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潋滟空蒙现如沁
南暮绝带着请柬去找洛海棠,南羽闲来无事也跟了过去。只是南暮绝进屋的时候,把南羽扣在了门外,南羽撅着嘴赌气到:“谁稀罕看你们恩爱啊,切!”
南暮绝脚步轻盈的走到洛海棠身后,海棠看书看的着迷了,竟丝毫未曾察觉到。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洛海棠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来,只见南暮绝一个高大的身子站在自己身后,那惊吓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换了一张笑脸,“少爷怎么来了?”
南暮绝将手中的请柬递给洛海棠,静静地看着她。洛海棠将请柬大致看了一下,赫然看到游湖二字。从小到大,她好像都没有游湖的经历,她心中想着,泛舟湖上,与莲花作伴,必然是别有一番滋味,抬头笑眼看向南暮绝,“少爷可愿意去?”
“你若想去,我便陪你一同前去,无需考虑什么其它的。”南暮绝轻抚洛海棠的青丝,格外的宠溺。一想到游湖,洛海棠就格外的兴奋,想着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梳个什么样的发式,心中满是期待。
“想什么呢?”南暮绝见洛海棠呆着眼神,心思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就顺势询问。“海棠在想明日要着什么服饰,这可是海棠第一次游湖呢,可不能马虎!”说着,洛海棠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活像一个小女孩。
南暮绝思索了一番,脑海里回忆着海棠穿过的几近所有的服饰,还是吟花会上那件最是好看,游湖的话,风吹日晒,那薄如蝉翼的青纱正好相衬,“还是着吟花会上那件吧,不过可不能在梳那日的发髻了,要随意些。”
“嗯嗯!”
第二日的晨光在洛海棠的期盼中如期而至,这次的游湖,除了洛海棠,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趣。说得好听是游湖,说的实在点,不过是楚天尘为了在不违背珍妃的意思下找个由头见洛海棠罢了。
不过倒也不是只有海棠精心打扮了一番,楚天尘为此也算是煞费苦心。他不仅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还命人将他们要乘的船好好鼓捣了一番,不仅有棋盘,古筝,还有很多稀奇玩意儿。
南暮绝知道洛海棠对这次的游湖满心期待,一起床便命人准备好早膳,在前厅等着洛海棠。因为游湖长时间在室外,恐酷暑堵心,特地为洛海棠准备了冰露羹,好好去去心火。两人用好膳,便乘着马车去往约定好的地点。
临走之前,不知道为何,南暮绝吩咐了南羽带着人在一旁跟随,他心中隐隐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为防不测不敢有所疏忽。
二人赶到的时候,楚天尘早已等在湖边,像是很焦急的样子,看到洛海棠与南暮绝走来,赶忙凑了上去,将海棠拉到了自己的身侧,“小海棠,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侧目瞥了一眼南暮绝,小声的对着洛海棠说:“是不是他又借口拖延时间了?”
还没等洛海棠说话,一旁的南暮绝就投来一个白眼,“幼稚!”洛海棠在一旁只能苦笑一番,无奈的摇了摇头。楚天尘带着二人来到船前,拉着洛海棠不知要说些什么,南暮绝就先一步上了船。
这只船是楚天尘命人连夜改造的,不仅加了个船顶,用来避暑,还加了个珠帘与屏风,看着十分秀气。南暮绝前脚刚踏上船就注意到了船那头珠帘后,一位穿着湖蓝色薄纱裙的女子,她侧身而坐,宁静如玉,宛如画中美人,让人移不开眼。
南暮绝走上船,像是被迷住了眼一般不自觉向前挪动着脚步。走近那女子,五官才越加清晰起来,一双大眼睛,殷桃嘴,粉嘟嘟的脸庞,格外的我见犹怜。女子见南暮绝走进,婉婉站起身来,对着南暮绝行了个礼。
“想必……您就是南暮绝南少爷吧?”那女子隔着珠帘,显得有些神秘,声音清脆温和,像是林间的翠鸟,吸引耳目。
南暮绝有些诧异,这女子怎么会知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认识自己?“小姐是?”
“民女乃扬太师之女,扬如沁。”南暮绝在脑中思索着关于扬太师的信息,一直知道他有个女儿生的娇俏,但不喜喧闹,所以少现于人前,也很少听闻。“久仰大名!”
扬如沁伸出纤细的一双玉手将珠帘拨起,走到了南暮绝的跟前,南暮绝只觉眼前一亮,扬如沁与沈若妗同为名门千金,但她身上透出的气质却与沈若妗天差地别,一向不喜世家小姐的南暮绝竟没有半分厌倦的意思。
楚天尘带着洛海棠匆匆赶来,洛海棠一眼就看到了扬如沁,呆在原地,那一身湖蓝色罗衫太过显眼,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再细细看去,那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竟让洛海棠一个女子都想要多看一眼。
在转眼看一旁的南暮绝,竟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赶来的身影,不自觉有些落寞。
楚天尘将洛海棠推到跟前,笑道:“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扬太师千金,扬如沁。”扬如沁礼貌的给二人行了个礼。“这位想必你也认识了,我就不多说了。”转而将视线集中到洛海棠身上,“这位是小海棠!”
洛海棠眼神一不小心对上了扬如沁的双眼,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声音极其细小,“扬小姐!”在那个不施粉黛的扬如沁面前,自己得意的淡妆显得格外的妖艳,就连身上的衣衫也好像降了好几个层次,心中不自觉灰暗了许多。
“船家,可以走了!”楚天尘对着船头大喊道。随着一声号令,船只渐渐向湖中驶去。偌大的湖面时不时飞来几只闲云野鹤,还有成双成对的水鸭不停地扑腾着,湖面随波荡漾,微风卷起阵阵涟漪,荷叶与莲花为伴,盛情舞动。
四人在船舱中一边赏景,一边闲聊,着实享受。不知为何,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扬如沁,今日的话却格外的多,南暮绝抛来的话,一句也没落下过。
楚天尘见如此实在无聊,便提议四人比赛作诗,洛海棠先是推脱不愿,说自己才疏学浅,怕会扰了他人的兴致,可楚天尘却一直揪着不放,扬如沁也规劝再三,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先来,”楚天尘第一个发了话,“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然后眼光投向洛海棠,洛海棠自然是不想在这时候出糗,便转动着脑袋,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脱口而出,“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南暮绝见洛海棠露出一张放松的脸,会心一笑,“波神留我看斜阳,放起鳞鳞细浪。”洛海棠与楚天尘对南暮绝的才华从来没有质疑过,如此诗句,自然是不在话下。
众人将目光集中到这初次谋面的扬如沁身上,她低头浅笑,娓娓道来:“慢牵好像湖心去,恰似菱花镜上行。”南暮绝只觉这一句耳目一新,让他刮目相看。洛海棠也怀着一眼惊羡的模样看着扬如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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