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暴雨
“禾木,你留下来。”皇后看着那几乎快要走光的人,也早早把想再批奏一会折子的皇上送回御书房,在最后只剩下白煜祥和蚩禾木的时候,轻声喊到,“留下来陪本宫说会儿话。”
蚩禾木听了不由得身体一愣,然后缓慢的转身点了点头,又转头想看一看白煜祥,想着先让白煜祥回去,却没想到蚩禾木转头看到的却是白煜祥的背影,他丝毫没有想等她的意思。
蚩禾木的眼神逐渐的黯淡了下去,手脚也不知往哪里放,只得老老实实的又转过头看向皇后,向着皇后走了过去,“皇后娘娘找臣妾何事?”
“倒是没什么事,只觉得你最近懂事许多,便总想着找你谈谈心,本宫觉得你是个好孩子。”皇后的语气虽然慈爱,但蚩禾木知道,留她只为了聊天绝不会是皇后的唯一想法,她的脑中飞速转动,却也没想到最近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索性就在采月的指引下坐在了那椅子之上,捧了一杯茶,低眉顺眼的想听皇后到底想说些什么。
皇后的宫中一直是整个皇宫里灯火最亮的地方,她信佛,香火常年不断,蚩禾木往四周瞧去,能真实的看到一些带着梵文的装饰品,那些都让她尤其的想念一个地方,那就是南疆,她的家。
她在的城市里有许多的佛寺,她的母后也是礼佛之人,她时常跟在母亲的身后,四处逛庙会,在那些金灿灿的帘子四周穿梭,蚩禾木觉得气派极了。但是以前蚩禾木十分不喜欢她的母亲把整个宫都燃烧成一股香火的味道,如今却觉得如此的怀念,蚩禾木看着那些梵文有着一刻的恍惚,她想家的心情愈加强烈起来了,甚至有些压不住那种思念,眼泪试探性的在眼眶里打转。
“禾木,最近听说,祥儿的身体愈加的差了?”皇后此话看着像问蚩禾木,实则有些怪罪的意味,蚩禾木只当是她自己太过于敏感罢了,然后面露难过的表情对着皇后回答道,“殿下近来身体着实差了些,臣妾确实悉心照料……”
蚩禾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去,她既不能告诉皇后白煜祥日日酗酒,也不敢告诉皇后白煜祥到现在都不接受她的一切好意,甚至到如今,蚩禾木还是女儿之身,蚩禾木心中的委屈也无处诉说,却还要面对着一切来自外界的质问。
“祥儿近来酗酒之事可是真的?”皇后知道蚩禾木两下为难,不如开口将这话问了出来,一来免得她磨磨唧唧不知道怎么回答,二来也好接着把话说下去。
随着蚩禾木点了点头,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祥儿从出生之时身体就一直虚弱无比,一直依靠着整个太医院照料,后来有灵儿,身体倒是好了不少,虽然算不上强健,可是怎么着也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了,本宫一直求着只让祥儿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长发成人就好,只是如今却怎么沾染上了酒色?”
皇后脸上的担心是真的,看在了蚩禾木的眼中,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皱着眉头,然后轻声说道,“皇后娘娘,都怪臣妾照料不周。”虽然蚩禾木面上没有其他的情愫,可是心里却在滴血,正如皇后若说的,白煜祥在陌灵的照料之下身体维持在了很好的状态,这是陌灵的功劳,也是她的本事,可是如今面临的问题是,她也有这个本领,却根本近不得白煜祥的身,这是他们二人的差距,也是她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倒也不是怪你,只是既然嫁入东宫,祥儿的安危便是你该上心之事,本宫不想看到,祥儿的身体愈来愈差,到时候本宫也不好向皇上交待。”皇后说完就站了起来,然后把手搭在了采月的手背上,“好了,你快些回去吧,本宫去诵经也算是为皇上和祥儿的身体尽一份力。”
皇后转身就走,只留下了蚩禾木一人在那房中,蚩禾木有些发愣,随即也站起来,然后看了眼身后的丫鬟,“夏鹊,你说真的是我错了吗?”
一旁的丫鬟听见蚩禾木如此发问,心中一惊,她从来没见过自己面前的这个不可一世的南疆公主也有如此无奈的时候,夏鹊摇了摇头,“公主……不……夫人,夫人没错。”的却,怎么能是蚩禾木的错呢,夏鹊在心中暗暗的骂着苍天对待蚩禾木太过残忍,总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蚩禾木的情谊总该感动上天,却还是得不到。
所谓爱情,大概就是如此。
伴随着天空一道惊雷,突然下起了雨来,蚩禾木走在回东宫的路上,心里想着的全是皇后的责怪还有那白煜祥的冷漠,尽管那夏鹊一直拉着她让她去亭子里避避雨,她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夏雨虽然不是太凉,却凶猛的狠,眼看着那繁花盛开的梧桐被雨狠狠地敲落,一地繁华,甚至还带着树枝。
“夫人夫人,您快避避雨吧。”夏鹊的声音在雨声和惊雷声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看着那依旧没有反应的蚩禾木,便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就脱下身上的外衫整个披在了蚩禾木的身上。
蚩禾木只觉得心中的难过无处发泄,全窝在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她因为白煜祥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却依然得不到任何的认同。她觉得好委屈,就像小时候哥哥把母亲最爱的花瓶砸了却说是她砸的,而且所有人都不信任她的那种委屈。
蚩禾木双手环着胳膊,觉得有些冷了,蚩禾木想着不知道那已经身在东宫的白煜祥看见下雨了,会不会想起来她还没回去,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心,担心她在路上会淋雨,想着她就不由得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那瓢泼大雨顺着两边的头发往地上流去,就好像汇成了一股细密的河流,她觉得身体很重,再加上最近也有些劳累,只觉得面前昏暗,眼前的景物开始逐渐的模糊。
直到连她自己都能听得到的噗通一声,在吗地上惊起了一滩水花,夏鹊赶紧扶了过去,整个背在了肩头,正在此时夏鹊却透过那让人睁不开眼雨水,隐约看见面前有个黑色的人影,正打着伞,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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