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生计害海棠
心中暗自忖度,这南暮绝虽待她不好,但一切所为之事均为南家着想,不容易找到他的把柄,加上他是当今圣上的亲信,等配弦不在之日,他必将接手配弦,到那时候她和华儿两人将如何自处?
正在思索之间,洛海棠端了一碗热茶放于南夫人桌上,“夫人,您要的热茶”。将茶放好,便赶紧逃出去转身回了厨房,南夫人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心生一计,笑容在嘴角荡漾开来。
喝完早茶后,她在那唤起了丫鬟,“可思,与我去集市走一趟,今儿个晚上将军和二少爷回来,我要出去给他们做两身衣裳。你去跟厨房说一下,让厨子出去买一些好鱼好肉回来,晚上给老爷少爷接风。”
“是,夫人。”
冬天的太阳总是落得特别的快,南配弦带着南暮华赶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回到了许久未归的南府。
南夫人早在门口侯着了,看见南将军和南暮华后,不禁喜笑颜开,连忙上去嘘寒问暖,“将军,不知这次因何事回京啊?在府中能呆几日啊?边疆战事可否吃紧啊?华儿,过来让为娘看看,哎呦,我的儿又瘦了,想必是在边境吃苦了。”
环着南暮华看了一周,又补充道:“将军你也真是,不知道把华儿分配一些轻松点的职务嘛?”南夫人有点嗔怪道。
南配弦默不作声,南暮华见此状,连忙说:“哎,娘,这你就不懂了,爹这是在锻炼我呢,如果我连那点小事都做不好,传出去岂不是丢我们南家的脸嘛。”
“是是是!来,我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给你们爷儿俩接风。”久不吭声的南配弦终于说话了,“好,今天我们一家人就一起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三人进入正厅便遇见早早坐于饭桌侧席恭候南配弦的南暮绝,洛海棠也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伺候。南暮绝昨日收到父亲传书,说明日回来,一家人吃个饭,心中真是一万个不情愿。
之前才与那女人闹翻,心中之怨尚未消除,不想与之同桌吃饭也是人之常情,可鉴于许久未见父亲,再碍于父亲对家庭和睦的重视,便只得硬着头皮前来赴宴。
南暮华一见到暮绝上前便上前为难,“兄长,好久不见了!看兄长头上有少许白丝,想必是兄长在父亲不在之日游山玩水劳累了身体,可千万要保重啊。”
南暮绝莞尔一笑,站起来鞠躬还礼,“多谢华弟美意,不过华弟有所不知,这圣上分配的任务、府内发生的事情,父亲不在之日我都得一一完成,可能因为日夜操劳,才徒增华发!”
见南暮华脸色有些不自在,便又多说了两句,“再说了,家中娘也需要人照顾,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为兄哪里有精力去出去游玩,不像贤弟有那般闲情雅致,想必在条件艰苦的塞外,华弟也可苦中作乐,怡然自得。”
洛海棠站在一旁听着,心中不自觉赞叹南暮绝的聪明才智,两句话就将南暮华堵的死死的。
南暮华吃了个闷葫芦,只得坐下来安静吃饭,南夫人听完南暮绝说完,不禁冷笑一声,“好一个父母在不远游,在家中也真是多亏了绝儿照顾我。”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南配弦看火药味儿十足,便出来打圆场。
不一会儿,南夫人眼镜珠子一转,故作疑惑的问南暮绝,“绝儿今年多大了?为娘岁数大了,不记得今年你多少岁了。”
“今年生辰过完就到了而立之年了。”南暮绝冷言答道。
“哎呀,是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怪见得前几日见你与一女子亭内赏月,可是怡情啊!”此言一出,南暮绝和洛海棠不禁心中一震。
南配弦闻此言后,说道:“哦?确如你娘所说,有这样一位姑娘?她家住何处,什么家境啊?”
南暮绝默不作声,心想这女人想玩什么花样,南配弦见其默不作声,以为确有此事,“绝儿,既然有中意的姑娘,为何不与我说呢?”南暮绝见父亲追问,只得含糊说道,“娘口中的姑娘不过是家中的丫鬟罢了,只因那晚逛集市偶遇她采物归来,与其在亭中闲聊几句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南暮绝如此说,南配弦也就没有多加怀疑,继续低下头吃饭。
南夫人见此计不成,便又心生一计,唤道:“海棠,快去给将军泡一杯茶漱口。”
洛海棠站在一旁,有些惊诧,但还是乖乖的去往厨房,沏了一杯热茶,往回走时,南暮华不经意一抬头,却被这丫鬟镇住,长得好生标致,浓眉大眼,优雅绝俗,有一股轻灵之气,有闭月羞花之色,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不禁看得呆了。
洛海棠路过南夫人身边时,南夫人故意轻踩了一下她的裙摆,洛海棠失去重心,茶泼了南配弦一身,茶杯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自己的手掌也被瓷片划伤。
南夫人借机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呵斥道:“一个丫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成何体统啊,来人啊,把这个丫头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转身又换了个温婉贤良的模样对南配弦说道:“将军,我陪您去换身衣裳。”
海棠恐惧的跪了下来,以为真是自己不小心踩到了裙子泼了老爷一身,只好低着头不敢出声。可思在一旁看到这情景,不禁暗自发笑,心想今天你洛海棠终于是丢了一次大人了,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也是应该的。
星宿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却碍于夫人淫威,不敢多言。南暮绝坐不住了,顺势跪在海棠旁边,说道:“爹,海棠是我的贴身丫鬟,是我自己管教不严,才酿此大错,还请爹不要怪罪于她。”
星宿也跪下来向老爷求情,“是啊老爷,海棠也是无心之失,就请您饶了她这次吧。”南暮华才缓过劲儿来,也跟着说,“是啊,爹,一个小丫鬟而已,何必跟她斤斤计较,让她下不为例就是。更何况今日一家人团圆,不要伤了兴致嘛。”
南配弦看这么多人为一个丫鬟求情,不禁有些惊讶,心想这丫鬟应该自有她过人之处,加上茶水只是淋湿裤脚,并无烫伤自己,就说:“念在这么多人给你求情,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南夫人看连南配弦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过问,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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