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被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直说早晚都是一样,王府除了哥哥的妻子,女主人就只剩下了她,想要什么也是不愁的。
哪怕看账簿的时辰已经很晚,翌日陆徽娘并没有躲懒多睡一会,还是早早地去了太夫人那里伺候。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太夫人也是心疼,让她不必天天这样勤快过来,知道她孝顺的心意就已经十分欣慰高兴。
“徽娘愿意在姑母一旁待着,哪怕只是端个茶送个水,心里也是满足的。徽娘愚笨不会说讨巧的话,只要姑母别嫌弃徽娘站在一旁像个呆呆的木头桩子一样才好。”陆徽娘将摆在桌子上的上好的点翠钿子戴在太夫人的头上,看了看镜中太夫人的容貌满意地点了点头,搀扶着她起身坐到饭桌旁。
“瞧瞧这丫头,再没有比她心细的了。我不过是咳嗽了两下,她便在心里记下了将茶叶换成了菊花,还查阅了医书添了好些其他的东西。这样的孝心谁能比得过去?”太夫人慈祥地笑对着菊英说道,菊英附和着说太夫人的孩子都是有孝心的,四姑娘更是个心思玲珑的贴心人,堪比太夫人的女儿呢。
伺候完太夫人陆徽娘又回到青菲院补了个觉,起床后收拾一番便带着明心出了门。郭笑瑜擅作主张换了铺子的供应绸缎的商人,陆徽娘还是惦记着曾经的老伙伴更是靠谱,打算再将他们拉回来。
不过王老板的庄子不在凉城,若是出城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不过赶巧的是王老板进京做生意被陆徽娘得知,便赶紧着前去生怕王老板出了城。
早先让明心预订好了酒楼的雅间,陆徽娘站在街道一边等着王老板谈完生意。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瞧见王老板下了楼,陆徽娘冲王老板颔首示意。
听旁边的伙计说陆徽娘在这里等了许久,原本在郭笑瑜那里受了不少气的王老板亦是有些愧疚,又听陆徽娘说明来意,二人便步行来到订好的酒楼。由陆徽娘做东请了一桌子的酒肉饭菜,又说了好话希望两家继续合作。
与陆徽娘做生意很是合适,王老板又惦念着曾经的情分,直接一口答应继续为陆徽娘供货。二人谈的甚是欢快,又聊了一些做生意的门道,这才散席。
回邓府的路上恰碰见林二夫人带着邓昙在一家首饰作坊随意挑选着,陆徽娘便凑了个热闹带着明心也同她们一起挑选着。女人家对首饰的了解以及喜爱让她们在一拨又一拨的首饰面前谈论着玩笑着,陆徽娘正拿起一对银钩白玉雕月亮耳坠往邓昙耳边试,眼光瞧见旁边的一个男子眼熟得很。
仔细瞧了瞧,可不是刘沐是谁。耸了耸邓昙的胳臂,这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邓昙耳郭一红,急忙低下头去挑选着其他的镯子,陆徽娘也不多说,噙着一丝笑意与明心对视一眼。
不过刘沐与邓昙之间有意无意而碰撞的目光火花连毫不知情的林二夫人都无法忽视,悄悄转到陆徽娘身旁低声询问那人是谁。陆徽娘顽话道:“问我你还不如直接去问昙妹妹呢。”
“四姐姐就爱说顽话,这些问我做什么。”邓昙娇羞地嗔了一眼陆徽娘,连手里的银镯子也沾带了掌心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而变得有些滑腻。邓昙又将镯子放到盒子里佯装认真地看着其他的物件,可是又哪里能真的入得了心。
陆徽娘向林二夫人投去一个眼波,林二夫人也发觉了邓昙与刘沐之间暧昧的氛围,不过都没有说的太过直白,略笑笑就回了邓府。
林二夫人哪里肯放过,直拉着陆徽娘去了她的院子仔细询问了一遍,这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不过说来也巧,陆徽娘因为铺子的事少不得最近出去得勤,每每带着邓昙总能碰见刘沐。事先是没有约定的,陆徽娘这才真真是意识到算命先生说他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何意。
一来二去便也能说的上话了,刘沐倒也谈吐风雅,邓昙说一句他也能接上回一句,二人来来去去也熟络起来。陆徽娘瞧着二人之间情意渐深,便去找李珏探一探刘沐的口风。
而陆徽娘和林二夫人便多下些工夫在太夫人面前叙述邓昙的婚事还是不要太过张扬得好,平平淡淡未必不会幸福,而且皇上最忌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若是让皇上疑心邓家是存了心与豪门望族牵扯,那可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邓府的名声。
说的多了太夫人也接受了,没几日刘沐便过来下聘。邓昙的婚事是陆徽娘一手张罗的,郭笑瑜虽然不满,但是陆徽娘是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且太夫人前有言让陆徽娘帮着郭笑瑜主持这个家,郭笑瑜也不敢明面上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院子又是少不得发脾气。
不过在邓旭面前,郭笑瑜再没有那么强势,反而委屈得说是自己不好,不能掌管好整个家,反而还累四妹妹操劳。邓旭安慰她邓府的女主人除了太夫人便只有郭笑瑜一个人,陆徽娘早晚是要嫁人的,一时并不能说明郭笑瑜能力不足。
郭笑瑜见邓旭并没有要为自己夺回原本的权力,暗自里又是生了好大的气。
“看着邓昙出嫁,我这心里总是酸酸的。终有一日你也是要嫁人的,那个时候我该是有多么舍不得。”陆徽娘摸着明心的脸,既难过又不舍,可是她又希望明心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是不同于她对明心的好。她希望能有一个人和明心一起走过余生的风风雨雨,有些东西是她给不了的。
“姑娘不嫁,明心便不嫁,一直守在姑娘身边。姑娘早些嫁给勤王吧,像勤王这样的男子是世间少有,姑娘可要好好把握住。”
陆徽娘无奈地看着明心,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明明说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若是叶展过来求亲,我还能说个不字不成?”
“那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出嫁?”明心试探地看着陆徽娘,她太希望陆徽娘能够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也看着陆徽娘一个人生捱得有些辛苦。勤王现在的陪伴却不能保证长久,只有二人成亲才是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再等等,不查出先夫人是如何去世的我这后半生都不能安心。”陆徽娘看着衣襟前的合欢坠,反射着太阳投过来的明亮的光,光芒恣意地张着尖锐的棱角,刺痛了陆徽娘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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