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的磕头,精致饱满的额头被地上的碎石给蹭破了皮,他却好似根本察觉不到一般,还一个劲儿的磕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奴知错了,奴知错了。”
瞧着眼前这个和夏莲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宋晴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赵谦凌的一个决定,害了多少这样无辜的侍卫?这些人,都有着大好的青春,还有光明一片的前途,只可惜……却被他的一个决定给毁了。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只要如实回答便好。”宋晴晴放柔了声音,轻声询问道。
那跪在地上的奴隶少年再次试着抬起头来,他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闪烁着惊恐的光芒,听了宋晴晴的话,他方才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轻声道:“奴……奴知晓了。”
这话说罢,他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高大的奴隶,顺着他的目光,宋晴晴也看到了那个奴隶,身材高大魁梧,面相极其凶狠,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双浓眉紧蹙,便是这般站在那里,都很是骇人。
少年接触到那奴隶的目光,整个人又是一抖,似是被吓到了一般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宋晴晴将那奴隶眼中的得意瞧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我问你,薛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二少爷,还是有其他的缘故?”
听了宋晴晴的询问,那少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宋晴晴的问题,而是又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奴隶,那奴隶圆眼一瞪,他吓得缩了缩身子,忙道:“是这薛祁他……他不满二少爷,所以才如此!”
宋晴晴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嘴角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的道:“哦?原来是如此,那么你倒是说说,为何他会不满二少爷?薛祁乃是落樱别苑的奴隶,二少爷如今在铺子里做事,府中他除了晚上回自己的院子之外,便很少在府中走动。
况且薛祁来到府中不过小半月的时间,整日里待在落樱别苑述职,他是如何认识的二少爷,又是如何与二少爷结怨,冒着大不敬的罪,殴打二少爷的?”
宋晴晴不紧不慢的说着,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她知道这少年撒了谎,她却并不急着拆穿他,那少年被宋晴晴这般一问,更加的慌乱起来,他一双麋鹿一般的大眼睛四处看着,却寻不到一处可以让他落下目光的地方。
仿佛院子里的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一般,让他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心中越发的慌乱起来,他整个人也开始口不择言,“奴……奴也不知道为什么,奴方才只是看到薛祁打了二少爷,其他的,奴……奴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不是很清楚,那么方才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薛祁是因为对二少爷不满所以才会殴打二少爷?既然你不确定,又如何说的那般肯定?你这般笃定的说,可有想过薛祁会因为你的话丧命?”宋晴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宋晴晴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靠近他一些,一双眸子紧紧的将他盯着,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喘息,继续道:“还是这一切你早已经预谋好了?其实对人不满的并非是薛祁,而是你吧!老实说,你与那薛祁到底有何仇怨?居然在他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宋晴晴刻意抬高了声音,清冷的嗓音中满是威严,她一双眸子冷冷的瞧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被她这目光看着,心中越发的慌乱起来,连连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少夫人,奴没有这样的想法,奴与薛祁也没有任何的仇怨,奴并非是落井下石。”
少年急于将自己扯清楚,自然不顾的其他了,宋晴晴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太过浅淡,院子里的人都不曾注意罢了,“你说你没有落井下石,那你方才为何如此笃定的说薛祁对二少爷心存不满?又如何说薛祁殴打二少爷是早已经有预谋的?”
微微一顿,宋晴晴冷冷一笑,她的笑容充满了睿智与洞穿一切的从容,那少年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再次转头看向身后那高大魁梧的奴隶,宋晴晴将他的动作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继续道:“或者说,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人让你这么做,或者是威胁你这么做?”
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莫染上前两步沉声道:“如今庆恩侯府乃是少夫人当家,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弄不清自己是谁的奴才。”
听得莫染这般说,那少年吓得面色苍白,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的抖着,他转头再次想看那奴隶,宋晴晴给莫染使了一个眼色,莫染会意,上前将那魁梧的努力给压了下去。
初始那奴隶仗着自己身材高大还想着反抗,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吵嚷着自己没错凭什么抓他,后来莫染握住他的手腕,宋晴晴明显看到他脸色大变,面上瞬时变得惨白一片,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来。
原本还一个劲儿的想着反抗的人,此刻瞬间变得顺服起来,再也不敢挣扎,任凭莫染压着走出了奴隶院,不过片刻,莫染便又回来了,凑到曹氏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曹氏点点头,方才转身与宋晴晴耳语道:“少夫人,那人便是带头欺辱薛祁的人,从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他便仗着自己家中做官,总是欺负旁人。”
听着曹氏的话,宋晴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道:“可知道是什么官宦人家,养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想来并非是什么大官,若是他真的有这么重的后台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成为奴隶的地步了!
曹氏垂眸,眼中带了些许的嘲讽,轻声道:“回少夫人,并非是什么大官,而是地方上的一个小小县丞,正八品的官职而已,便是抬着大礼来咱们庆恩侯府,只怕是连大门都进不来。
如今虽然被惩罚为奴隶,却也算是他的福分,能够入庆恩侯府,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只可惜,他却不知道珍惜!”曹氏说罢,微微一顿,又道:“那县丞疼爱自己的独子,又担心他的前程,就将他送去了宫中,却不想,竟然阴差阳错的害了自己的儿子。
不过这也是他的报应,在宫中仗着自己家中做官,便作威作福的,后来还贿赂过侍卫统领,并非是一个什么懂规矩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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