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楼只有古瑶和古文两个顾客，实在有点凄清。

　　“掌柜的，能不能点一下油灯啊？这天都快黑了吧！”

　　古文看着古瑶在打量着这酒楼，喊住了掌柜的。

　　那掌柜听言，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连连点头，“这事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拿！你们且先稍等一下。”

　　掌柜的不仅拿出了一盏油灯，还提出了一壶茶来。

　　歉意地道：“水刚刚烧开，这茶不算是好茶，两位将就一下，饭菜已经在做了。”

　　古瑶点了点头，朝掌柜邀请道：“掌柜看着应该也是还没吃饭吧？要不坐下一起吃？”

　　掌柜连连摆手，“不必了，你们先用吧，我们习惯了晚吃了。”

　　见掌柜的推辞，兄妹两互视了一眼，没有再强求。

　　饭菜并不多，确实很快就做好了。

　　原本以为这酒楼看着也快倒闭了，掌柜一个人身兼多职，可能连后厨的厨子也是他在当。

　　对于自己点的菜，古瑶没抱多大希望，但是等到掌柜端着饭菜出来，还没过来，闻到那股香味，古瑶就已经转过头来，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了。

　　掌柜看着是个心宽的，那张胖脸看到古瑶的神色，脸上带着笑。

　　“来，尝尝这菜怎么样？这是内子做的，酒楼的伙计都跑光了，我也不会做菜，还是内子掌的勺。”

　　掌柜肥胖的脸上一笑，一双眼睛就眯缝成一条直线了。

　　帮着掌柜将菜从盘子里端上桌子，古瑶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嚼了嚼口中的菜，古瑶一脸的一言难尽。

　　掌柜看到古瑶脸上的表情，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是不是不好吃？要不我重新给你们换一盘吧！”

　　掌柜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地说道。

　　古瑶想了想，摆了摆手。

　　“不用了，还是能吃的。”

　　就算再换也依旧还是一眼的口味，那还折腾来干什么？

　　古瑶想着，拒绝了。

　　掌柜叹了叹口气，点头下去了。

　　这样的情况也怪不了谁，虽然明知道自己妇人做的饭菜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到底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现在出了了问题，掌柜的也没办法怪自己妻子。

　　毕竟他妻子好歹还会做饭，只是做得难吃了一点，他却是半点不懂厨艺的。

　　“阿瑶，怎么样？难吃的话就不要吃了吧，多吃点米饭撑一下，回家我们自己做吧？”

　　古文朝着古瑶说道。

　　其实慢慢吃下来，这些菜味道跟一般家常菜也差不多。

　　不过对于能够做出这么香，但是味道却是令人难以形容的菜来，古瑶也实在是很好奇。

　　将就着吃了一碗饭，古瑶和古文就都放下碗筷来了。

　　“吃完了吧？”

　　古文朝着古瑶询问道。

　　古瑶点了点头。

　　古文便招手让掌柜过来结账。

　　掌柜白胖的脸上从刚刚看到古瑶他们吃的时候露出的神色就一直郁郁寡欢，此时见古瑶他们吃完了，虽然盘子里还是剩下了一小部分的菜，眼睛却微微一亮。

　　“这菜是你们吃完的吗？”

　　掌柜有点惊讶。

　　听到这话，古文和古瑶都有点好笑，“你看这里有其他人吗？”

　　掌柜愣了愣，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是我们吃的。”古瑶笑着道。

　　掌柜也反应过来古瑶他们是调侃自己的，跟着笑了起来。

　　掌柜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上账单，此时看到面前的场景，摆了摆手，“我知道我们酒楼现在的水平不行，这几个菜都是内子做的，不是大厨掌的勺，就不算你们钱了吧！”

　　“你们能够这么给面子吃完已经很不容易了。”

　　掌柜自嘲地笑道。

　　古文和古瑶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虽然确实不怎么合我们的胃口，不过我们确实是点了菜了，也吃了，这钱还是要给的。”

　　掌柜的还是头一次见还有人上赶着送钱的。

　　当了这么多年掌柜，自然懂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胖的脸上眯成缝的双眼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兄妹两人。

　　古瑶还是带着清浅的笑容看着他，掌柜一颗心沉着。

　　双方对峙了良久，掌柜的没有再提起结账的事，拉开了板凳，直接在古瑶和古文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头一次来我们这里吃饭吧？”

　　掌柜的拿起了一个干净的茶杯，给古瑶和古文他们喝了一半的茶杯满上，再给自己的茶杯倒上了茶。

　　古文和古瑶对视一眼，古文缓缓地点了点头，“没错，我确实是第一次过来，这县里我们也鲜少过来，不过之前每次过来，还是很经常听到欢喜楼的，怎么现在欢喜楼变成了这样？”

　　掌柜的沉吟了一会儿，尽管知道古文和古瑶可能是别有目的，也依旧给他们解答疑惑了起来。

　　“欢喜楼原本是我爹经营起来的，我们岑家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欢喜楼是在我小时候我爹找人盖的，一开始只是个小酒楼，在县里小有名气，那时候县里有许多跟我们一样的小酒楼，但是渐渐的，我们家的欢喜楼名气渐露。”

　　“从我懂事开始，我爷爷是开馆子的，我爹一开始也是开馆子，后来开了酒楼，我们家几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却没能遗传到我爹和我爷爷的厨艺，我做的饭菜连我家娘子的都比不上。”

　　掌柜想着心里既苦又有点想笑。

　　“那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转变得也太突然了，古瑶斟酌着问道。

　　掌柜苦笑了一下，“我们家这边没有可以传承厨艺的人，但是我爹的堂兄的儿子倒是有这个能耐，当初的家乡的年景不太好，便投靠了过来，那人厨艺好，又机灵，我爹和我爷爷就寻思着自家的厨艺总该有个人继承，看我那个堂兄也是个肯吃苦也喜欢厨艺的，我爹和我爷爷最后决定将厨艺传承给了他。”

　　“所以，现在是你们家掌勺师傅不在了吗？”

　　古瑶小心翼翼地提问道，这人要么是不在了，要么...就是被对手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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