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甚至疯狂的想着,就算白凤青不爱他又如何,只要他得了她的人还怕得不到她的心?到时候她只能看见自己,即使她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吧。
白凤青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沈肇,你怎么敢这样做?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
她无法想象曾经陪伴在她旁边亦师亦友的沈肇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过去的情谊好似个笑话,狠狠的扇在她脸上。
沈肇愤怒的咆哮着,“资格?你问我资格?那你又何曾想过夏荣轩他又有什么资格?”
沈肇想起夏荣轩,心中涌上恨意,他又凭什么?明明他和夏荣轩都做过同一件事,他囚禁了白凤青后,她除了愤怒和不可置信并没有什么多余情绪,而夏荣轩呢?白凤青得知她被夏荣轩囚禁时除了这些她还多了浓浓的悲伤与绝望,这就是夏荣轩和他在白凤青心中的区别吗?
她对待两人为何要如此的泾渭分明?多留给他一丝幻想不行吗?她怎么就如此残忍?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沈肇发出一声狞笑,“我怎么不敢?我已经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一定要带你回天瀚。”沈肇说着仰天一阵大笑。
白凤青被面前这个疯狂而又陌生的沈肇震惊了,沈肇从小到大是多么豪放不羁,潇洒自如的人啊?曾经她不止一次羡慕过沈肇,他可以永远遵从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不用受世俗约束,连皇帝都奈何不得。
而今,他成了这样一副模样,陌生的让白凤青感到害怕,那种害怕与面对夏荣轩时不同,她面对夏荣轩时不管再恐惧他,但她似乎心中仍旧坚信夏荣轩不会伤害她。
可沈肇不同,白凤青不敢赌沈肇如今对她还有几分真情实意,她赌不起。
白凤青全身汗毛竖立,警惕的看着沈肇,像是只刺猬张开了最坚硬的刺。她犹豫着说道:“沈肇,我们好好谈谈行吗?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好啊,谈我们以后的生活吗?”沈肇还沉陷于自己编织的与白凤青未来的幻境中,他眼中的疯狂之色让白凤青忍不住后退两步。
沈肇眼中闪过阴郁色彩,逼近白凤青,白凤青再次后退一步,抵到了桌旁,沈肇略显阴沉的声音在白凤青头顶响起,“怎么,凤青不愿意?”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了,可是她敢说吗?恐怕她一说沈肇会更加疯狂吧,说不定立马就会带她回国。白凤青斟酌着开口,“沈肇,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被囚禁的生活,更加讨厌被人囚禁,我之所以跟你出来就是因为信任你,你要是这么做,让我们以后该如何相处?”
沈肇安静了些,疯狂之色稍减,“凤青,那你说说,你如何才会跟我回国?”他现在迫不急待的想带着白凤青去看看他特意为她改建的相府,他斥巨资将整个相府重新修葺一遍,还新建了些其他建筑,白凤青会喜欢的,一定会。
白凤青无奈扶额,她跟沈肇思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她数次说过不回天瀚,但沈肇都置若罔闻,白凤青有些纠结到底该如何跟沈肇开口,她现在如履薄冰,深怕又触怒沈肇,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白凤青沉思半晌,“我是真的不会回去了。”沈肇气息立刻一遍,深深的阴暗气息立刻朝着白凤青袭来,白凤青接着道:“沈肇,即使你将丞相府修的再好,那也不是我的家了,我回去只会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过去,想起再也回不来的人。”
沈肇眸色复杂起来,他既希望白凤青不要牢记过去,那样她和夏荣轩之间就永远存在隔阂,而且这东西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会掩埋在记忆深处隐隐作痛,那样,她和夏荣轩就再也不可能了吧?
可是沈肇又不希望白凤青牢记过去,那段过去太过惨烈悲痛,他舍不得。
白凤青又接着道:“而且天瀚也容不下我了,你觉得要是朝中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会放过我?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现在的事实确实如此。”
沈肇眸子更加复杂了,他也是登上那个位子才知道皇位不是好坐的,他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太多,很多事情并不是靠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他不得不考虑朝中那么多大臣的想法。
帝王啊,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白凤青见沈肇微微有些动容,心中忍不住一喜,“所以沈肇,你回天瀚吧,有时间我会去见你的。”
话音未落,沈肇又变得愤怒起来,一下踢翻了桌前的凳子,“所以,你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让我一个人回去,你好去见夏荣轩?”
