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早朝
清晨时分,白皇在寝宫内梳洗完毕,换上了上早朝的衣服。冯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生怕这万岁爷在现在就把在早朝上要发的脾气发了。
冯春的担心还真是没有道理,白皇从早起时便一直眉头紧锁,还不时地闷哼两声,冯春知道他是在为白意浔生气,早朝上估计还要对白意浔好好发一顿脾气。
白意浔已经是在上朝的路上了,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浑然不知,以为白皇并未因为自己的言行生气,于是还是和那些文官走在一起,丝毫没有顾忌。
白煜祥看见了白意浔如此明目张胆,嘴唇微微地勾起,他一直和群臣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就连和张胜嘉也故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些刚刚科举进入官场的官员都认为白煜祥比白意浔更有君王之相一些,议论纷纷了起来。
“你们以后准备追随哪一位?”这个问题一出,那些新晋的官员便开始嘀咕了起来。有些觉得白意浔的身子比白煜祥的可靠多了,但也有些认为白煜祥的样子更像是君而非臣子。
白煜祥自然听见了这些议论,突然点醒了自己。从前都是以为这朝中重臣是必争之地,现在发现或许朝廷之中的新鲜血液也是重要的,要争取的。
白煜祥给张胜嘉使了个眼色,张胜嘉刚刚也在听那些谈话,便会意了。这些新人之中也有些是他的人,自然很好笼络。张胜嘉便靠近了那一群上任不久的官员,开始攀谈了起来。
虽说一次攀谈并不能改变大的局面,但是一次攀谈足以拉进关系,让他们从别的利益圈子进入自己的利益圈子。
白意浔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他喜欢的是速成的成功,拉拢朝中的重臣才是他喜欢的渠道,用既得利益取悦他人是他最擅长的手段。
看着张胜嘉拉拢着那些新人,白意浔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弧度,认为这是无用功。白煜祥瞥见了他的神色,知道他不会把这放在心上,一个计划已经在白煜祥的脑海里形成了,他要让那些新人得到一些速成的利益。
白煜祥的嘴角微微勾起,天子的利益,臣子的利益是需要制衡的,白意浔在这一方面只知道一味的取悦不知道打压,这还是比自己差了许多。
进了大殿,白皇还没有到,各个官员便又是一顿交头接耳起来,白煜祥清了清嗓子,各个官员便安静了下来。白意浔侧过头看了看白煜祥,眼神里有一些吃惊。他明明应该是一个病怏怏的人,怎么现在却如此威严,以至于压了自己的气势。
冯春在后面看得可是清楚,暗暗下定了以后要跟着白煜祥的决心。白皇看着冯春看群臣看得入迷,便问道:“看什么呢?”
冯春是个宫中的老油条了,便恭维道:“看皇太孙那威严的样子,倒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白皇笑了笑,知道是他的恭维,但是正中自己的下怀。
白皇从后面走了出来,早朝便开始了。
这第一个官员上奏,便还是那张胜嘉丁忧的事情。“张胜嘉大学士,现在应该要回家丁忧了,长期在京城里霸着,是追名逐利之举。”白意浔微微侧了头看了看那位官员,嘴角扯起一丝弧度。
白煜祥却看到了白皇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和微微下垂的嘴角,白皇显然是生气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发作而已。
“臣以为,应当让张胜嘉大学士回家丁忧。”又有一个官员加入了这进谏的行列,白煜祥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白皇的忍耐程度快要到了极限,他不能忍受这些臣子对于自己决定的不支持和质疑。
“臣以为,张胜嘉大学士留任京中是不利,毒害朝堂。”更为激烈的言辞冒了出来,张胜嘉有些沉不住气了:“若是皇上下旨让臣回家丁忧,臣没有不回之理。只是皇上下旨夺情让臣下留任京中,臣岂敢违抗。”
这一番话让朝堂之上静默了,白皇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却是温和地说了一句:“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白意浔眉头一皱,若是现在就定下了败局,那以后便更是难以扳倒张胜嘉,不如现在拼死一搏。白意浔给身边的高位大臣使了个眼色。
那大臣会意,便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应当让张胜嘉大学士回家休息,毕竟现在是丁忧期间,若是不回家便有悖于人伦。况且张大学士的思路因为丧父之痛恐怕也不如以往,身体也因此而收到冲击……”
“煜祥,意浔,你们有什么看法?”白皇有些忍不住了,打断了那位大臣的发言,转而开始询问两个皇子皇孙了。
“儿臣以为,诸位大臣说的在理。”白意浔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以为白皇不会逆着这么多臣子的意思来,便说道:“让张胜嘉大学士回家丁忧是孝道的体现,所以应当让他回家丁忧。”
白皇的脸色已经气的有些发白,便道:“煜祥,你是怎么看?”白意浔知道白皇偏向白煜祥,但是他觉得只要臣子们施加了重压,白皇也会乖乖地听臣子们的话。
“圣旨已下,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是天子?”白煜祥的话语缓缓地传了出来:“诸位大臣藐视天子之威,自行反对弹劾,甚至是一群臣子一起,难道这不是一场有密谋的针对行动么?这场针对,目的就是为了让张胜嘉大学士离开京中,有人便好从中捞取利益。难道,不是么?”
白煜祥犀利的眼光向身后扫去,那些臣子们都低下了头,因为白煜祥说中了他们的心病,这地位利益的争夺才是他们关心的,而非是正道。
白煜祥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定,白皇的心里也暗暗吃惊,自己的这个小孙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成熟有威严了?白皇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赞许。
“圣旨以下仍然有人反对,这难道不是违抗天子之命,忤逆天子么?”白煜祥的语调更是威严了两分,目光冷冰冰地扫视着那些臣子。臣子们,就连白意浔的心中,都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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