诸侯王们趁乱再生事端,南赵国便危险了。”
莫宸萧所说的这些话,宋晴晴也是了解的,这些时日她跟在莫宸萧的身边,不管是国事还是家事,他从未对她有过丝毫的隐瞒,是以,这些国家机密之事,她也一清二楚。
莫宸萧一席话说罢,只觉这样的话对她实在是有些残忍,她不过是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却因为与自己在一起,要跟着经历这些,国家纷乱,家中争斗,若不是自己,她现在还是大谷村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吧!
即便她爹娘总是不疼她,即便她那哥嫂总是欺负她,可……她总是有小聪明能够化解的不是么!可如今与自己在一起,她却要被迫承受这么多,心,疼的无以复加。
“晴晴,我答应你,我会平安回来,回到你身边。”他一字一句,犹如誓言一般郑重承诺,宋晴晴抿着唇许久,只吐出一句,“既然非去不可,我也唯有望君珍重。”
什么,都比不上莫宸萧的安危重要,香河叛乱也好,百姓性命也罢!宋晴晴苦笑,若是自己是皇上的话,定然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吧!
心中如是想着,她伸手理了理莫宸萧胸前的衣襟,将那暗纹绣祥云纹理的领口整理整齐,方才撒娇一般窝进他的怀中,“那些事情实在让人心烦,宸萧,我饿了,你陪我用膳吧!”
夏莲不知何时早已经悄悄退出去了,此刻偌大的房间里,也唯有宋晴晴与莫宸萧二人,烛火噼里啪啦的响着,雨声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绵绵和风拍打着窗户,将院子里的合欢树打湿。
眼前的饭菜极好,皆是处处精益求精的东西,可这般好的饭菜,在听到莫宸萧说的话之后,却也没了让人大快朵颐的食欲。
潦草吃了几口,在莫宸萧的监督下,宋晴晴方才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她又盛了一碗,亦学着莫宸萧的样子瞧着他将碗里的粥喝了干净,方才唤了夏莲来收拾碗筷。
夏莲动作麻利,不过片刻已然收拾好了退了下去,莫宸萧打横抱着宋晴晴来到床上,他动作极其轻柔,好似抱着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易碎且极其珍贵的无价之宝一般,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动作轻柔。
面上微红,宋晴晴缩进床里,扯了被子盖在身上,莫宸萧褪去了外衫,躺在床上,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宋晴晴的手背,两人便这般手拉着手躺在床上,听着雨声绵绵,听着风声阵阵。
时光,总是匆匆流去,两日的光景不过是片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说来也是奇怪,许是天也在难过吧!这两日,那雨水竟是未曾停歇,总是细雨蒙蒙,淅淅沥沥好似总也下不完一般。
枝头落着的雀儿翅膀早已经被雨水打湿,一个个缩着脑袋在寒风细雨中瑟瑟发抖,合欢树叶一夜间落了不少,在树下沾染了院子里的泥土,早已不似在树上那般翠绿娇嫩。
屋子里碳火盆子换了一个又一个,一来是莫宸萧中了寒毒受不得凉,二来是宋晴晴怀有身孕,更是觉得寒冷的厉害。
抱着手中的暖手炉子,宋晴晴抬眼瞧了瞧桌子上的棋局,已然是一盘死棋,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见莫宸萧嘴角挂着笑意,她却又不肯这般轻易地认输,瞥了一眼一旁站着伺候的夏莲,状似无意的道:“昨日夜里院子里可是又来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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