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拉拉扯扯的,青天白日的让别人瞧见,我便是有十张嘴也挽回不了我的名声,到时候嫁不出去你负责啊?”明心将胳膊从叶展的手中抽出,佯装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经过,实则偷瞄叶展的神色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我倒是想……我知道你喜欢冯太医,但你我之间的关系没有必要这么僵硬吧。毕竟陆姑娘和我家主子日后是要成亲的,你我还是要天天见面,那往后的日子岂不是天天尴尬?”叶展不敢看向明心,只垂着头扭扭捏捏干干巴巴说出这些话。
明心听着倒有些意思,双手交叠仰头看着叶展,“谁告诉你我喜欢冯太医的,我家姑娘说的?”
叶展急忙摇了摇头,他可不敢平白给陆徽娘安上一项泄露秘密的罪责,“陆姑娘什么也没说,而且这件事情也无需别人说。端看那日你在太医院,看向冯太医的眼神就不一样。”
“对啊,我就是喜欢冯太医,怎么了?”明心听叶展的话莫名其妙,便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往下说。
“那……那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我祝福你和冯太医白头偕老。”叶展说完就转身离去,内心苦的就好像吞了一大把莲子。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明知道结果还要不甘心地来找她,最后伤心得还是自己。
气的明心跑到叶展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人小力气却大的很,叶展被推的一脸懵。明心真是又急又恼,对叶展大喊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若是喜欢冯太医我还天天巴巴地跑到忠勤王府传递消息?邓府和忠勤王府隔的那么远。若我喜欢冯太医,为什么不央求姑娘带我常常去冯太医的府上,反而要在你面前瞎晃悠?”
叶展被明心乱吼一通,当场愣在原地呆若木鸡,明心瞪他一眼觉得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连脸面都快不要了,结果叶展还在与她装傻,气的她转身就走。
叶展见她要走急忙拦住她,反应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明心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欣喜得抱起明心原地转圈,“你的意思就是你不喜欢冯太医而喜欢……我?”
“你把我放下来!”这样明目张胆吓得明心直拍叶展的肩膀,又紧盯着前方可千万别有别人出现。
“你快说是不是,你说了我才放你下来。”
“是是是,就是你。”
高兴的叶展当即又在原地转了三圈才将明心舍不得地放下来,明心十分嫌弃地又拍了叶展两掌。
他二人和好是在陆徽娘和李珏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时候。结果虽然是喜悦的,但是陆徽娘却有些不大喜悦。
因为她的明心有了意中人,以后也要嫁作他人妇,就不再是她的明心了。
陆徽娘走到叶展面前,来来回回踱步道:“虽然你二人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但是我不可能这么快地就把明心嫁给你。她还要陪在我身边两年才行,就这么嫁了我十分舍不得。”
“不行!”叶展方要点头答应,李珏却是头一个不答应。拉着陆徽娘走到一旁不高兴地低声道:“你要明心陪你那么长时间做什么,你嫁到王府,她嫁给叶展不照样也是在你身边么,莫非你打算再过两年才要嫁到王府,时间太久了,我不答应。”
“现在明明是说叶展和明心,怎么又牵扯进你和我了。叶展和明心他俩成亲容易得很,你我同意便是了。但是你我之间,你又不是不知道究竟阻碍着什么,你说成亲便成亲?”陆徽娘回头看了看叶展和明心离去时的羞涩又幸福的模样,不禁满心羡慕。
李珏是皇室子弟,怎么能够迎娶她一介遗孀为正妃,除却他同意,还能有谁同意。他们之间的地位是不可跨过的鸿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在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以前,谁也别想走到对方的另一边。
李珏虽然不悦,但无话可说,站在原地静默良久。陆徽娘发觉自己话说的太急了些,牵住李珏的手缓声道:“左右我就在这里,哪里也跑不掉。除非你开始嫌弃我,否则我也不会放弃的。你我之间还需要慢慢来,别急好不好?”
“我哪里会嫌弃你?”
“且不说别的,就光年岁这一点,我就比别人虚长多岁。别家的姑娘正是娇俏的好时候,而我……”
陆徽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珏截住了话头,“而你则比她们漂亮百倍千倍,哪怕数十年过后你已经白发苍苍,你的容貌依旧在她们之上的之上。”
陆徽娘半嗔半笑一拳捶在李珏的胸口上,“你这人真是,每次和你说正经的你都不正经。”
李珏作势捂住胸口似疼痛万分道:“你把我打伤了,得赔。”
“多少钱财啊,我这就让明心去取去。”
“一个香吻便可。”说罢李珏在陆徽娘脸上轻巧啄下一口,心满意足地拉着她走向外面灿烂的日光下。
清江侯的耳朵里已经装满了阿谀奉承之辞,来到这里的官员多数并非诚心是来贺太夫人寿辰,而是想借此机会与清江侯搭上连接彼此的那条线。再中听的话听得多了也会犯腻,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清江侯借口暂时先离开了席位。
“今日来的人多,你我共同行走未免太过显眼,你先去,我稍后再去。”陆徽娘谨慎的心思没有因为和李珏在一起而减少,反而更加处处小心。李珏见她如此,也知晓她的心思,只好听从她的安排打算离去。
只是在离去时又在陆徽娘脸上偷了个香,方才满意。
人多眼杂李珏不便使用轻功,只得快步移走。陆徽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既是满心欢喜,又是愁绪纷飞。既舍不得离开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靠近他。
眼角出现一抹身影,陆徽娘转身望去,正是她避之不及的清江侯。
“给侯爷请安。”清江侯可比许多狐狸都难缠,且一心盯着前朝的动静,密切关注着皇上对李珏的态度。又有陆徽娘拿回了清江侯用来汇聚百官的庄子,不知道清江侯该是如何怨恨她。陆徽娘怕自己招架不住,行了礼便打算离去。
“陆姑娘为何这样急着走啊?还是老夫实在太过吓人,吓到了陆姑娘不成?”清江侯捋了捋胡须向李珏离去的方向瞥了两眼,继而含笑转向陆徽娘。听郭笑瑜抱怨这个陆徽娘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清江侯正是好奇,无非是个寄居在邓府的寡妇,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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