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奇怪的刘思言
丞相大人和他夫人要来楚国一事,刘思言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是太后给他的消息。
而对于刘思言来讲这件事无须挂齿,太后遣人来请他回去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关于凌天国暗卫军团,他却想不通了。
煞血的出现,最开始让他多多少少有几分惶恐,不过待煞血说明来意,他也就释然了,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个家伙为什么告诫自己小心太后?
这背后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加以询问,人家便已经自行离开了。
最近刘思言由于思虑过多,一头青丝不知不觉间竟多出了丝丝缕缕的白发,面相也因此看起来老了不少。
容欣然的状态也十分令人堪忧,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人的意识,疯掉了!
请遍了这楚国的许多知名大夫,都是无能为力。
这次逃来楚国,刘思言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被神秘的黑衣人追杀,再是楚青萝变成活死人最后死掉,如今连容欣然都疯掉了,太后又遣人来迎接他回凌天国……
这一系列的不幸,对于刘思言来说简直就像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发生的毫无预兆,让他措手不及。
太后这个女人的阴狠毒辣,他是彻底见识过了,心机之深沉非常人所能比拟,若非要找出一个来,这天下之大,怕也只有容寻可以与太后斗上一斗了。
可如今这形式显而易见,他早已经和慕容景以及容寻夫妻二人结下了梁子,这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错,但毕竟他与慕容景两人利益对立,怎么也不能成为同盟的。
刘思言整个人都乱作了一团麻,他心知他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太后的盘中餐,所以心浮气躁。
丞相大人和沉鱼二人来到刘思言住的府邸,不由得赞叹楚影的大手笔,楚青萝不过是他认得义妹罢了,况且还给他惹出了那么些祸端,他依旧在楚青萝与刘思言大婚时送了这么一座好宅邸。
“我们到了。”
丞相大人轻声说道。
沉鱼仔细端详着“刘府”这两个鎏金的大字,心中不由得生发出一阵鄙夷。
由这府邸称呼即可得知刘思言在楚国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然而,他不知怎的,竟也如此钟情于这楚国,竟一而再地跑来楚国。
看来还真是将这楚国当成了自己的避难之所,不过,话说回来,他作为一国之君,想必屈身于这样的地方,心中总也还是会有几分薄凉的。
“刘府。”沉鱼轻轻念道。
丞相大人从沉鱼的口吻便可知道沉鱼对这个地方的不屑一顾,可这毕竟是他们凌天国皇帝住的地方,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们来评论的,于是他善意的提醒道:
“沉鱼,我们该进去了,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沉鱼与丞相大人对视了一眼,挽着丞相大人的胳膊,一同进去了。
在管家得带领之下,他们见到了正在校武场射箭的刘思言。
“皇上,丞相大人与他的夫人来了。”
管家话毕,刘思言拉满弓,手臂轻轻用力便将那玄上之箭射了出去,然而,明显偏离了靶心不少。
“微臣(臣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思言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垂眼俯视着跪拜在他脚边的丞相大人夫妇,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擦手布,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爱卿平身”
说罢,又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端起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沁茶轻泯了一口,接着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赐坐。”
管家立刻差人去搬过来两把椅子,恭恭敬敬的放在他们夫妻二人身后。
“谢皇上。”
刘思言轻笑道:“让你们大老远地从凌天国跑来楚国特意接我回去,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二位了。”
丞相大人赶忙答道:“侍奉天子本就是臣等的责任所在,皇上您此番话说的让微臣实在是感动。”
“只不过,我这个皇帝做的窝囊,没办法给予你们重大赏赐。”
刘思言这话说的十分辛酸,耳后那几根银丝扎眼极了,尤其在阳光底下显得更加清晰。
然而,听着刘思言这话,他们夫妻二人着实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保持沉默。
“爱卿啊,如今朕的处境你们也是看在眼里,这凌天国上下已经对太后变成了强烈不满的情绪,即便如此,可我依旧是无能为力。”
“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
刘思言这个问题又将丞相大人和沉鱼给问住了。
若是说他悲哀,岂不是有同情怜悯他的嫌疑,可若是说他不悲哀似乎又有忤逆圣上的可能性,进退两难!
刘思言这突如其来的倒苦水举动让丞相大人和沉鱼夫妻二人有些诧异,毕竟刘思言这个人心机深沉,怎会如此豁达地与臣下谈论这种问题,可是很伤龙颜的。
刘思言突然大喝一声:“拿酒来!”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他这高亢的嗓门儿吓得身子猛地一颤,神经紧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场子安静的落下一根头发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平日里替刘思言斟茶倒酒的小丫鬟慌了神,一时之间竟连方向都搞错了,却依然风一般的跑开了。
丞相大人第一个打破了这个可怕的局面,“哈哈哈哈……皇上,好雅兴啊!”
沉鱼一脸讶异的看着笑容面貌的丞相大人,雅兴?他是慌不择言疯了吗?
