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一慌，还没说话就先伸手夺过古瑶手里的茶壶，“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这老家伙屋里的东西你都敢随便动？”

　　牛汉生不悦地瞪了古瑶一眼，这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

　　古瑶摸摸鼻子，没敢顶嘴。

　　从一进这房子，老爷子就跟吃了火药似的。

　　“这老家伙是毒师，他给的东西你轻易都不要拿，特别是吃的。”

　　牛汉生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要他一个长辈的跟古瑶道歉是不可能的了，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特意叮嘱起古瑶来。

　　古瑶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然开了个头，牛汉生就把先前忘记跟古瑶交代的都说了个清楚。

　　牛汉林一进门就听到了牛汉生略带嫌弃不齿的话，瞪着牛汉生就差没把眼睛给翻掉出来。

　　“这根本是你们的偏见，毒师虽然是制毒的，但是也没有奢侈到随时随地都拿毒药无缘无故地毒害人。”

　　牛汉林为自己，也为他这一行辩白。

　　“哼”牛汉生哼笑了一声，“这我倒是忘了，就是你那头脑，想要做出毒害人来的毒药还真没那技术。”

　　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牛汉林不出意外地被气得要喷火，要不是想着还有求于人，他指定让牛汉生尝试一下他的毒药能不能毒死人。

　　最起码也要把牛汉生毒个半身瘫痪才能解气。

　　古瑶拉了拉牛汉生的衣袖，牛汉生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便合上嘴不说话了。

　　牛汉林憋闷着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牛汉生一眼。

　　语气不太好地道：“东西呢？带来没有？”

　　看着牛汉林摊在自己面前的手，牛汉生像打量白痴一样，打量牛汉林一眼，嗤笑一声，“到底是你没带脑子还是我看着太傻了？我现在要是给了你，你立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牛汉林傻愣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方子自然是要等人教出来了才能给你。”

　　牛汉生翘着嘴巴道，眼里的得意快要溢出来了。

　　古瑶看看牛汉生，又看看牛汉林，感觉他的拳头已经蠢蠢欲动要挥到老爷子脸上了。

　　眼神紧紧盯着牛汉林，时时防备着牛汉林的动作。

　　“行，我忍你。”牛汉林咬牙切齿地道，“要是到时候你拿不出就别怪我不留情。”

　　古瑶猜到了牛汉生肯定是跟牛汉林做了些什么交易，不然以两人像斗牛一样，牛汉林怎么可能给轻易答应要教自己。

　　但古瑶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方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方子，不过既然足以让牛汉林答应老爷子的条件，怕是也不简单。

　　等到两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已经是又斗过一轮之后了。

　　“这是拜师礼？”牛汉林倒着茶水，随意地喝着，一点不像在里面放了毒药的样子。

　　古瑶眨了眨眼，看向牛汉生。

　　果然，牛汉生帮她顶回去了，“拜师礼？你好意思收嘛？要是收了你见面礼能拿得出来吗？拿不出来就别丢人现眼了。”

　　本来这点心就是牛氏让她带来的，但在看到两人真的有交易之后，古瑶就不想让牛汉生心里更加堵塞了，要给也应该是给牛汉生。

　　牛汉生激他的话一出来，牛汉林伸到一半的手顿住了，最后不知道是真的中了老爷子的激将法，还是真心的，牛汉林气哼哼地道：“老子怎么可能连一份见面礼都拿不出来。”

　　然后就站起来，进了里屋去了。

　　古瑶看着牛汉林带着赌气的背影，有点愣眼，直到人走不见了，才扭头看向牛汉生。

　　这一扭头就见牛汉生在朝她挤眉弄眼的，很有老顽童的架势。

　　极其配合地笑着跟牛汉生使眼色，爷孙两憋着笑，一肚子坏水，都没有出声，见牛汉林从屋里出来了，两人极其有默契地收好了表情。

　　牛汉林一出来，眼神就在牛汉生和古瑶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没发现什么。

　　手中的瓶子往桌上一杵，“喏，给你防身的，省着点用，一点就能迷晕一头牛了。”

　　牛汉生嘴里嫌弃着，“就这东西？那不跟迷汗药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老是将自己说得牛气轰轰的，这老脸真是豁得出去。”

　　“迷汗药？你这老眼是瞎了吧？迷汗药一丁点就能迷晕一头牛，你见过这样的迷汗药吗？”

　　牛汉林一下子就炸了，两人立时又斗起嘴来了。

　　牛汉生一点不服输，陪他吵了起来。

　　就是吵着架，还不忘朝古瑶使眼色，示意她把东西收起来。

　　两个老头子，吵得累得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古瑶一点不担忧地给两人分别倒了茶水，将篮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打开包着的纸。

　　“这就是拜师礼？”牛汉林看着古瑶，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紧接着一脸的心疼，瞬间觉得自己被坑。

　　愤怒地瞪着牛汉生，又瞪着古瑶，再看向桌子上，那瓷白的瓶子已经不见，气得捂着胸口。

　　之后，牛汉林便闷闷不乐，好吧，就算没有这一遭，有牛汉生在他也不会快活。

　　接下来的谈话都是牛汉生问一句，牛汉林才哼哼嗤嗤不情不愿地回一句。

　　而占了上风的牛汉生心情愉快着，对于牛汉林的态度没有一点意见。

　　说到古瑶什么时候过来，牛汉林总算有点反应了，“不行不行，明天我就要出一趟远门了，要到年后才能回来，这丫头要过来的话也得等到年后才行。”

　　牛汉生狐疑地看着牛汉林，“真有事？”

　　虽然两人感情不好，但是牛汉生对牛汉林的事也了解到了一点点，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有出远门的习惯，这事他也问过，但是牛汉林从没正面回答过，所以他就没再追问了。

　　“这当然是真的，也是昨天才确定下来的。”

　　牛汉林的神色不似作伪。

　　如此，牛汉生也不好强求。

　　好不容易商量好了，见牛汉生和古瑶屁股一抬，牛汉林跟送走瘟神似的，迫不及待就站了起来，走在前面，去给他们开门了。

　　古瑶嘴角抽了抽，牛汉生则习以为常了。

　　后脚才从门槛收回来，门已经嘣地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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