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少年满眼阴翳,“城东那条街上,像我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全都是从外地来的流民,有的饿的都没了力气,只能待着等死。”
“城东?”白凤青看了看方位,“可否带我们去看看?”
“当然,贵客这边请。”少年起身带着白凤青和夏荣轩径直到了城东流民聚居地,映入眼帘的一幕触目惊心,仿佛一场人间炼狱,满地都是饿的面黄枯瘦,连动的力气都丧失了的灾民。
白凤青和夏荣轩都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但仍旧避免不了的痛心,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场悲剧,偏偏因为某人些自私自利的心里,造成了如此惨烈的灾难。
“你们……这样多久了?”白凤青沉声问小少年。
小少年道:“只从我们从其他地方逃难来,就一直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还能这样活多久,或许几天,或许半月。”他眼里找不出一丝亮光。
“哥哥。”气若游丝的小声低呼在三人面前响起,他们循声望去,地上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出现在三人面前,少年一把抱起瘦的不行了男孩,一边安慰着。
看着两人互相依偎的少年,白凤青于心不忍,她看那个小孩似乎许久没吃东西了,她拿出包裹里的一些东西个他们,两兄弟无比的感恩戴德。
“今日我们来的时候看那县令似乎在派米粥,虽然看上去挺清的,但你们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子才对。”白凤青和小少年交谈着。
小少年不屑的冷笑,“那个狗官除了会做面子还会做什么?据说是因为上边有人来巡查,否则他怎么可能费劲心思演着样一场戏。”他这样不过是想在上边派来的人面前演戏,日后东窗事发也好讲自己从这里边摘出来,表示自己从不知情。
他忍不住又道:“今日他发出来的粥还算是好的,往日……呵。”少年又冷笑一声,笑声里嘲讽的意味太浓。
“往日怎么了?”
小少年眼底全是暗色,“往日还连今日都比不上,经常我们吃的都是发霉了的米,根本无法入口。”他摸了摸一旁吃的开心的小男孩的头顶,他还可以忍着努力吃下去,可是他的弟弟,还这么小,整日吃这样的米该怎么办?
“发霉的?不是陈米吗?怎么会发霉了?”白凤青很震惊,他们以为那些人将新米换成陈米和糙米就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他们比想象中做的更绝。
小少年回道:“前些日子确实有些陈米,吃着虽然味道不怎样,但好歹能入口,可从十多日以前便连陈米都没了,只剩下这些发霉的米。”他们就靠这些东西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他的弟弟有还能撑多久。
夏荣轩眼中暗芒闪过,这些蛀虫留不得了,再留着他们,迟早有一日会让他们毁了整个大魏。白凤青和夏荣轩怀沉重的心情回去。
两人商量一番,准备夜探县令府,夜半三更,白凤青和夏荣轩一袭夜行衣,翻进县令府上,他们摸到了钟礼的书房,悄悄潜入。
“啧,这人这些年不知道收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这东西价值不菲吧。”白凤青拿着一个玉制的小把件说道。
夏荣轩看过去,冷哼一声,“这县令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胆子不大,也不敢在夏相您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大事啊。”白凤青看夏荣轩心情很沉重,特意开口调笑道。
夏荣轩眼中闪过笑意,“凤青快我们再好好找找有没有什么证据,一会儿那狗官该回来了。”
白凤青点头,两人又开始仔细探查,白凤青顺着墙壁一路摸过去,感觉到一个地方有些空空的,她立刻叫了夏荣轩,“荣轩快过来,这有发现。”
夏荣轩走到白凤青身边,抬手敲了敲墙壁,墙壁传来空空的回声,显然和其他地方不同。两人眼中闪过喜意,开始找着开关,这次很顺利,在不远处寻到了开关,墙面从旁边分开,出现一个一人宽的通道,白凤青和夏荣轩顺着通道下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不算小的房间,夏荣轩看着底下的一幕,眉头皱的紧紧的,“这钟礼真该把他千刀万剐!”
