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活血化瘀?怎么讲?”
裴老先生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个刘思言真是对容欣然不怎么样,否则对她的饮食起居怎么会没有了解?
“老夫的意思……是想告诉您,这然妃娘娘是因为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药物才致使她提前生产,当然了这都是题外话,只不过我要先告诉您的是,我找的是这楚国都城内最好的稳婆,至于结果怎样……就要看娘娘的造化了。”
裴老先生说罢,垂头丧气的走到药铺正厅兀自倒了一盏茶,留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刘思言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这两日着实是累的慌,方才容欣然突然到来,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虽是医者,且多年行走江湖,经验丰富老道,可谁都敌不过岁月的打磨,现在的他身子骨明显不如从前了。
刘思言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发疯似的跑到裴老先生面前,将疲惫不堪的裴老先生就着衣襟拎起来,恶狠狠地咆哮道:“什么叫看她的造化?你说!到底什么叫做看她的造化!”
裴老先生就知道刘思言的情绪会如此激动,可怜了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被这刘思言这么粗暴的拎着,他真是委屈极了,又不是他给容欣然下的毒。
“皇上,皇上您先别激动,先别激动,且待老夫慢慢跟你道来如何?”
若不是因为现在他不想跟刘思言计较,他定会拂袖而去,而刘思言也奈何不了他,可现在他实在是累的不想动弹。
“慢慢道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容欣然的性命必须保住,否则,否则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刘思言说罢狠狠地将裴老先生丢在地上,摔得裴老先生差点没再端端的站起来。
“是是是,草民这就去,这就去。”裴老先生弱弱的说道。
这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这刘思言这般对待,他也不怕裴老先生在这其中做什么手脚,真是不动脑子,要知道这可是在裴老先生的地盘。
屋子内,容欣然还是老样子,一直嗷嗷的叫个不停,稳婆这时也开始着急了,这本就是早产,还迟迟生不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终于盼着裴老先生再度回到屋子,稳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着急的整张脸都变色了,甚至比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容欣然看起来还要苍白。
“哎哟,老先生您可总算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这,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啊。”
裴老先生现在火气正大着,听这稳婆这么一说,暗自叹了一口气,若是今日容欣然再也下不来这产床,怕他们这一屋子的人性命都难保了。
他对那稳婆招呼道:“你且过来。”
稳婆叫自己手下的那个徒弟替换了自己才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说道:“老先生您可是有了什么万全之策?”
裴老先生摇头道:“我并没有想到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况且你我都是明白人,这种情况下孩子和妇人能活一个就算是不错了。”
云袖远远的听见稳婆和裴老先生的交谈,对这容欣然顿生怜悯之情,可她再想起容欣然对容寻的所作所为,便觉得容欣然也没有那么可怜,这一切不过是报应罢了。
“云袖,云袖?云袖!”
突然听到容欣然在叫自己的名字,云袖才冲到床边,强行挤出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来,带着哭腔问道:“娘娘,娘娘您别害怕,稳婆说了,只要您一直用力将这孩子生下来您便再也不这么疼了……”
容欣然在这种极度痛苦的煎熬中,满脑子都是自己快要死掉的恐惧感,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叫了大半天了,现在嗓子都已经哑了许多,她沙哑着嗓子虚弱无力的说道:“握住……握住……我,我,我的手……”
云袖根据她的吩咐握住了她那只湿淋淋的手,可见生孩子到底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她的衣衫已经全部都湿透了,面色苍白的与那死人无异,云袖看着她这副狰狞的面孔,不由得心中有几分恐惧感。
随即两行清泪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心疼自家主子,根本不知道她那两行泪水纯粹是因为被容欣然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得。
“姑娘啊,你先别哭,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你家主子用力,用力,再用力将这婴儿生下来才是,否则大人孩子都难保啊。”
这个年轻的稳婆说话间似乎牙齿都在用力,不过她句句属实,没有任何夸大的部分。
云袖附和着在容欣然耳边说道:“娘娘,娘娘您要用力啊,您定要坚强些,等这孩子生下来了您便解脱了,您若是疼,便紧紧抓着奴婢的手,好不好?”
容欣然有了云袖这轻声细语的鼓励,不知怎的就像是被鬼神附了身一般,顿时来了气力,哇哇呀呀的叫唤着,同时催动着体内的肝气用力将那孩子往自己身体外推。
很快便见了成效,只听得那稳婆大声疾呼道:“好,很好,很好!就是这般,用力!再用力!就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已经看到脑袋了,看到了看到了!”
稳婆这一声呼喊,引得裴老先生和那个年龄大的稳婆心中一阵惊喜,总算是出来了?
云袖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握着容欣然说道:“娘娘,你要坚持,坚持啊,快了,就快了!”
容欣然下体早已经疼得麻木了,自己虽说没有半点知觉,不过听云袖和那个稳婆激动的呼喊便知道方才这一阵努力是没有白费的,为了让自己尽快脱离苦海,看来还得继续努力才是。
老稳婆欣喜的跑过来细细一看,方才高兴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去,出来的那哪里是脚啊,分明就是一只小胳膊肘啊!
她心中一阵焦急,跑过去悄声对裴老先生说道:“老先生,这……这……一点不容易有点儿进展,可胎位不正啊,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裴老先生听闻此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重重的劈在了自己的脑子上,胎位不正?竟然会出现胎位不正这种情况!要知道这容欣然近来一直是自己在给她瞧着身子啊,之前都没有发现的事情现在怎么……
老稳婆见裴老先生还在发呆,急得上窜下跳,“哎哟,您倒是说句话呀!”
裴老先生被这老稳婆轻轻推了两下才回过神来,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施加外力强行让那府中胎儿的胎位恢复正常。”
老稳婆不可思议的看着裴老先生,心中暗自想着这个老头子莫不是急疯了?这胎位哪里能是随便乱动的,若是使用这种方法,稍有不慎便会要了孕妇的命啊!
“老先生……这……”
裴老先生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不过也只能铤而走险搏一搏了,他下定决心,冷冷的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她就只能等死,若是她死了我们这里所有人无疑都会与她陪葬,法子我已经说了,做不做就看你的了。”
“什么?”
若是她死了还要这些人统统给她陪葬?竟如此霸道,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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