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玄冥,宋晴晴的心中不由得划过一阵暖意,她与玄冥无亲无故,一直以来,玄冥却把她当做亲妹妹一般对待,为了自己,更是不惜牺牲了内功,也不知道,现在的玄冥,还能不能再如银霜所说那般,站在树叶之上,或是在湖面上行走了。
银霜点点头,“公子说的也对,不过……公子真的打算出去吗?若是公子觉得闷得话,银霜陪公子去后花园走走,哪里想来是碰不到牡丹姨娘的。”
“银霜,不过是一个采花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怕你保护不好我吗?更何况……”宋晴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张开手臂道:“更何况我现在身着男装,可是一个男子,难不成那采花贼不要女子要男子不成,倒时银霜,这般娇美动人,莫不要被那采花贼采了去才是。”宋晴晴调侃着银霜,见银霜清冷的面上露出些许的红晕,不由得笑的更大声了。
“可是……公子到底是个女儿身,若是真的出点什么事情的话,银霜无法向主上交代,更无颜面对姑娘。”银霜四下看看,见并无他人,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宋晴晴摇了摇头,“你放心便是了,我知道轻重分寸,我这次出府,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银霜你莫要担心,我不会乱来的。”
就这般好说歹说的,银霜终于答应了让宋晴晴出府,这北平王府坐落在燕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两旁,尽是一些个大门大户的人家,瞧着单单是门口都修葺的金碧辉煌的,想来家中更加富裕。
两人徒步而行,银霜道:“这两边的府邸大多是朝廷重臣的府邸,前面两座府邸分别是汝南王和北济王,两位王爷关系好,自然,府邸也修葺在了一处。”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宋晴晴偶尔会在她不曾见过的小摊前站住,盯着小摊子上的东西研究一番,来到一处酒楼,便瞧见一群群人围成一圈,里面,还有些许的吵闹声,宋晴晴好奇,便拉着银霜上前想要瞧个究竟。
银霜却好似根本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本不想去的,却又怕宋晴晴一个人会有什么危险,便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公子,这市井之上人员繁杂,公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宋晴晴点了点头,嘟囔道:“银霜真是啰嗦,越来越像是一个管家婆了。”
银霜哼了哼,偏过头去不去瞧宋晴晴。宋晴晴笑了笑,她不喜欢银霜整日里板着一张脸,明明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便是心中开怀,也不会放声大笑,便是难过,也从来都不会流泪,这样的银霜,就如同一个假人一般,倒是如此会说会笑的,像是一个大活人。
挤开人群,宋晴晴垫着脚尖往里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清雅的女子坐在地上低垂着头,长长的发丝遮盖了她的面颊,一旁,一个男子站着,那男子面上带着尴尬与无奈,便任由另一个女子对坐在地上的女子大骂,那站着的女子年岁大约有三十左右,身上穿着粗布的麻衣,一双眸子里满是怒意,指着地上坐着的女子咒骂道:“大伙儿都来瞧瞧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竟然在大街上勾搭有妇之夫,你还哭,你那里来的脸哭啊?”
说罢,伸手点了点女子的头,那女子抽泣着,却并没有还口,反倒是把头低的更低了一些,宋晴晴蹙眉,虽然觉得那女人如此做有些过分,可到底是坐在地上的女子先勾搭的人家丈夫,人家见到了生气,也是正常的事情。
本想转身离开的,可那女子又道:“绿翘,你一个青楼里的女人,便好好的在你的青楼里待着不好吗?非要穿成这样装纯良,勾搭人家的丈夫,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就算是把自己在水里泡上个十年八年的,脏还是脏,千人骑万人骑的婊子而已,穿上什么样的衣服都是一个样,贱!”
那女人越骂越是来劲儿,说的话更是越发的难听起来,宋晴晴蹙眉,绿翘这个名字她总觉得很熟悉,细细的想了想,方才想到那日晚间路过花街柳巷之时,那个明媚娇艳的女子,一身红衣半掩酥胸,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眼波流转之间,勾人心魄。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傻傻的瞧着她,被她当着众人的面儿调笑一番,惹得众人不免也笑了起来。面颊上滚烫的感觉好似还犹未消减,可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子,为何变成了这幅样子?心中甚至怀疑,眼前坐在地上的女子,不过是与那女子同名而已。毕竟,那样一个浓烈似火的姑娘,如何会沦落至此,与一个中年妇人抢夺一个懦弱无能的男子呢!
犹记得那日,女子朱唇轻启,巧笑嫣然,“公子脸颊怎得如此红,莫不是瞧着奴家喜欢得紧?公子若是喜欢奴家,日后便来奴家这里坐坐,喝杯清茶吧!公子要记得,奴家名唤绿翘。”带着脂粉香的手帕如今还放在木头匣子里,那锦帕上的兰花依旧开的娇艳,而那锦帕的主人,却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
宋晴晴蹙眉,银霜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宋晴晴的不正常,“公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那几个人?”微微点头,宋晴晴瞧着坐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叹道:“我并不确定,因为我与那女子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眼前女子一直垂着头,我并不敢确定就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公子怎么会认识风尘女子?”银霜疑惑道,银霜的疑惑也并非没有理由,她与银霜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她的性格,银霜很是了解,平日里连院子门都不愿意出去的人,如何会与那青楼女子结识呢!
于是宋晴晴便将如何与那绿翘相识的过程一一道来,银霜听罢,方才了然的点头,“原是如此,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公子,我们走吧!这趟浑水,本就是人家的家事,没必要去插手。”
深深地看了坐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宋晴晴无奈的叹口气,银霜说的倒是没错,若真的是那个女子的话,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管这闲事,毕竟,她引诱别人的丈夫,本就是过错,便是如此,也算是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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