沈肇指着门口怒吼,“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他宽大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划过凌厉的弧度,扫落桌边的青花瓷杯。
瓷杯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白凤青眉头狠狠一皱,“沈肇,现在我除了相府,也无处可去了。”
沈肇一把紧扣住白凤青的肩膀,“怎么没地方?我可以带你回去,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不好吗?你为何一定要回到夏荣轩身边?”
没人注意到,他手搭上白凤青时,房顶上那道从一刻钟前就一直紧盯着他们的视线,瞬间变得狠厉,像刀割般死死的盯在他的手上。
沈肇还在抓着白凤青喋喋不休,说着他计划中的美好未来,他激动的道:“凤青,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这次我一定能护你周全的!”
沈肇拉着白凤青就走,完全不给白凤青反驳的机会,白凤青拼命的挣扎,然而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放在沈肇眼里简直不够看,沈肇轻松的制服白凤青,钳制着白凤青朝马车上走去。
白凤青这才意识到她和沈肇之间的差距,也意识到要是沈肇对她用强的,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白凤青不再做无用,慢慢的安静下来,激怒沈肇对她没有丝毫好处。
沈肇吩咐车夫快点再快点,他要连夜出城,以免夏荣轩发现白凤青不见了追来。今夜他本只想好好征求一番白凤青的意愿。
不想白凤青直接揭穿了他过去某些阴暗的想法,甚至还有点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这让他怎么能忍?所以他改变主意现在就要带白凤青回国。
到那时候,即使夏荣轩发现了又能如何,他还能跑到天瀚去逮人不成?若是他真有那个勇气,那正好就叫他有来无回!
他不知道的是,夏荣轩已经知道了,并且暗中观察着他和白凤青。
那座宅子外一条小巷里,夏荣轩和流琴站在那儿看着马车离去的踪影。流琴疑惑道:“主子,之前为何不进去救出姑娘?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被沈肇带回天瀚?”
夏荣轩负手在后,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又在墙壁的阻挡下分割成线,一半在晨光下,一半在阴影里,神色看不分明,他开口道:“凤青总是说沈肇这样好那样好,总要让她亲眼看看沈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才会死心。”
所以这就是您一得到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浑身冒寒气的看了大半场姑娘和沈肇的戏,然后放他们离开的原因?
好吧,流琴只敢在心里吐槽一番,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夏荣轩仰头,另半张脸也暴露在晨光下,“若是不给她个深刻的教训,她怎会老老实实的回到我身边?”
流琴还是不太懂夏荣轩到底在想什么,但主子做的应该都是对的,他又想起刚刚夏荣轩吩咐他给城门守卫传的消息,他已经传达了,想来姑娘他们应该是出不了城门了。
京城东门处,沈肇掀开车帘看着城门口明显比往日多了近一倍的兵力,他心中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让车夫去打探一番,清晨出城门的人不少,城门口排着很长一列人群,车夫很容易打探出事情经过,回来向沈肇汇报,“公子,据说大魏最近进出城门必须要户籍或者路引,而且那些守卫还会仔细查看户籍到底是不是本人的。”
出门在外自然不能叫“陛下”所以车夫很聪明的唤了声“公子”。
白凤青心中微微一喜,真是老天都在帮她,户籍或是路引这东西有点类似现代的身份证,没了身份证你哪儿都去不了,而这次沈肇出门匆忙,显然没有弄这些东西。
沈肇眉头紧锁,眼中浮现烦躁的光芒,“其他地方呢?问了吗?”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他还是不愿放弃这微弱的希望。
车夫很快打破了他的期待,“属下打听过了,四个城门无一例外,全都要经过严格检查才能出去,而且守卫也比平时多了一倍。”
沈肇又掀开车帘看了下,刚好面前一个冒用他人路引的青年被捉了,前面一片闹哄哄的,但也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后边的人都老实下来。
沈肇放弃冒险一试,吩咐车夫掉头又回了那座旧宅子,看来那座宅子是他在这的一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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