白凤青也看见了,一地的金银珠宝和几大箱粮食,想到今日看见的那么多连吃口饱饭都成了奢求的流民,她也愤怒万分。
他们开始寻找着其它证据,能让县令再也无法翻身的证据,可是那县令太过狡猾和奸诈,东西并不在这儿,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现”。
“走吧,他们该回来了。”夏荣轩又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其它东西,两人准备离开,改日直接来抄了县令的老巢。他们刚关上暗室的的门,外边传来了那县令的声音。
“哈哈,大人快这边请这边请。”
白凤青心头一紧,看着夏荣轩,夏荣轩单手抱起白凤青,直接飞到房梁上坐着。房梁位置很窄,白凤青只能靠在夏荣轩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安心。
钟礼带着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进来,钟礼小心的看看了四周的情况,关上门,他拱了拱手道:“这次还多谢大人提起告知了。”
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我们主子自然也就好了。”
钟礼笑道:“当然,当然。”
“夏相没有发现什么吧?”络腮胡子的男人又问。
“那是当然,属下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做了几次了,夏相不会发现的。”钟礼很自信,他靠着这一招不知道贪了多少,今日他并没有发现夏相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想来也失眠没有发现。
“那就是。”络腮胡子满意的点点头,又忍不住叮嘱,“但最近行事依旧要小心些,夏相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到时候你哉了……”他眼中有厉色,“可就没人能帮的了你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钟礼点头哈腰,对络腮胡子的男人恭敬极了。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该怎么瞒过夏荣轩。白凤青两人坐在房梁上听着下边的人商量要怎么瞒过夏荣轩,这种感觉还真的新奇。
白凤青悄悄戳了夏荣轩一下,给了他一个看好戏的眼神,夏荣轩纵容又宠溺的微微勾唇。又过了半个时辰,在白凤青待的快要无聊死了的份上两人终于停下对话。
那络腮胡子的男人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这些年的账本和书信往来你可销毁了?”
钟礼摇头,“这些日子一直为了应付夏相忙着,属下这就去办。”
络腮胡子点头,“行你知道就行,记住一点要销毁,不能给他们留下丝毫证据。”钟礼点头,送络腮胡子的男人出去。
白凤青眼中满是惊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到偷听了一会儿会得到这么大一个好消息。
夏荣轩眉眼也染上喜悦,两人安静的等着钟礼进来,他既然要销毁东西,那么自然会将东西取出来,到时候就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片刻后,钟礼归来,他将房门紧锁,小心翼翼的走到软榻旁,将软榻上铺了几层的毯子掀开,下边是实木的,夏荣轩和白凤青没看清钟礼敲了什么地方,实木打开,出现了一个暗盒似的东西,钟礼拿出来准备销毁。
夏荣轩和白凤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动手两个字,夏荣轩抱着白凤青落到地上,钟礼察觉到不对,立刻起身,“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将话问完,夏荣轩直接将他给打晕了,只见他摇晃着身子倒了下去。
盒子也应声跌落,白凤青立马捡起盒子,打开看了看,里边有些书信,以及两本账本,白凤青翻了几页,确实是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
“荣轩,确实是他们这些年的犯罪记录,上边记载的很详细。”白凤青将东西全部揣进怀里,指着地上晕过去的钟礼,“他现在该怎么办?”
夏荣轩眼底全身厉色,“这样的败类,死不足惜。”因为一时贪念,他们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命,这样的人留在世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切,夏荣轩心中更是愤怒,“你下去好好的给那些人赔罪吧。”他抽出佩剑,一剑直直的扎在钟礼心脏上。钟礼抽动两下,再也没了气息。
白凤青丝毫不同情这种败类,因为她他们而无辜丧命的百姓不知凡几,这样一个连基本底线都丧失了的人还留着干嘛?
白凤青和夏荣轩沉重夜幕深沉,县令府无比安静的时候偷偷又潜了出去。两人带着证据回了暂住地,拿出账本研究了一番,谁知道越看越生气,这上边有记载的数已经是天价,更不要说还有的未曾记载的。
白凤青拍了下桌子,“刚才真是太便宜那个狗官了。”现在想想让他那么轻松的就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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