她在丞相大人身旁拽了他的衣袖,丞相大人对她莞尔一笑,眨眨眼示意她不用担心。
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丞相,这样的场合他见得多了去了,察言观色之后,他知道刘思言很正常,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越多人附和他便越高兴。
他索性站起身来走到刘思言身边跟刘思言攀谈起来,沉鱼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喝着茶,男人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唉,不知道容寻是否安好呢?这么久了只有在书信中才能得知她的近况,好不容易来了楚国,却又不能及时相见。
“沉鱼会来找你的,你且安生些,静静待着便是等他们二人来这太子府才是。”
容寻无奈的看着慕容景,他如今将自己管的是越来越严格了,除了这个小院子,哪里都不许去,就算有他日日陪着,还是让人觉得闷的紧。
慕容景瞧着容寻委屈的表情,又解释道:
“哎哟,既然他们是得了太后的口谕而来,那么他们必然会觐见楚国皇帝以及楚国的太子殿下,这太子府啊,就算他们不想来,碍于这些繁文缛节也会来的,放心吧,跑不了,哈哈……”
丞相大人正和刘思言把酒言欢,而沉鱼一个妇道人家只能是在一旁巴巴的看着。
思来想去,她实在是不想就这么干坐着,于是她请示道:“皇上,臣妇与然妃娘娘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了,不知皇上可否准许臣妇拜见然妃娘娘?”
然而……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刘思言直接怒了!
先前还乐呵呵的画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现在容欣然的状况实在是让他难以启齿。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这么问了,那么也就让他们去瞧瞧容欣然罢,毕竟之前容欣然与沉鱼也是打过交道的,万一她能因此清醒过来,总比整日疯疯癫癫的好。
“她……你们且随我一同去瞧瞧便知。”
刘思言落寞笑了笑,带着丞相大人和沉鱼往容欣然居住的院落走去。
容欣然的情况他们夫妻二人从与慕容景来往的信笺之中略有所知,一开始他们还难以置信,今日所见让终于才他们信了。
“云袖,小皇子呢?你听见了吗?他在哭,快快将他抱来!”
云袖闻言,不慌不忙地将放在床上的一个精心折起来的小被子像抱小婴儿似的抱起来,轻轻的递给了容欣然。
容欣然接过那一团被子怜惜的流下眼泪来,口中还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云袖转身准备出门的一刹那看到门外立着的两个熟悉的身影,差点热泪盈眶。
强行压制着内心的喜悦,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看向沉鱼的眼神是那样的欣喜。
“云袖,好久不见啦。”沉鱼招呼道。
云袖正准备回话,却从耳根处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
是容欣然!
她狠狠地揪住了云袖的耳朵,一双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沉鱼,破口大骂道:“容寻,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来?哼,你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你抢走了我应有的一切!你还我!”
说罢,直接将云袖丢在了一边,抓着沉鱼的衣服领子便是一记耳光!
响亮的一声惊呼!
沉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疯的容欣然,恨不得立刻将她痛扁一顿!
这个贱人,竟不由分说这般对待自己,若不是刘思言在场,容欣然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
刘思言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容欣然!”
容欣然被这平地一声惊雷吓了一跳,眼神闪闪烁烁的竟泛起了泪光来。
她轻轻的撒开了死命抓着沉鱼的手,呆滞迷离的看着刘思言,晶莹剔透的泪珠吧嗒吧嗒的滴落在衣襟上,本就花的不像样的妆容在泪水的淹没之下显得更加糜烂!
“你……你……你不爱我了吗?你都不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他想你想的天天哭,你听?”
容欣然的声音嘎然而止,整个气氛变得静谧下来,片刻之后她低低的说道:“他又在哭了……”
刘思言对她这一言一行丝毫不为所动,他大喊道:“来人哪,给我看好她!不许出这房门半步!”
说罢,气的脸色发白转身离去了。
丞相大人轻轻搂着怀中的沉鱼,心疼极了,他平日里都舍不得欺负的可人儿,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了她一巴掌?
若不是看在她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的份儿上他定会让这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掰开沉鱼的手掌看了看红红的一片,他的心比被划了几刀还要疼。
“一定很疼吧?”他柔声问道。
沉鱼重重的点了点头,眸子轻泛涟漪,湿了眼眶,红红的让人怜爱。
他拉着沉鱼的手默默的走在刘思言身后,这笔账!他可是记下了!
然而,却让丞相大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刘思言竟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略带歉疚的说道:
“丞相夫人,今日对不住了,容欣然她……自从小产之后便一直是这种状态了,还请丞相夫人与她这个疯子一般计较。”
剧情反转之快,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话说刘思言到底在盘算什么?竟能说出此番话来?
他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哪有君王给臣子道歉的道理?
沉鱼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被人用力扯了一下,接着便条件反射似的跟着丞相大人一同跪下了。
“皇上,臣有罪!”
沉鱼一脸懵逼,心里直嘀咕分明是那容欣然有错在先嘛,他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可是既然丞相大人都这么说了,在天子脚下她也不好反抗,于是她只有低眉顺眼一副自己犯错了的样子。
“丞相大人快快请起,今日之事朕是目击者,分明是容欣然疯病发作伤了你家夫人,你且无需这般客气,这是在楚国,那些君臣礼仪什么的且放到一边去吧!”
刘思言这番话说的漂亮!沉鱼暗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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